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問題……

  怎麽感覺話茬不對啊？！

  “葉師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呢？”

  夏言總算知道了心慌感的緣由，但表麵上依舊表現得波瀾不驚，“我不是很理解。”

  “沒什麽呀，就是感覺，你的行為越來越不像傀儡了而已。”

  葉初晴微笑道，“反正這一路下來，我是這麽感覺的。”

  ……這不是廢話嗎。

  夏言本身也沒覺得自己是傀儡。

  雖說穿到了太初壹式這副傀儡之身中，但靈魂是自己的對不對？

  先前溫韻不是也說過嗎，自己的身軀和真人幾乎沒有區別。

  但還就是那個數據搜集。

  可惡的數據搜集一直完成不了，讓他遲遲無法和師姐們講明情況。

  再加上這次出門，他本來就不能完全以傀儡身份麵對其他人。

  畢竟除了天機峰上那幾個，所有人都拿他當真人看待。

  這事情要是暴露出去，還了得了？！

  說不定明天的新聞邸報的頭條就是：《震驚！正道新秀居然不是人！》這樣的垃圾話題。

  但一麵要在未來劍神麵前假扮傀儡，還得在其他人麵前表現得與真人無異，這種事情換成誰估計都做不到。

  本來以為那個胡編亂造的“仿真模式”可以糊弄過去，但現在看來，葉初晴還是起疑了啊……

  不對，她好像一直都是最懷疑自己的那一個。

  有關於類似“仿生人和真人”的倫理道德問題，也不是她第一次提起了。

  “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人類，還是傀儡？”

  就在他腦子裏一團糟的時候，葉初晴又拋出了致命問題。

  “……我是傀儡之身。”

  夏言想了一下，用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敷衍道。

  自己雀食是傀儡之“身”嘛。

  “哦……那看來，是我多慮了？！”

  葉初晴一怔，隨機恢複了笑容，“但是有一說一，你與人交際的能力，可比師姐我都強呢。”

  “這是肯定的。”

  夏言暗暗鬆了口氣，點點頭說道，“麵對不同交際對象的時候，我體內的程序都會為我找出最優解。”

  隻要別再討論爺到底是什麽的問題就行，剩下的都可以快馬加編。

  “嘖，這倒是個好功能啊。”

  葉初晴眼中的笑意愈發深了，“好啦，你去休息吧。”

  “嗯，師姐晚安。”

  夏言如獲大赦，快步離開了未來劍神的房間。

  總算是你媽糊弄過去了。

  但是話說回來，這東西真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天曉得大師姐什麽時候還會再整這麽一出出來。

  而且，這也同樣給他敲了一記警鍾。

  真到了該攤牌的時候，究竟該怎麽和她們說呢？

  哎呦，總感覺事情越來越讓人頭疼了啊……

  除了這場小風波外，剩下的回程日子倒也算是安穩。

  許是格外珍惜為時不長的獨處時間，除了和他之間的互動愈發親昵之外，未來劍神倒是再沒有做什麽讓夏言心髒驟停的事情。

  這就行。

  ……

  “快看快看，夏師兄回來了！”

  “聽說夏師兄此行不僅剿滅了為禍多年的老魔頭冥千夜，還一舉突破至了化神境，是真的麽？”

  “當然是假的了！夏師兄應該是在出發前就破了境界才對！”

  “謔……”

  當夏言和葉初晴回到渡仙門的時候，眾人都以迎接凱旋英雄的禮遇和他們打著招呼，同時摻雜著各式各樣的紛雜議論。

  這可能就是帶明星⑧。

  和這些純純的無名背景板們點頭致意後，夏言沒有多做停留，便打算先去找一趟孤柏掌教。

  “唔……要不小師弟你一個人去？”

  葉初晴多半是真的得了社恐，一點都不喜歡眼下的嘈雜，“匯報任務這樣的事情，有你就夠啦。”

  “嗯，也行。”

  夏言點點頭，目送著大師姐一路小跑的往天機峰趕去後，便獨身一人來到了指雲峰的掌教大殿。

  大殿內倒是隻有孤柏一人，似乎已經等候了他多時。

  “回來啦。”

  見到夏言前來，帥大叔頓時喜上眉梢，又頗有些自嘲的歎了口氣。

  “掌教師伯。”

  夏言恭敬行禮，環顧了一下四周後好奇問道，“蕭師兄呢？他應該比我先回來才是。”

  “且養著呢。”

  孤柏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擺了擺手，“實在是沒想到，這次荒寂宗的事情，居然鬧出了這麽大的亂子。”

  “所幸有你力挽狂瀾啊，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師伯過譽了。”

  夏言笑著點點頭，坐在了他對麵的蒲團上。

  “得得得，你這太過謙虛的毛病就是改不掉。”

  孤柏欣慰的看著他，“不過這一路上有沒有什麽其他見聞，不妨說來聽聽？”

  人類的本質不僅是複讀機，還是八卦盤。

  尤其像孤柏這種上了年紀的，生活中為數不多的樂趣，可能就是聽聽晚輩們的新鮮事。

  夏言也沒太藏著掖著，將這一路上的見聞和盤托出。

  為什麽說是沒有太藏著呢？

  因為他瞞下了一件事。

  就是桓雲露石樂誌的事情。

  畢竟這事情太過狗血，真要掰開揉碎了講，少不了會讓掌教師伯多想。

  而且這多少算是人家宗門的黑料，講出來也不太妥貼。

  “……倒也真是有趣。”

  好在即使沒有這個，此次出行的經曆也算是豐富多彩，依舊聽的帥大叔撫掌大笑。

  “不過就是沒想到，你不僅誅滅了冥千夜這個禍害，還順帶著解決了日月陰陽宗和煙雲宗的人啊。”

  “是，也是機緣巧合所致。”

  夏言點點頭，同時不動聲色的給了帥大叔一點暗示，“可是煙雲宗到底算是正道宗門，光是解決了一個殷向勤，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別的麻煩啊。”

  “嗬，煙雲宗這種宗門，早就爛到了骨子裏。”

  孤柏冷笑一聲，“更不要說他們還敢對繡玉穀的人妄加染指了，該誅！”

  “那師伯的意思是？”

  “估計都用不著我們動手，繡玉穀已經先一步去了吧。”

  孤柏搖了搖頭，“不過，既然你也摻和了，那咱們渡仙門是該去看看。”

  “不會又讓我去吧？”

  夏言聞言眉頭一皺。

  剛回家屁股都沒坐熱呢，可別再讓我出去了！

  “哪能總是你呢。”

  孤柏一擺手，“剛好池秋那丫頭最近出關了，讓她去就行。”

  說曹操曹操到，不多時，池秋也來到了掌教大殿。

  “咦？夏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