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窖

  陸澤琛迅速落了鎖，顧漣已經走到了樓下。

  他緩了下情緒，走下台階，雙手握住她的肩膀，“顧漣，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就是那個姐姐嗎？”顧漣聲音平靜。

  “誰？”

  “你第一個女人。”

  寂靜。

  顧漣深吸一口氣，“回、答、我。”

  “……是。”

  猶如一記悶拳，重重地砸在了身上，顧漣隻覺得胃部一陣絞痛，翻江倒海得難受。

  “嵐嵐，也是她？”

  沉默。

  答案很明顯了。

  顧漣閉了閉眼，掃到了不遠處桌上的開瓶器。

  “你剛才答應過我什麽？”她問。

  陸澤琛舒了口氣，額頭青筋跳了下，他靠近一點，姿態小心地握住女人的肩膀。

  “我跟你道歉，沒跟你說清楚這些事。但我不跟你說，絕不是跟她有什麽，僅僅是怕你誤會。”

  關於米嵐，他的大部分記憶早就腐爛了，聯係方式藏在手機裏，隻是忘記了刪。那天第一次接到她的電話，他才想起來這麽個人，順手就把稱呼改了，隨後便沒在意。

  兩通電話，其實他都沒接，甚至接到第二次的時候，他就把那個號碼拉黑了。

  不告訴她，是因為他記得在魯城，她聽到“第一次”這種話題都生氣，他怎麽敢把米嵐這種存在拉到她麵前。

  “怕我誤會，所以直接讓她到了我麵前？”顧漣掙脫他的手，緩緩轉身，滿眼嘲諷，伸手從他口袋裏拿出那個盒子，“這個，是我讓給她的，我本來……”

  陸澤琛從她手裏將東西拿出來，直接丟進了後麵的垃圾桶。

  他閉了閉眼，試圖跟她解釋：“在我眼裏，她跟之前的任何女人都沒有區別，我會撒謊騙你，隻是擔心你會介意我十八九歲那會兒的混賬事。”

  十八歲……

  九年多，一直記著她的習慣，用她喜歡的茉莉，居然還敢說她跟別的女人沒有區別。

  “陸澤琛，我是真沒想到，你也會這麽深情，記一個人記這麽多年！”

  她話音剛落，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他推到了旁邊的木質沙發上。

  陸澤琛沒防備，重重地一摔，剛好撞到脊背。

  不等他反應，顧漣抓了旁邊老式的開瓶器，猛地撲過去，拎著他的領口，將尖端抵上的他的脖子。

  四目相對。

  陸澤琛震驚，顧漣滿眼血紅。

  “我警告過你，不要再騙我。”

  “我知道，是我的錯。”男人沒有抵抗，甚至伸手去扶住她的身體，將脖子往開瓶器上靠了靠，“外麵都是自己人，你就算動手，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你以為我不敢？！”

  顧漣咬死了牙關，眼睛裏都是血絲，手上用力，那尖端就逐漸按下了他的皮膚，隻要她再用點力，保證會出血。

  陸澤琛仿佛感受不到疼，他緊緊盯著她，隻想安撫她的情緒。

  “我騙了你，隱瞞了她的存在，是我的錯。”

  顧漣手腕發抖，“隻是隱瞞了她的存在？”

  陸澤琛意識到不對，似乎是有什麽他沒理解的問題。

  “你那麽喜歡她，念著她，怎麽不跟她糾纏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