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不是隻是住院調理麽？”陸澤琛問。

  文苑看了一眼旁邊的顧漣，顧不上許多，說：“媽不想煩你，想等急救結束再告訴你。”

  陸澤琛皺眉，他掃了一圈周圍，“陸穆疆呢？”

  文苑臉色難看。

  “你奶奶就是跟他在公司發生爭吵才發病的。”

  陸澤琛冷下臉，“他是準備直接把奶奶氣死，連董事會都不用開了，直接上位？”

  文苑歎氣。

  手術室外麵冷，年年在陸澤琛懷裏，拱了拱小腦袋。

  “寶寶是冷吧？”文苑下意識看向顧漣，說：“怎麽不多帶一件裹被？”

  顧漣頓了下，說：“沒想到醫院裏晚上這麽冷。”

  文苑繞到陸澤琛身後，看到年年轉著烏溜溜的眼睛，心裏歡喜，“你們別在這裏站著，抱著孩子去房間裏，凍著寶寶就不好了。”

  陸澤琛說：“讓你一個人等？”

  到底是親媽，他哪能不心疼。

  文苑攥了攥手，看向顧漣，“那你把寶寶抱進去吧，我和阿琛等著。”

  顧漣淡淡應了一聲，從陸澤琛懷裏接過孩子。

  文苑提醒一句，“有吃的，你自己吃一點，給寶寶喂點奶吧，我看她總吐舌頭，是不是餓了。”

  顧漣：“在車上吃過，她就是習慣吐舌頭。”

  文苑點點頭，嘴裏嘀咕著，“跟阿琛小時候一樣，我那時候總用手指捏他的舌頭，後來他就不敢吐了。”

  顧漣：“……我試試。”

  她們倆關係奇特，並不是可以討論育兒經的關係，能對話這幾句已經是難得了。

  陸澤琛樂見其成，看著顧漣進去，他才扶著文苑在邊上坐下。

  走廊上隻剩下他們母子，文苑忍不住抹眼淚。

  “有什麽好哭的，裏麵躺著的那個又不是你親媽，平時也沒少給你臉色看。外麵那個老不死的，跟你早沒感情了，就算離婚，你也至少分他一半財產。”陸澤琛說著，手還是搭住了親媽的肩膀。

  文苑情緒決堤，瞬間失聲痛哭。

  她雖然軟弱，但並不傻，兒子才是她最親的人，她比誰都希望陸澤琛好。繞了一圈，卻給兒子使了絆子。

  “媽對不起你……”

  陸澤琛嘖了一聲，說：“沒這話，你生了我，我這輩子都欠你的。”

  他說著，又加了一句，“但是顧漣可不欠你。”

  文苑停止哭泣，抹了把眼淚，半真半假地道：“果然有了媳婦忘了娘。”

  陸澤琛笑，“你要是腦子清醒點兒，孫子估計都有了。”

  文苑吸吸鼻子，往顧漣所在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說：“我不同意，也不耽誤你給我造孫子吧？”

  陸澤琛撇嘴。

  他心想，也就是這個把星期他才恢複主權，之前那些日子都是在周旋。

  “等你奶奶醒了，你要不就服個軟，算了吧。”文苑趁機勸說。

  陸澤琛皺眉，“媽，這事兒你別摻和。”

  文苑歎氣，“你還非得要你奶奶向顧漣低頭？”

  她想了下，說：“就算你奶奶真要登門提親，顧漣她孤身一人，你奶奶能登哪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