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闊！你太不講義氣了！”

  “滾蛋！見色忘姐！”

  ……

  放學時分

  教室裏的人都走空了，黎櫻抱著手機，使勁戳著屏幕，瘋狂吐槽李闊。

  李闊：“姐，答案都給你發過去了，你抄完那幾張卷子拍照發給老班就行了。”

  黎櫻：“申論！那是三小時的申論，我還有三張卷子，得抄到什麽時候？”

  李闊狂發表情包敷衍她，“你努力！抄完這幾張你就成神了，我相信你，加油！”

  然後，消失了。

  黎櫻看著空蕩蕩的教室，轉過頭麵對窗外黃昏，心情悲慘得無法言喻。

  她和瓊安茹約的是六點，現在都五點半了。

  手機震動兩下，是瓊安茹給她發的成品照，全是美食。

  她吸了吸鼻子，又急又難受，留堂的痛苦，無論多大，都是人類無法承受的。

  感覺被世界拋棄了。

  她拿著筆，對著李闊發來的答案，挑揀著往卷子上抄。

  ……

  蘭靖宇休息了一下午，下樓時瓊安茹已經去店裏了，給他留言，讓他去接黎櫻。

  他給黎櫻發了兩條消息，都沒有回應。

  不用想，留堂了。

  翻了下黎櫻的朋友圈，大致猜到黎櫻的學校地址。

  放學時分，門口管的不嚴，他把車停在大門口，抄著手走進學校。

  雖然是職校改的培訓學校，但校園氣息挺重，他一走進去，感覺心都靜了不少。

  挨個教室找過去，終於在二樓的最後一間教室看到人影。

  教室裏

  少女麵前鋪著一堆卷子，她手裏握著筆，表情苦大仇深，不停看手機，再往卷子上抄。中途，她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快速拿了一包小零食，撕開全倒進了嘴裏。

  “考公人，考公魂，考公都是人上人。”

  她嘴裏碎碎念著，頗有點自我催眠的意思。

  蘭靖宇站在門口，忍不住笑出了聲。

  黎櫻聽到動靜，蹭的一下抬頭。

  傍晚時分，校園裏滿是碎霞，男人站在門口，身後是香樟樹的枝椏，落日餘暉在門口折成了三角，剛好把他籠罩在裏麵。

  “你怎麽來了？”

  蘭靖宇抄著手走進教室，一級一級往上走，說：“順路，看看人上人的考公人。”

  黎櫻：“……”

  她有點不好意思，快速把東西扒拉了一陣，嘴硬道：“我就是留下自習一會兒。”

  蘭靖宇在她旁邊坐下，快速掃了下那幾張卷子，“打算自習到什麽時候？”

  黎櫻語塞。

  她撅了撅嘴，說：“看心情。”

  蘭靖宇身子往後靠，說：“我媽準備了一桌吃的等著你呢。”

  黎櫻本來就急，被他這麽一說，屁股根本坐不住。

  她看了他一眼，破罐子破摔，“別看了，我是被留堂了！不是自習！”

  蘭靖宇偏頭笑，姿態散漫不羈，“怎麽的？老師打算重點培養你？”

  黎櫻嘁了一聲，“是！老師看我表現好，非要拉我上岸！”

  她抓了抓頭，胡亂抓著桌子上的卷子，“還有三張半！”

  口吻凶巴巴的，表情苦哈哈。

  蘭靖宇挑眉，“那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