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前才回家呢！”

  “是考試不過，被留下了吧？”

  冬至前幾天，黎櫻打了電話回來，李胤澤很不給麵子地戳破。

  少女在對麵張牙舞爪地否認，堅決說是為了促進中華崛起，她勉強留在那邊繼續師夷長技。

  老爺子聽見，樂得不行，也實在想念，從李胤澤那邊拿回手機，關切地問著乖孫在外的生活，一言不合就要打錢。

  李胤澤笑著，仰頭往樓上看，周棠站在二樓欄杆處，似乎也被黎櫻的話逗笑了。

  他說：“棠棠，下樓來，小叔叔正好有事跟你說。”

  周棠愣了下，隨即點頭，“好。”

  她走到樓下坐著，乖巧地剝著堅果吃，等到老爺子打完電話，李安心也正好下樓。

  李闊一早就出去浪了，周棠在養病期間才沒去。

  樓下暖和和的，老爺子把手機還給李胤澤，和藹地問了周棠的身體情況，便說：“我聽你小叔叔說，你打算回江州過年？”

  周棠放下堅果，擔心老人家多想，便先解釋：“奶奶身體不好，我有點不放心。”

  老爺子點頭，“你是個好孩子。”

  他喝了口茶，接著問李胤澤：“年前的視察你能選江州麽？”

  周棠詫異地看過去。

  李安心說：“還用您說，他早選定了。”

  老爺子笑笑，對周棠道：“正好，你小叔叔要去江州視察，過幾天就走，你就別等到年前再往回趕了，跟著你小叔叔回去，路上也有人照料。你回家看看，要是有不順心的，趕在年前還跟你小叔叔回來，在爺爺跟前過年。”

  周棠心裏不勝感激，一時不知說什麽，她不知道李胤澤是正巧能去江州，還是因為她才拐彎去的。單是老爺子怕她回家過年挨欺負，也是實打實地真心疼她了。

  她頓了片刻才道：“謝謝爺爺。”

  老爺子擺了擺手，因為還有公事，便先上樓去，等會兒還得見客。

  樓下隻剩李胤澤姐弟倆和周棠，李安心和李胤澤說了兩句她能想到的注意點，然後就走了。

  李胤澤坐在周棠對麵，見小丫頭不說話，對她笑了笑，說：“大後天回去，你這兩天可以給奶奶準備點禮物。”

  周棠點頭，“嗯！”

  李胤澤也很忙，再多說兩句就出門了。

  周棠身體已經好了許多，轉頭往外麵看，風很大，樹枝都被吹彎了。

  她站在床邊看了許久，想了想，上樓去換衣服，跟吳媽打了招呼，打車回了一趟出租屋。

  晚上九點多

  李胤澤從書房出來，便看到周棠房間門口有顆腦袋探進探出。

  他覺得好笑，閑著無事，便逗逗小孩兒，隻當沒看見，回房間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外麵總算響起了試探的敲門聲。

  不用猜，必是周棠。

  果然，打開門，正是裹得嚴實的周棠。

  她本來就圓臉，穿了厚厚的睡衣，堆得臉更加圓滾，人也胖嘟嘟的，卻不見臃腫難看，隻是可愛。

  李胤澤想了個字，萌。

  “有事？”

  周棠點頭。

  李胤澤內心歎氣，心想這孩子“半啞”的毛病難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