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我愛你。

  這種話，陸澤琛從幼兒園開始就沒少對雌性生物說過，走心是什麽時候，真要問他，他搜索枯腸，估計也就隻能追溯到十五六歲剛開竅那會兒。

  其餘時間，全是走腎。

  對顧漣，他之前也說過很多次。

  可自從他們鬧翻，他再次接近她開始，他就不敢隨意說這種話了。

  潛意識裏記得，他隨口對她說“我娶你”那回，她反應很厭惡。

  他後來想明白，大概能猜到，她不喜歡男人在不鄭重的情況下說這類話。

  氣氛凝住。

  四目相對，他張了張口，聲音卻卡在喉嚨裏了。

  顧漣定定地看著他，麵上平靜，呼吸卻收緊了，握著糖葫蘆的手暗暗用了力道。

  “那個……”

  他舔了下嘴巴，擔心她生氣，想著要解釋一下。

  一陣冷風吹過。

  阿嚏！

  他猛地打了個噴嚏。

  顧漣眼睛眨了一下。

  僵局被打破，倆人還沒來得及說話，阿文已經讓人把車開到了他們麵前。

  “少爺，趕緊上車吧，降溫了。”

  陸澤琛應了一聲，瞥了一眼顧漣。

  “回去？”

  “嗯……”

  倆人一前一後坐進車裏，後座已經沒了人，年年和李姐早被送去酒店了。

  車裏安靜下來，隻有阿文和司機悄悄說話的聲音。

  顧漣靠在一旁，視線投向窗外。

  我喜歡你。

  陸澤琛的聲音又從腦海裏閃過。

  心頭癢癢的，說不出什麽滋味兒，反倒是臉頰上有點熱。

  陸澤琛離她遠遠的，用餘光瞄她，隻看到她的頭發。

  嘖。

  嘴賤的，沒事找事。

  好好的氣氛，愣是給搞砸了。

  他歎了口氣，猛地又打了一個噴嚏。

  “少爺，你感冒了？”

  顧漣也轉過了頭，看了他一眼。

  陸澤琛見她轉頭，趕緊直起身，“沒事。”

  屁的沒事，從臉到耳朵，都是紅的，明顯是發熱狀態。

  顧漣想了下這一天，他先是喝了酒，然後沒脫衣服就睡下，又冒著寒風去三爺爺家找她，剛才又跟她走了一句夜市。

  十有八九是發燒了。

  “少爺，我叫個醫生去酒店吧？”阿文建議。

  陸澤琛嘖了一聲，“囉嗦什麽，我死不了。”

  顧漣眼珠動了動，想了下，道：“明天要回帝都，你要是有事，自己留下。”

  陸澤琛噎了一下，莫名心塞，他就算發燒也有一大半都是為了她，她竟然還不給好臉。

  就一句話，又一朝回到解放前？

  前麵，阿文聽到顧漣的話，琢磨一下，輕聲嘀咕：“那我還是叫個醫生。”

  陸澤琛這回沒多說。

  距離酒店不遠，也就幾分鍾路程，他打了三五個噴嚏，還悄悄吸了吸鼻子。

  下車，他想著要進酒店，覺得絲巾丟人，想扯下來。

  顧漣腳步一頓，轉頭看他。

  倆人大眼瞪小眼。

  阿文下了車，視線在他倆之前轉了轉，果斷站在顧漣這邊。

  “少爺，你別拿了，趕緊進去吧，這玩意兒係久了暖和，突然拿下來很冷的。”

  陸澤琛涼涼地掃了他一眼。

  阿文不怕，反正有顧小姐在，少爺總會做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