飯後

  周棠和田薇去幫著吳媽洗碗，李胤澤挽著袖子擦桌子，李安心負責充當背景布。

  田薇回來了，吳媽自然晚上也要跟著回李家。

  周棠下午就發現那串念珠了，一直都放在口袋裏，想找機會還給李胤澤。

  等到眾人下樓，她和田薇送到樓下，卻沒找到機會。

  沒想到，李安心帶著吳媽走了，都沒管李胤澤。

  周棠眨眨眼，問李胤澤，“小叔叔，你怎麽辦？”

  李胤澤看了看她，輕笑道：“沒事，有司機在等我。”

  周棠這才鬆了口氣。

  倆人站在樓下，附近隻有昏黃的燈光，冷風陣陣，吹得周棠發絲輕揚。

  田薇在後麵看了一陣，暫時收了八卦的心，對周棠說：“我要去東巷子口買點東西，你剛吃完，在樓下走兩步吧。”

  周棠點了點頭。

  田薇走了。

  原地隻剩下周棠和李胤澤。

  一陣大風刮過，沙塵四起。

  李胤澤略側過了身子，擋在了周棠麵前。

  周棠抬手遮著眼睛，想起之前在江州，他也是這麽給她擋著鐵花的。

  風停了，她眯著眼睛抬頭看李胤澤。

  彼此安靜了下。

  “要往哪邊走？”李胤澤說。

  周棠搖了搖頭，悶了片刻，抬頭說：“西巷口有烤紅薯，小叔叔吃不吃，我請小叔叔吃。”

  李胤澤微愣，隨即笑道：“是你自己想吃吧？”

  “嗯，我想吃。”

  “那就去吧。”

  李胤澤往後看了一眼，到巷子口其實有好一段距離。

  他看了一眼周棠的穿著，沒有猶豫，脫了正裝外麵罩著的大衣，披在了周棠身上。

  不輕的外套，還帶著他的體溫。

  周棠抿了抿嘴角，往巷子口走。

  風過後，反而平靜了點，一路踩著落葉過去，月光清冷，卻多了些寧和。

  “小叔叔，今天很忙麽？”

  “還好。”

  “昨天謝謝小叔叔，辛苦你一整晚。”

  李胤澤微笑，看了她一眼，說：“以後要注意。”

  “嗯，以後不會了。”

  “小叔叔。”

  “嗯？”

  周棠停下了腳步。

  李胤澤隨之停下，側過身看她。

  少女手放在口袋裏，小動作在糾結，麵上卻平靜。

  半晌之後，她才抬頭說話：“小姑姑白天跟我談話了。”

  李胤澤笑了笑，說：“不是談話，小姑姑隻是跟你聊天。”

  “嗯，我知道，小時候在學校犯了錯，老師找談話，也是說聊天。”

  李胤澤噎了一下。

  “小叔叔，你別擔心。”少女低著頭，聲音緩緩，“我沒有要做什麽。”

  李胤澤點頭，“小叔叔知道，你是好孩子。”

  “我成年了。”周棠忽然抬頭看他。

  李胤澤愣了愣。

  接著，聽到少女喃喃一句，“我不是小孩子。”

  他抬起手，碰了碰少女頭頂，“是，棠棠已經是大姑娘了。”

  周棠咬咬嘴巴，從口袋裏拿出那串念珠，遞到李胤澤麵前。

  “這個，早上落下了。”

  李胤澤點頭，伸手接過。

  鮮紅瑩潤的珠子，剛從少女口袋裏拿出來，握在手心裏很溫暖。

  李胤澤繞回了手腕上，說：“上次拿回來之後，還沒問你，是怎麽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