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會中途叫停，他那邊還那麽多聲音，顧漣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智囊團在爭取時間，討論解決辦法。

  “你奶奶真的要罷免你？”

  “我爸牽的頭，奶奶意見暫時不明。”陸澤琛道。

  顧漣懂了，“如果你奶奶站在你那邊，你就不會輸，是不是？”

  “嗯。”

  “是因為我嗎？”顧漣問。

  如果放在從前，薑秀一定會站在陸澤琛這邊，這次卻態度不明，很明顯是因為她。

  電話裏很混亂，陸澤琛似乎在跟誰說話，隔了很久才說話。

  “跟你沒關係，別亂想。”

  “那你打算怎麽辦？”

  “不怎麽辦。”

  顧漣閉眼，“這種時候，你不要跟我開玩笑。”

  董事會開到一半，他竟然給她打電話，瘋了嗎？

  這種時候，一分一秒都是寶貴的。

  陸澤琛：“等會兒可能會有發布會，你看到了，不要多想。”

  打電話給她，是怕她多想？

  顧漣鼻間一酸，“我……”

  “在宋襄那兒呆著，我處理完事情就去找你。”

  “好……”

  “乖。”電話裏傳來一聲親吻聲，隨即便掛斷了。

  顧漣握著手機，緩慢地放下手。

  “怎麽樣？”黎櫻湊過去。

  顧漣：“他說沒事。”

  “看吧，我就說沒事嘛。”黎櫻立馬鬆口氣，又把手機開機，準備跟她爸battle。

  宋襄看出不對，等黎櫻出去，試探著問：“漣姐？”

  顧漣看了她一眼，說：“襄襄，能借我一點人嗎，我想去陸氏。”

  宋襄沒猶豫，“當然可以。”

  說著，她掀被子下床，“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顧漣攔住她，說：“你別亂來，我隻是去接他，沒有要去砸場子的意思。”

  宋襄：“你要是去砸場子，我也陪你。”

  顧漣扯出一點笑，讓她重新回去躺著。

  “我讓榮七送你去，那邊估計全都是記者。”宋襄說。

  “好。”

  顧漣冷靜下來，推開門出去。

  榮七調了一半守在醫院的人，前前後後足足有二三十人，下樓坐車，也用了六七輛。

  一路往陸氏開去，經過市中心的商場，大屏幕上卻出現了陸澤琛的臉。

  “停車。”顧漣說。

  她心裏突突的，打開車窗，抬頭去看大屏幕。

  屏幕裏，陸澤琛一身黑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跟平時完全判若兩人。

  是發布會現場，從直播視頻裏也能看到閃個不停的燈光。

  “今天發布會的主題，是我要告知各位，由於個人原因，我將暫時卸任陸氏集團首席執行官一職。”

  顧漣心裏一緊。

  薑秀到最後也沒有支持他嗎？

  她皺緊眉頭，想到是自己導致了這個結局，心裏不是滋味。

  發布會視頻還在繼續。

  其中，有記者提問：“請問對於此前的各類爆料和控告，您有什麽回應嗎？”

  陸澤琛勾唇，眼神堅定地對準鏡頭，薄唇輕啟：“法律是公正的，如果我有觸犯法律的行為，現在不會坐在這裏。”

  “既然您否認這些控告，為什麽要自請卸任？”

  顧漣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