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泉蘇雅香臉色都是一變，好像是恥辱，這好像是被羞辱後的不甘心，但又找不到可以反駁的點。

  等簡餘走後，妹妹失落的坐在凳子上，望著蘇玉泉說:“兄長，怎麽辦呀，這女人發燒之後跟變了人一樣，還叫我幹活，還不讓你使用筆墨之一，她想省錢幹嘛？”

  蘇玉泉臉色也很沉，其實他白天要去書堂，書堂裏能念書的人家裏都有錢，或者說不缺錢，寫字從來隻寫一麵紙，因為墨水會將紙被也浸透，第二麵基本上不會有人再寫字，如果她節省的在反麵寫字，拿去血糖肯定會被笑話的。

  “不知道，靜觀其變，先看看她到底在搞什麽花樣。”蘇玉泉垂不看蘇雅香:“妹妹你別著急，實在不行，咱們去找祖母給我們主持公道。”

  “嗯！”

  次日蘇雅香第一次嚐試做飯，結果煮了一鍋飯，底下全糊了，上麵還是夾生的，根本不能吃。

  簡餘挖了幾瓢水進去直接煮成了稀飯，他們連續吃了三天早中晚的稀飯，而且還沒有鹹菜，鹹菜壇子被蘇雅香打碎了，流了一地，這下也不能吃了。

  連續吃三天的白粥，蘇玉泉的臉都吃綠了，他實在受不了，在傍晚就載著蘇雅香去了外祖母家。

  當初他爹娘在大海中喪生，他們原本是歸屬在外祖母家養著的，但是外祖母一般是由二叔照顧，家裏已經有四個孩子了，他們兄妹倆再去，沒地方住不說，但沒有錢供他去上學，沒有錢給蘇雅香買裙子，這時候正好簡餘走上門來，他們就答應跟簡餘走了。

  而簡餘不但霸占了他們家的房子，如今還不好好對打他們，一天那我們給他們吃白粥，簡直是在虐待他們！

  他們翹二叔家的門:“二叔在家嗎？外祖母都在家？”

  “誰呀？”小男孩的聲音傳來好，門被男孩打開，男孩隻開了一條縫，上下掃了他們，鼻孔朝天的胃:“有什麽事啊？非要在吃晚飯的時候來？”

  男孩是二叔家的三小隻，名字叫狗蛋。

  蘇雅香建祠往南佩身後躲了躲，她很害怕這個表格，他會往她的衣服裏塞蟲子。

  蘇玉泉斯文的說:“我們是來找外祖母，也來看看二叔你們的。”

  狗蛋冷哼一聲，把他們放進去，朝著屋子內大喊:“爹娘！窮親戚來打秋風了！”

  蘇玉泉合蘇雅香鏈讓露出隱忍的神色。

  他們見到人後將事情說了一遍，蘇雅香一邊哭一邊說:“當初她承諾過我們，要好好照顧我們兄妹倆，結果現在故意虐待我，天天讓我們吃白粥，還不讓我哥好好學習，整天折磨我。”

  老祖母坐在堂屋上演，拄著拐杖，滿頭銀發身子佝僂，她冷靜的問蘇雅香:“那你姨媽說你這麽大了還不會女工，是不是真的？”

  蘇雅香硬著頭皮說:“我已經學會了一點次序，很快就能學完。”

  外祖母要看向蘇玉泉:“在咱們村，像你這麽大的孩子，隻有你和村長家的男孩兒在上學，你知道為什麽嗎？你知道一張紙，一方硯台，每年的暑修，你的衣服，磨損的鞋子，以及每天吃的飯，要花多少錢嗎？”

  蘇玉泉嘴巴張了張:“……我爹娘再試試，我也是能上學的。”

  外祖母歎了一聲氣:“是啊，你也說你爹娘在世，他們也是我心頭肉，我也是疼他們的，我也是疼你們倆的，所以才要告訴你，你們姨媽帶你們這麽多年，我是看在眼裏的，她為了你們一直不曾嫁人，拖到現在沒人敢娶，她對你們是什麽，你們難道感覺不到嗎？”

  蘇玉泉和蘇雅香互相茫然的對視一眼……這位祖母說的，怎麽和他們看到的不一樣？

  簡餘也太會蒙蔽其他人了吧！

  “你就下來吃飯吧。”外祖母歎了一口氣，不知道這兩個外孫是怎麽回事，可能是鬧別扭了吧，誰不知道簡餘每天起早貪，就是為了賺錢養兩個吞金獸？

  晚飯上來，樹生搶先上桌，擠走了蘇玉泉的位置，加了一塊鹹魚狠狠咬了一口。

  男佩謙著蘇雅香的時候默默坐到下首，然後看一下桌子上的飯菜——

  一碟子醃鹹了的野菜，一碟子鹹魚幹，還有一碟子長毛的豆腐。

  二叔家一共四個孩子兩個大人加一個外祖母，一共七個人，七個人吃三盤鹹菜，如今再加上他兄妹二人，一個九個人圍著一個桌子。

  二嬸把穿著糟糠的飯端給他，樹生抓起來就吃，吃的香噴噴的，毛豆腐拌著米飯，一口氣就幹掉了大半晚。

  二嬸在旁邊喊著:“餓死鬼投胎啊你，吃慢點！”

  樹生聽完後吃得更快樂，又多了兩個孩子，不吃快點待會就沒得吃了！

  蘇雅香看著糟糠之飯，試著吃了一口，糟糠是指沒有去除表皮複製的米飯，而那上麵充滿了倒刺，即便蒸熟蒸軟之後，捅一下喉嚨的瞬間，也會刮嗓子。

  蘇雅香深這嗓子把飯咽下去，為難的看一下蘇玉泉。

  蘇玉泉沉默的看了一桌菜，要看一下米飯，低聲不語的開始慢慢吃，那顯然也吃得非常艱難。

  二嬸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嗤笑一聲:“咱們家可沒那麽好的大白米吃，我家出生從出生到現在，一共就吃過幾回大白米，你們天天吃還嫌難吃，真不知道是來炫耀的，還是來幹嘛的。”

  樹生聽到這裏抬頭問二水:“大白米好吃？我也想天天吃。”

  阿嬸夾了一塊鹹魚放進他碗裏，聲音飄忽著說:“可以，你也去認姨媽當你親娘，橘子肯定也會把你照顧好好的。”

  樹生非常機靈的時候:“那我就有兩個娘親了！太好了，明天就去！”

  “你個機靈鬼！”

  蘇玉泉和蘇雅香在一旁如坐針氈，吃都吃不下吃完飯後一說話嗓子都啞了:“外祖母二叔二嬸，那我們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月色的銀光鋪滿了他們即將要走的路，蘇雅香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蘇玉泉生活，疑惑的說:“兄長，簡餘真有他們說的那麽好？”

  為什麽感覺全天下的人都覺得簡餘，就他們兄妹倆覺得簡餘壞？

  蘇雅香感到了迷茫。

  “妹妹，別人會被簡餘蒙蔽，咱們兄妹倆親身體驗，難道感受不到？她讓你做飯，分明就是看你笑話，她可曾指點過你？沒有吧，所以你才會把飯燒糊了，這是她的錯！”蘇玉泉聲音堅定，一股小大人的模樣:“妹妹，實在會出人頭地，擺脫這種生活，隻是暫時要委屈你了。”

  蘇雅香一向很相信蘇玉泉的話:“哥哥我不辛苦，隻要哥哥安心讀書就成，明天，我一定好好學女工，出去賣銀子給哥哥買筆墨紙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