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甜笑了笑：“姐，咱們殊途同歸呢。”

  簡餘：“你和肖越做了交易？沈嵇舟不會答應的。”肖越想拿下艙體的核心代理權，但沈嵇舟認為機器是個殘次品，並沒有發揮最大的功能，不能對外出售。

  蔣甜飛吻：“那就等著看，看我能不能，做到你做不到的事。”

  簡餘搖搖頭，其實這件事跟她無關，好心提醒而已。

  蔣甜硬碰硬，也不關她的事。

  其實明天物理初賽，簡餘還有點緊張，一上午都在翻往年的真題，書邊的卷了。

  柳小元偷摸著溜進教室，像是剛盜竊回來。

  簡餘被她的動作逗笑了：“你個主席的身份，注意點外在形象。”

  柳小元瞪她：“還不是為了你，還笑，不準笑！”

  簡餘把嘴拉上，看到柳小元拆開包裹，學校是不準買東西寄到學校的，難怪她偷摸著來。

  柳小元拿出白色的長管，連著嘴呼吸器，塞進簡餘手裏：“拿著！”

  “潛水呼吸器？你準備學遊泳？”簡餘看著有點肥的呼吸器，凝噎。

  柳小元呸聲：“你去年不是掉水裏了，不會遊泳，泡感冒了，我擔心你今年也走黴運，提前給你備上！”

  去年考試前一天，簡餘落水昏迷，可把她嚇死了，凶手也沒抓到，隻說簡餘是腳滑失足落水，但是那岸邊幹燥，正常人都不會腳滑，除非有人從背後下黑手。

  簡餘沉默了會，眼裏閃過星星，抱住她：“你真好。”

  柳小元反抱回去：“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

  衛禮從旁邊經過，看到了橘裏橘氣的一幕，回頭摘了綠葉送給沈嵇舟。

  沈嵇舟：？

  簡餘把東西收起來：“正常人，不會故技重施吧？”去年河邊沒監控，不知道誰下手，查不出來，但她隱約知道是誰。

  柳小元下巴撇過去：“你瞅她，那是正常人嗎？”

  蔣甜坐在位置上，全身奢侈品，懷裏抱著書包不撒手，像是裏麵有一百萬，別人要搶似的。

  簡餘：……

  放學時，柳小元甩甩手機：“我手機沒電了，上課給哥哥打榜打沒電了，你晚上注意點，算了，我陪你回去。”

  簡餘把呼吸器塞包裏，癟癟的包立刻膨脹起來，活像塞了個枕頭進去，簡餘笑了笑：“我沒事，出門就坐公交，下車就到家了。”

  柳小元走了，簡餘吧值日做了，回來時候在桌上看到了紙條，誰沒公德心啊，廢紙扔她桌上。

  簡餘隨手把紙條丟進垃圾桶。

  徐莉莉看見霧草一聲，沒辦法，隻能真身上陣：“簡餘，柳小元約你去公園。”

  簡餘頓了頓，背起來書包：“公園哪裏？”

  “公園小河邊。”

  學校附近有小公園，早上是大爺的場地，晚上是大媽的領地，公園裏有圈小河，節假日有小年輕來釣魚，放學時間人卻很少。

  簡餘慢悠悠晃過來，在河邊站住了。

  她並非不知道，徐莉莉是在撒謊。

  埋伏在樹林裏的蔣甜，啪一聲甩自己臉上，拍死了蚊子，終於等到簡餘來，正準備回去。

  路邊拎著魚簍離開的大爺，看見簡餘，喊了一句：“小姑娘，河邊危險，早點回去！”

  簡餘揮手：“我知道了爺爺。”

  大爺晃走了，蔣甜貓著出來，做賊似的朝簡餘伸出了手。

  她做慣了，很熟悉知道，什麽角度能讓人直接掉下去。

  她算準了，雙手狠狠朝著簡餘背心推過去。

  簡餘身子一矮。

  蔣甜目露驚愕，刹不住的往前衝。

  這一幕很戲劇化，簡餘心裏嘲笑，當年，她沒看清蔣甜如何推得她，她抓不到人，不甘心，如今親眼印證，自不會放過。

  “啊啊啊……”

  蔣甜掉下去的時候，簡餘拉住她的手，讓她得以暫時平衡，但蔣甜半隻腳踏入了河上。

  簡餘淡淡的說：“跟我道歉。”

  蔣甜顫抖道：“先拉我上去！”

  簡餘失望，她以前給了蔣甜很多次機會，他們重組家庭本就不容易，但是她抱著好好相處的願景來，卻遭到蔣甜一次次的傷害，她失望至極。

  蔣甜：“簡餘，簡餘，我不要落水……”

  簡餘臉龐小巧，細弱柔軟的頭發輕柔的落在臉頰兩邊，將她溫柔的小臉勾勒出善良的輪廓。

  “我不會再給你機會。”簡餘一點點，收回自己的手，像是將她延伸出去的感情，一點點，不帶感情的收回來。

  蔣甜望著深黑色的池塘，池塘裏淤泥叢生，泛著惡心的腥臭味，她沒法想象掉進去後怎樣的狼狽。

  簡餘鬆手，居高臨下看著蔣甜落水。

  水滴濺在她眼皮上，她一雙眼睛沒有動，直勾勾的望著撲騰的蔣甜。

  蔣甜喝了兩口嘔吐的水：“……我不會遊泳！”

  簡餘輕聲道：“我會，我今年暑假回了姥姥家，學會了。”

  蔣甜深感水下有人拽她腳，她怕了：“我錯了，我求求你救我上去。”

  簡餘微微皺眉，拿出手機看時間：“我當初折騰了三分鍾，三分鍾不會死人，我覺得你該嚐嚐我當年的滋味。”

  去年因為蔣甜，她比賽失利，錯過拿金獎的機會，今年因為蔣甜，她失去進省隊的資格，如今，蔣甜還要剝奪她再次考試的機會，讓她無數的努力化為泡影，簡餘覺得，她隻是讓蔣甜泡三分鍾，不過分。

  蔣甜攀到了河邊，但上不來，凍得瑟瑟發抖：“簡餘，我錯了，你放過我。”直到現在，蔣甜才害怕起來，這個姐姐，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變了，她不在溫柔大方任人欺負，她學會了反擊，反擊對象就是她，而他們有仇。

  簡餘把呼吸器給她：“撐不住了吸一口，緩一緩。”

  蔣甜震驚的差點滑下去，簡餘竟然提前買了呼吸器，什麽時候的事，難不成，簡餘早就計劃著要弄死她了嗎？

  蔣甜嬌豔的小臉煞白，雙腳陷入不知道什麽內容的淤泥裏，也不敢亂動了。

  三分鍾。

  簡餘去路邊喊了個人，把蔣甜撈上來。

  路人問：“小姑娘，你怎麽掉下去的？”

  蔣甜抖著唇，不敢看簡餘，隻顫抖說：“我自己腳滑，我腳滑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