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宮世恒前二十二的智慧，他也想不通，自己一個捐東西的人，是怎麽被受捐者壓上那輛軍綠皮卡的。

  他試圖解釋好幾次，都被對方攔住，還挨了對方一個腦刮子。

  “看什麽看？長得人模狗樣的，不幹人事兒，我告訴你，就你幹這事兒，死緩起步，懂不懂？”

  胡說！她到底懂不懂法！

  對方很得意地哼哼，自以為嚇唬了他，見他不言語，竟然直接上手，把他口罩給拉了下來。

  瞬間，他看到對方瞪大了眼睛。

  “你！”

  “我靠！是你啊！”

  誰？

  他皺緊眉頭，並不覺得自己會認識這種魯莽的笨蛋。

  下一秒，對方刷一下拉下了自己的麵罩，湊到了他麵前。

  他也愣住了。

  和幾年後的那次重逢一樣，他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笨蛋”是誰。

  別人都是女大十八變，她卻不是，她是等比例放大，臉和兒時並無兩樣。

  此刻，兩人大眼瞪小眼，都很震驚。

  車裏還有其他人，因為顛簸原因，無人注意到他們。

  她連續說了好幾個“臥槽”，湊到他臉邊，“你是宮世恒吧？”

  “……嗯。”

  “你！”她抓了把頭發，表情裏布滿震驚，“你們家那麽有錢，你幹走*的勾當？”

  他：“……”

  肩膀上的陳年舊疤在那一刻都抽了一下，他火速記起當年被咬的慘痛經曆，咬牙下結論。

  跟小時候一樣笨！

  眼看就要到站了，他知道不會有事，查明正身即可，可抓他的人卻慌了。

  她還端著槍，全副武裝，卻肉眼可見的焦躁。

  片刻功夫，他聽到她質問了很多次，為什麽要幹這種勾當。

  他木著臉，不想跟她解釋，反正也說不清。

  到了站，其他人整齊劃一地下車，他作為“頭頭”，還有兩個人來專門押送。

  下了車，“笨蛋”卻行駛“私權”，讓同伴等一會兒，她要再盤問他一下，然後拉著他去了車邊。

  “喂，你怎麽回事？幹嘛幹這事兒？”

  他無言。

  “笨蛋”原地轉圈，十分焦躁，又走到他麵前，“這樣吧，等下你見到老趙，報我的名字。”

  他略微挑眉。

  緊接著，麵前人卻跺了下腳，擺擺手，說：“算了，你還是別報我名字了，我也沒什麽麵子，你別到時候再拖我下水，我才從炊事班爬出來的，可不能再回去了。”

  他：“……”

  嗬。

  她原地踱步，焦躁得不行，數落他，“你是有什麽大病麽，你們家那麽有錢，幹什麽不好？”

  他舒了口氣，轉身就走。

  “哎哎哎！”她小跑上來，抓住他的手臂，“你……”

  “幺兒！盤問結束沒啊？”她的同伴喊話了。

  “快了快了！”她用力抓了把頭發，走到他眼前，十分痛心地道：“也沒別的辦法了，你坦白吧，爭取寬大處理。”

  他：“……”

  不想聽了，隻想趕緊被帶走。

  她的同伴走出來，壓著他往營地裏走。

  身後，傳來她踢車的聲音。

  他轉身看了一眼，看到她一臉的痛心疾首，滿臉都寫著，好好的孩子，怎麽就走了歪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