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元把雞蛋扒拉到一邊：“社團有，新成立的智創科技社團，有不少設備，沈嵇舟是社長，下午體育課有時間，我們跑一趟？”

  沈嵇舟……

  簡餘，不太想見到他。

  簡餘：“我下午還有事，物理競賽的事。”

  柳小元吃完了，優雅的擦嘴：“那行，下午在看。還是你腦瓜子好使，競賽我不行，我不認識它，它不認識我。”

  下午的太陽有點烈，把樹葉都曬得卷縮起來，但進了辦公樓，清涼而且寂靜。

  簡餘去了辦公樓，物理老師暫時不在，她等了會，老師端著茶葉杯慢慢踱步進來。

  “來了啊，坐。”

  簡餘坐下：“老師。”

  物理老師拿出競賽表格，椅子一轉：“和去年一樣，你去年成績不錯，但身體原因，隻拿了第三，今年你準備好了嗎？”

  簡餘看表格，去年比賽之前一天，她落水了，後來發燒考試的，最後一題扣了五分。

  簡餘：“我會努力的。”

  今年，她一定要拿到金牌。

  拿到高中物理競賽金牌，能在後麵京大自主招生考試裏，占取不少優勢。

  她要考重點大學。

  “有信心是好的，但要注意勞逸結合，今年物理競賽比去年難，融合了許多科技方麵的東西，所以老師推薦你加入智創科技社團。”他說。

  這個社團裏，設備頂尖，精良，做實驗最重要的就是設備，動輒百萬起步。

  所以，簡餘想衝金牌，進入智創是很有必要的。

  智創。

  沈嵇舟。

  簡餘垂下眼眸，秀氣的臉上有些猶豫：“我，老師，我會考慮的。”

  簡餘空著手出來，去了操場。

  柳小元拍著籃球過來：“名額定了？”

  簡餘點頭：“口袋裏。報名表給我了，比賽前上傳報名表就行。”

  柳小元把球遞給簡餘：“試試？”

  簡餘望著比自己高太多的籃板，望而生畏：“……不啦。”籃球場上，沒有沈嵇舟的身影。

  體育老師吹著哨子集合，跑操之後原地解散。

  柳小元拉著簡餘的手臂：“走走，別坐著。”

  這一走，就走到了社團樓下。

  簡餘……

  柳小元拉著她手撒嬌：“陪我唄，我太可憐了，隻有你一個閨蜜~~”

  簡餘瞅著她的水蛇腰，投降：“……好了好了，我正好也想報個英語社團加學分，正好一起吧。”

  新概念英語比賽，也能在高考上加分！

  社團樓一共五層，原來頂層是廢棄的雜物房，簡餘很久之前來過。

  她眨了眨眼睛，迷惑的看著眼前科幻般的五層，揉了揉眼睛。

  柳小元則直接多了：“我擦——這是我們學校？？？太豪華了吧！！”

  柳小元摸著一個不認識的機器，把臉懟上去：“這個，我好像在物理書上見過，叫什麽來的？”

  簡餘從震驚裏回神：“這是貝克曼超速離心機，市場造價三十萬左右。”

  上一屆物理競賽最後一題，是關於離心機的物理題，她當時被扣了五分，很遺憾。

  柳小元：“我擦，沈嵇舟是校董兒子吧？這麽貴機器也舍得買？”

  衛禮聽到有人來了，捂著嘴出來：“這是沈嵇舟私人物品，大老遠從京城運來的，不是學校買的……”話沒說完，衝著垃圾桶吐了起來。

  畫麵太美。

  簡餘從冰箱拿了水給他。

  衛禮：“謝謝江同學，我好多了，隻是有點暈vr。”

  柳小元：“你沒事吧，我是來找沈嵇舟的，有點事想和你們智創商量。”

  衛禮指了指身後：“沈嵇舟發郵件呢，你們先坐，我給你們倒水。”

  沈嵇舟坐在電腦後，修長的手指操縱鼠標，極其緩慢的點擊著。

  簡餘和柳小元坐下。

  沈嵇舟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們。

  衛禮拿了橙汁和可樂，簡餘要了橙汁。

  衛禮：“什麽事啊？”

  柳小元理了理頭發，嬌笑說：“月中有一次迎新晚會，你知道的。”

  衛禮撓了撓臉：“社團開會時候說過，怎麽了？”

  柳小元看了眼沈嵇舟，又說：“迎新晚會各方麵都齊整了，但是設備這塊，想跟你們社團借用。你們看方便嗎？”

  簡餘手裏的橙汁沁了層水珠，她擰了半天，太滑了，擰不開，放回桌子上。

  沈嵇舟點擊叉掉郵件，他剛和美國普林斯頓任教的小舅舅通信，關於虛擬現實技術，國外發展的更為先進，舅舅勸他去國外學習技術。

  衛禮看見沈嵇舟動了：“陸哥，怎麽樣，有解決辦法了嗎？”

  沈嵇舟的眼睛是微微上挑的單眼皮，眼尾有點犀利。

  他伸手擰開橙汁，橙汁氣泡發出輕微嗤的一聲。

  簡餘瞪眼，又立刻收回視線。

  那是她的橙汁啊。

  他拿錯了。

  柳小元目光也在透著懷疑，看來看去。

  衛禮：“陸哥？”

  “聽見了。”他將電腦屏幕轉過去。對著衛禮：“暈vr，是你的問題，克服克服。”

  衛禮絕望：“那一直克服不了呢？”

  他們每次改進虛擬現實技術後，需要真人體驗，但是他一直暈，一直上，一直暈，差點廢了。

  沈嵇舟雙手交叉，目光掃過柳小元和簡餘，嗤笑：“要不我來？”

  衛禮……行，行嗎？

  柳小元一直在旁邊聽，感覺機會來了，立刻舉手：“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試試，我以前玩過這一類遊戲，我不暈vr。”

  簡餘也緊巴巴看著沈嵇舟，是啊，她不但不暈，還玩的很溜。

  都在看沈嵇舟的態度。

  半晌，他微微抬了抬手：“班花的麵子，總要給的。”

  柳小元笑了，借設備的事，穩了。

  衛禮激動道：“那我帶她去實驗。”

  旁邊隔出來透明的玻璃房，裏麵有不少奇奇怪怪的機器。

  隻是，沈嵇舟，以前不是物理很厲害，為什麽研究方向改成虛擬技術？

  衛禮和柳小元進了玻璃房，簡餘坐不住了，也想進去。

  “給我拿瓶水。”

  簡餘剛站起來，聽到沈嵇舟開口。

  簡餘：“……我嗎？”

  沈嵇舟再次慢吞吞打字，他在回複小舅舅的出國建議。

  “礦泉水。”

  再次聽到他回答，簡餘憋了口氣，連個請都不說嗎？

  為了柳小元，她忍了。

  她拿了常溫的水，放在他右手邊。

  桌上有不少關於vr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