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穿特別好看。”他直白地誇讚。

  李安心舔了下唇瓣，說：“別鬧，先出去，我穿好衣服，我們就可以下船了。”

  他沒鬆手，目光深深地看著她，說：“博物館其實也沒什麽意思，別去逛了，我們在船上呆著。”

  就這麽跟他呆一整天，能發生什麽，李安心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她舒了口氣，抬手摸摸他的臉，哄道：“出去透透氣，船上太悶了。”

  “跟你在一起，我一點兒都不悶。”

  李安心歎氣，也沒別的法子，隻能讓他先抱一會兒。

  穿個衣服，折騰了老半天。

  等他們出門，同行的人基本都已經下船了。

  沿海的小城，空氣裏都彌漫著海鹽和陽光的味道。

  當地兩個小博物館，裏麵內容不多，上午就逛完了。

  下午，別人都去購物了。

  黎晉川牽著李安心脫離隊伍，走進了尋常的街道，就像是普通情侶一樣逛著當地小攤。

  這樣寶貴的時光都是快速的，轉瞬即逝。

  回到船上，一天又過去了。

  晚飯時，李安心和隔壁的女鄰居聊著天，黎晉川和那家的男主人一起挑選當天拍攝的照片，討論著畫麵參數。

  一切似乎都剛剛好。

  接下來的十幾天都是如此，他們夜晚親密無間，白日裏牽手走過陌生城市的大街小巷。頂著夫妻的名義，接受著陌生人的祝福。

  在人聲鼎沸的街頭，他們擁抱接吻，肆無忌憚。

  下船的通知廣播，就像是灰姑娘午夜歸家時的鍾聲，一下一下，敲碎了夢境。

  終點站仍在歐洲，落地當天，李安心沒再住酒店，訂了直飛的機票。

  黎晉川臨時有工作，要飛一趟北美。

  剛落地，老天爺似乎就在提醒他們，該及時調整方向，不要坐錯了班級。

  在機場候機時，倆人的交流就已經消失。

  黎晉川的電話不斷，李安心一直在看航班，等到彼此都冷靜下來，竟然隻剩下對視一眼的功夫。

  李安心笑了下，說：“記得努力工作。”

  黎晉川看著她，很明顯地做了個深呼吸，點了下頭，“你落地了給我打電話。”

  “好。”

  很平靜的對話，然後他先送她去安檢。

  直到分手，都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和上次一樣，李安心也是沒有回頭。

  一路平靜登機，等到聽到即將起飛的廣播，她這才覺得胸口悶得厲害，一股無形的力量抓住了心髒，陣陣收緊，給她帶來了痛苦。

  她略彎下腰，緩和著不適。

  空姐過來問候，她麵色蒼白地搖了搖頭，道了聲謝，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飛機起飛了。

  二十四天，好像太快了點。

  似乎沒發生什麽，回憶起來，每天都是無趣的重複，可是堆疊起來，又好像是好長好重的一段記憶。

  “安心。”耳邊傳來黎晉川的聲音。

  李安心下意識睜開眼睛往邊上看，視線聚焦。

  空無一人，竟隻是她的錯覺。

  她深吸一口，靠在座椅上，抬手扶額。

  恍惚間，得到結論。

  她大概是有些想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