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漣讓開，看著兩個保鏢跑過來，在房子周圍走了兩步，很快找到合適地方爬進去。

  她站在門外，心裏突突的，感覺有點不祥。

  聽到門內的動靜，不等保鏢出來，她就先問：“裏麵有人嗎？”

  保鏢不敢耽擱，在裏麵回答：“沒有人，屋子裏很髒，氣味十分難聞，應該是人的排泄物。”

  顧漣心裏一沉，更加沒底。

  陸澤琛讓人出來，走到顧漣身邊說：“先別慌，情況可能不像你想的那樣。”

  顧漣沉思，想著剛才那幾個老人家見麵時很正常，如果奶奶出事了，老人家們不可能不說。

  她緩了下情緒，點了下頭。

  從門前退開，正要轉身，就聽到一陣急促腳步聲。

  “妮兒！”

  不遠處，王英帶著周露露小跑過來，麵色慌張。

  “哎！你怎麽帶姑爺來這裏呢？都是垃圾，看著多不好。”

  “沒事。”陸澤琛拉住顧漣，淡淡地道：“是我想看看她生活過的地方。”

  “姐夫一看就是會疼人的。”周露露上前，笑得紅唇就差咧到耳後根了，“就是這地方太髒了，你們城裏人肯定不習慣的。”

  她說著，還想往陸澤琛身邊湊。

  顧漣目露嫌惡，將她一把拉住，“奶奶呢？”

  周露露猛地被她掐住，嚇了一跳，“我……”

  “你這孩子！”王英上前，將周露露從顧漣手裏扯出來，“不是知道你要回來麽，我們早把你奶奶接到你二爺爺家去了。”

  顧漣冷眼看她，“不是你說的，奶奶住在老屋嗎？”

  “是……是！”王英梗著脖子，拍了下手，“媽沒騙你，小半年之前你奶奶住這兒，後來這周圍房子都拆了，我們不放心老太太一個人住著，就先把她送去你二爺爺家的空房子去了。”

  “你可不知道，我們還得付你二爺爺家房租呢。”周露露歎氣，埋怨道：“就這幾個月，都已經給了上千塊了。”

  顧漣眯起眼睛，逼問：“那你們為什麽不把奶奶接回家？”

  “我的姑奶奶，你真是大城市日子過久了，不知道家裏多難。”周露露攤手，聲音尖銳，“媽身體不好，我自從當年小產後也一直身體不好，你弟弟一個人養全家。要是再把奶奶接回來，還得有個人伺候她，那一家子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顧漣捕捉到關鍵詞，上前一步，“奶奶又沒有癱瘓，要什麽人伺候？”

  “人老了總有個三災八難的吧，你這都離家幾年了？不是我當著姐夫麵說你，你就是從小到大都是享福，不體諒我們這些苦命的人。”

  女人一茬一茬說著，就跟排練過似的，說完了還朝陸澤琛笑著，讓陸澤琛別見怪。

  要不是沒見著老人家，顧漣能立刻上臉抽她。

  “行了！”陸澤琛開口。

  周露露訕訕地閉嘴，瞥了一眼王英。

  王英笑著上來，正要說話，就被陸澤琛搶先道：“說這麽多做什麽，先帶我們去見老人家，顧漣給奶奶的養老金都準備了，總不能送不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