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療養院才值幾個錢？”

  陸澤琛接了柯以東的酒，順勢放在了手邊，說：“年輕人嘛，也該步子邁大一點，做這點小事太耽誤人才了。”

  “陸老弟的意思是……”蔣部接話，順著說：“還有其他項目？”

  “有的是。”陸澤琛隨口說，卻沒明確定論。

  桌上一圈人都是人精，又都有求於姓蔣的，當然都幫著往下深挖。

  “哎呀！”

  忽然，一聲輕呼。

  眾人循聲望去，是顧漣發出的。

  她站在台前，臉上露出驚喜，看著麵前三顆堆在一起的骰子，抬頭向陸澤琛看去。

  陸澤琛笑，對身邊人道：“跟個小孩兒似的，平時在家也這樣，一驚一乍的，各位見笑了。”

  他這麽一說，眾人自然得順著往下說，無非是誇他們感情好，陸澤琛好福氣。

  一來二去，話題從剛才的項目上被岔開。

  對麵，顧漣聽到對話方向變換，稍微鬆了口氣。

  這點小把戲不行，話題遲早還得繞回去，陸澤琛不鬆口，容易得罪姓蔣的。

  可如果鬆口，至少得被吞下半個項目。

  無論如何，都得大出血。

  顧漣心中不忿，瞧不上這種得誌便猖狂的。

  陸家在帝都根深蒂固，在津市的勢力也不可小覷，姓蔣的剛上來，就敢獅子大開口，簡直不知所謂。

  她抬頭，往陸澤琛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笑容淡淡的，喜怒不明，偶爾會端起酒杯抿一口。

  顧漣難得看他這麽“給麵子”，在她印象裏，這貨不管談什麽，基本都是主導位置，遇到不順心的，就直接不給好臉。

  轉念一想，她見過的，都是跟他在金地談生意的，自然都是求他辦事的。他又不是天王老子，當然不能到哪兒都橫著走。

  正想著，感覺有道視線一直在看自己。

  顧漣敏銳地往邊上一掃，果然對上一雙幽幽的眼睛。

  柯以東。

  對方朝她遙遙舉杯，暗示意思很明顯。

  顧漣淡淡點了下頭，便端著酒杯去了蔣夫人那邊。

  天色漸晚，場中也慢慢地熱了起來，眾人來的目的不一樣，自然都得奔著自己的目標去。

  陸澤琛和蔣部做一桌，倆人你來我往，跟親兄弟似的。

  可一說到正事，倆人嘴都跟上了保險似的，誰也沒鬆口。

  顧漣估計，隻要陸澤琛不答應“合作”，這一關不會好過。

  楊雪坐在她對麵，還招呼她吃水果，她應了一聲，低頭吃東西。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楊雪狀態乖乖的，似乎有點焦躁。

  “姐，我去個洗手間。”

  楊雪起了身，不遠處，柯以東也拉開椅子，一前一後出了門。

  顧漣冷眼看著，感覺有點不對勁。

  她心裏有猜測，不知道對不對。

  這麽想著，她借口出去看看甜品製作，從另一扇門出去。

  出了門，感覺身後有人跟著，知道是阿文安排的。

  手機震動。

  ——不要亂來。

  顧漣快速回複：知道。

  她還是去了趟甜品台，一路繞過去，很自然地吃喝賞玩，最後回到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