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

  陸澤琛坐在後座，車門敞著，女人蹲在車門邊，姿態卑微地去扯他的褲腳。

  “阿琛，我不鬧了，我也不來找她，你不要跟我解除婚約好不好？”

  陸澤琛麵色冷漠，“我昨天剛斷了和你父親的合作，你們家至少損失二十億。”

  “不重要。”趙雅馨連連搖頭，“那些都不重要，我知道你生氣，我以後不搞那些小動作了，你不要……”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陸澤琛忽然打斷她。

  趙雅馨眼神一顫。

  第一次見麵……

  她最恨的就是那次見麵，自己那麽愚蠢，把他們的關係定在了最尷尬的局麵。

  陸澤琛冷冽的視線掠過她的臉，吐字清晰：“是你自己說的，隻要我給你陸太太的名頭，給趙家足夠的利益，你跟我之間，可以永遠合作，互相扶持。”

  他瞥到女人瞬間發白的臉，頓了頓，又道：“也是你自己說的，永遠都不會插手我的事。”

  趙雅馨麵如死灰，淚如雨下，試圖伸手去抱他。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隻是想做你的合作夥伴，我……”

  “可我隻想跟你做合作夥伴。”男人無情打斷她，又道：“當然，那是之前。”

  “現在呢？”女人停下哭泣，麵露恐慌地看著他，“你要違約了，是嗎？”

  “是你違約在先的。”男人拿開她的手，冷眼看她，“不用我提醒你吧，你在背後做過多少小動作。”

  “她都能給你下毒！我做的那些算什麽？！”趙雅馨嗓子沙啞地喊了一聲，恨得滿眼血紅。

  “她跟你不一樣。”他說。

  “不一樣……？”

  陸澤琛單手抄著，往樓上看了一眼，輕聲道：“她是恃愛行凶，我動不了她。”

  趙雅馨瞳孔驟縮，不敢置信地張了張嘴，隨即類似瘋癲地笑了兩聲。

  她以為一輩子都降不住的男人，竟然甘願被另一個女人困住。

  “她憑什麽！那麽低的出身，根本就幫不了你！”

  陸澤琛沒了跟她囉嗦的想法，冷冷地道：“論愛，我們之前從沒有過，我沒必要在這方麵補償你。論利益，就算我們解除了婚約，我也給足了你趙家牟利的空間，更不可能欠你。我們之間，是真正的銀貨兩訖。”

  他口吻平淡，夾雜著的決絕卻一清二楚。

  趙雅馨瘋狂搖頭，見他要走，慌張地起身去抱他，卻因為動作慢了一步而摔倒在地。

  陸澤琛頭都沒回，邊走邊說：“除了解除合作，我不會再針對趙家，但你如果繼續胡攪蠻纏，那後果你也得承擔。”

  趙雅馨大哭出聲，絕望至極。

  ……

  樓上

  顧漣站在樓梯口，跟被阿文帶過來的傻狗對視。

  臥室的窗戶沒全關，她隱約能聽到趙雅馨的哭聲，心裏有點煩。

  沒有勝利感，隻是難堪。

  “看什麽看，誰允許你上樓的？”她對著大白說了一句。

  下麵，陸澤琛剛踏上台階，就聽到這麽一句。

  他腳步頓了頓，心想果然還是惹她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