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愛我還是愛小崽子
作者:三月棠墨      更新:2021-08-29 13:44      字數:5397
  秦暖低頭看著身上的睡裙。

  確實挺露。

  “我去換一件。”她轉身去了衣帽間,看到了掛在衣架上的另一條睡裙,黑色,蕾絲,極盡誘惑。

  頓時覺得還是不換的好。

  手指在一排衣服上劃過,想著找一件別的衣服當睡裙穿。

  可韓夫人準備的衣服都是時裝,實在不適合當睡裙。

  她從衣帽間出來,看了眼韓子赫,“算了,不換了。”

  不、不換了?!

  韓子赫看著她,濕嗒嗒的頭發將睡裙的前胸部位打濕了,輕薄的料子緊貼在肌膚上。

  他視力極好,能清洗看到她文胸的顏色,以及露出來的半截雪白。

  一股熱血直衝腦門。

  鼻尖也熱熱的。

  他慌忙捂住,想要逃離。

  秦暖邊擦頭發邊轉過身來,“吹風機在哪兒?”

  “在、在……”

  “你的手怎麽了?”秦暖皺著眉,上前一步靠近他,看到有血從他指縫裏流出來。

  “我、我……吹風機在床頭櫃的抽屜裏。”話落,他飛快地鑽進了衛生間。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韓子赫雙手撐在盥洗台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鼻子下兩道血跡。

  媽的!

  真丟人!

  他抬手在鼻子下麵抹了一把,擰開了水龍頭,衝洗血跡。

  順便擰開了花灑,冰涼涼的水從頭頂衝下來,才覺得身體裏的溫度降下來一些。

  不能想。

  隻要在腦海中想到剛才那一幕,他就有股子克製不住的衝動。

  秦暖拿著毛巾愣在原地。

  半晌,她才反應過來,他流鼻血了?

  因為看到她穿成這樣?

  嘴角勾了勾,竟還覺得好笑。

  她找了吹風機出來,坐在床邊吹頭發。

  等了有半個小時,都十一點四十了,韓子赫在衛生間裏還沒出來。

  秦暖揉了揉頭發,把吹風機放在桌上,起身去拍了拍衛生間的門,“韓子赫,你在裏麵孵小雞啊。”

  韓子赫磨磨蹭蹭地從衛生間出來。

  剛才太著急了,睡袍也沒拿,隻在腰間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

  秦暖愣愣地看著他。

  兩人之間最親密的舉動也僅僅是親吻。

  她沒看過他的裸體。

  傻白甜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

  聽說他自小嬌生慣養,比女孩子還要嬌慣,一身的肌膚堪比玉石,白皙細滑,腰間一絲贅肉也沒有,淺淺的肌肉線條,不仔細看並不明顯。

  頭發還濕著,貼在頭皮上,頗像淋了雨的犬類。

  韓子赫視線左右飄移,就是不敢看秦暖。

  秦暖素來比正常人冷靜,聲音連一絲起伏都沒有,“頭發擦擦吧。我要睡覺了。”

  公司的事太多,她從接手秦氏集團以來,幾乎沒休息過。

  訂婚請了三天假。

  挑選定製禮服,挑選訂婚戒指,商定賓客名單差不多用了兩天時間,剩下一天就是今天的訂婚,明天一早就要去公司上班。

  眼下十一點五十了。

  再不休息,估計明天一天都沒精神。

  韓子赫拿了吹風機,胡亂吹了兩下頭發。

  秦暖已經躺進了被窩裏,側躺著,黑亮的頭發鋪滿了枕頭,露出白皙的香肩,還有半張好看的側顏。

  韓子赫喉嚨輕輕滾動。

  他要睡在暖暖身邊嗎?

  還是去別的房間睡?

  暖暖都沒跟他說。

  秦暖眯著眼睛,恍惚間看到床邊一個人影,睜開了眼睛,“韓子赫,你不睡?”

  韓子赫眼睛有點紅,吞吞吐吐說,“我睡哪?”

  秦暖:“……”

  她朝邊上挪了挪,“我體積很大麽?”

  這麽大一張床,他居然問睡哪。

  韓子赫怔了一秒,所以,暖暖的意思是,跟她睡在一起?

  是這個意思吧?

  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躺進了被子裏。

  這才不大會兒,被子裏已經是暖烘烘的了,暖暖身上真暖。

  韓子赫平躺著,望著天花板,覺得無聊,翻了個身,側躺著,正對著秦暖的臉。

  她眼睛已經閉上了。

  可能真的很困。

  韓子赫伸手關了房間裏的燈,留了床頭一盞淺黃色的睡眠燈。

  也不知道暖暖夜晚睡覺習不習慣有燈。

  算了,還是關上好了。

  他手伸出被子,將床頭一盞燈也關了。

  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今晚的明月很亮,窗簾厚重,皎潔的月光並沒有照進來。

  秦暖很困,卻沒睡著。

  習慣一個人睡覺,旁邊躺了一坨,突然就失眠了。

  她這人,冷靜,理智,心裏素質強悍,連她的導師都說自己是他最得意的學生。

  可這一刻,她的心跳頻率實在有些不正常。

  她伸手摸了摸身邊的男人,韓子赫如同炸了毛的動物一樣,彈了一下,“暖暖——”,他聲音沙啞,“你別摸我。”

  他受不了。

  秦暖掐了一把他的腰,“你冷血動物啊,身上怎麽這麽涼?”

  衝了半個小時的冷水澡,能不涼嗎。

  血管都快凍住了。

  韓子赫腹誹。

  “我問你話呢。”黑暗中,秦暖的聲音格外清淩好聽。

  韓子赫不吭聲。

  秦暖往他那邊挪了挪,幾乎貼在他身上。

  韓子赫倏然握住了她的手,“別、別靠我太近了。”

  啪!

  秦暖打開了房間的燈。

  看到韓子赫一手握著她的手腕,一手揪著被子角,感覺跟遭了淩辱,寧死不屈的小媳婦兒似的。

  “撲哧。”秦暖笑出聲。

  她一把掀開了被子,韓子赫整個身體暴露在外,腰間的浴巾已經被扯掉了,穿著一件黑色的平角內褲。

  秦暖仿若一個女王,兩隻手撐在他的頭側。

  “我是洪水猛獸啊,你這麽怕我?”

  韓子赫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秦暖,額頭開始冒汗。

  他根本不是怕她,他是怕自己,怕自己一個控製不住,傷害了她。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不能前功盡棄。

  暖暖跟所有女人都不一樣,她是他用真心換來的,他當然不想傷了她。

  秦暖垂眸,目光一寸寸地在他身上掃視。

  韓子赫覺得煎熬,她目光像是火,被她看過的地方都能被灼傷。

  “暖暖,很晚了,睡覺吧。”韓子赫握著她的纖腰,想要將她抱下來,可秦暖不願意,一個跨步,騎在他身上。

  韓子赫:“……”

  秦暖豐潤的唇揚起笑意,真覺得這男人挺傻的,平時想方設法的想要與她更近一步,眼下機會來了,他倒退縮了。

  難道是她調教得狠了?

  這樣想著,她一個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不諳情事的秦暖,吻起來,一點章法都沒有,頂多算得上啃咬。

  韓子赫微微斂下眸子,就能看到他心愛的女人,伏在他身上,以女王的姿態,他卻並不在意,甚至想就此臣服。

  他的手貼在她腰上,閉上了眼睛,遷就她不太熟練的吻。

  鬆開牙關,放她的小舌進去。

  他以為由著她吻一吻,鬧一鬧便罷了,可秦暖似乎不滿足,柔軟溫熱的一隻手解開了他的睡袍。

  幾乎是一瞬間,他驚醒,緊緊握住她手,“暖暖,別……”

  太珍惜她了。

  不想讓她承受一絲絲的傷害。

  秦暖水眸裏波光流轉,埋在他頸子裏,輕聲問,“你不想嗎?”

  想。

  怎麽可能不想。

  韓子赫翻身而上,壓在她身上。

  攫取了她的唇,用力碾磨、吮吻,火熱的唇滑下,啃咬著她的脖頸。

  秦暖不甘示弱,揪扯他的衣服,想要翻身壓他。

  兩人你來我往,被子衣服全部掉在了地上。

  “砰——”

  兩人從床上滾到了地上。

  韓子赫護著她,自己墊在了下麵,兩隻手臂穩穩地攬住她的腰,“不鬧了,睡覺。”

  秦暖輕笑出聲,躺倒在他懷裏。

  她感受到了。

  韓子赫是真心想珍惜她,剛才都那樣了,他都能忍著不碰她。

  “暖暖,我們快點結婚吧。”他撫著她發絲說。

  “好。”

  韓子赫心滿意足地笑了,抱著秦暖放在床上,摟著她入睡。

  ——

  盛家老宅。

  回到家已經很晚。

  兩個小家夥在路上就已經睡著了。

  連澡也沒洗,給擦了擦髒兮兮的小臉就扔嬰兒床上了。

  楚心之躺在主臥的床上,才看到顧傾傾十一點二十的時候給她發了一條微信。

  “小爍和彥彥是不是下個月要過生日了?”

  楚心之直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顧傾傾很快接通了,“喂,還沒睡啊。”

  “剛參加完韓子赫的訂婚宴呢,才回到家,你還沒休息?”楚心之拿著手機看了眼時間,都快十二點了。

  顧傾傾笑了下,“拍了一場夜戲,十一點才結束,過了瞌睡的時間,失眠了。哈哈。”

  “怎麽突然問起兩個小家夥的生日了。”楚心之問。

  前幾天,網上一直鬧慕容涼前女友的緋聞,她擔心顧傾傾的狀態,給她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能聯係上。

  慕容涼在頒獎典禮上真情告白,那個殘疾小姑娘又出麵澄清了事實,這場緋聞風波才算平息。

  “嗯,我下個月要回H市一趟,可能會待幾天,想看看能不能趕上他們生日。”顧傾傾說。

  楚心之想了想說,“他們生日是下個月二十號。”

  “二十號呀,我算算……”顧傾傾在那邊停頓了一會兒,“嗯,應該能趕上。”

  楚心之笑了笑,她這幹媽當的真上心。

  “誒,對了,你回H市幹什麽?”

  “嘿嘿。”顧傾傾倏然笑了,“暫時保密。”

  楚心之:“……”

  “好了,我不跟你聊了,十二點多了都,趕緊休息吧。”顧傾傾掛了電話。

  盛北弦從衛生間出來,看著楚心之對著手機屏幕傻笑,眉心皺了一下,“跟誰打電話?”

  “跟一個老帥的男人。”楚心之脫離口而出。

  “嗯?”

  這聲音,頓時變了調。

  楚心之起身,轉移話題道,“我去洗澡。”

  盛北弦一個健步,走在她麵前,將她推到牆邊上,兩隻手撐在她頭側。

  她這是……被壁咚了?

  “剛才說什麽來著?”盛北弦逼近她,薄唇擦著她圓潤的耳珠,撩人的氣息盡數噴灑在她耳畔。

  楚心之兩隻手搭在他腰側,“我跟開玩笑呢,我剛才跟顧傾傾打電話。”

  盛北弦指尖摩挲著她的唇角,“小騙子。”居然騙他說跟男人打電話。

  “……”好吧,她剛才就是逗他玩兒的。

  “我要去洗澡了,太晚了,明天還要上班。”

  盛北弦一彎腰,打橫抱起她往衛生間走,她忙說,“我自己洗。”

  他低頭,聲音低沉說,“我非要幫寶貝洗。”

  “霸道!”

  “說什麽?”

  “你真好。”她連忙改口。

  盛北弦吮了吮她的唇瓣,“真乖。”

  楚心之:“……”

  說好的洗澡呢,過了一個多小時,他才抱著渾身疲軟的她從衛生間出來。

  她整個身子都泛著情動後的緋紅色,狐狸似的眼睛微微眯著,竟是連話都不想說了。

  盛北弦湊到她臉上“啵”了一口,又喟歎了一聲,“真乖。”

  慕浥梟對上他,根本不夠瞧的!

  楚心之蜷進他懷裏,嘟囔道,“關燈啊,好刺眼。”

  盛北弦微微勾唇,抬手關了燈。

  月光的清輝灑進來,投下一片柔和的光。

  他在她耳邊低聲問,“愛我還是愛小崽子?”

  楚心之還沒完全睡著,聽到他這問題,撇撇嘴,簡直懶得理他。

  他這又是受了什麽刺激。

  盛北弦咬她的耳垂,輕聲問,“寶貝,更愛我一點還是更愛小崽子一點。”

  想到她可能會說都愛,他就換了一種問法。

  楚心之翻了個身,背朝他,惱了一句,“盛北弦,你發什麽神經?”

  大半夜的,他都不困嗎?

  還有精力問這種問題。

  “寶貝。”

  得,今晚要是不回答他,估計不用睡覺了。

  “愛你愛你最愛你。”行了吧。

  後麵三個字,她自然沒說,萬一說了,他又該說她敷衍了。

  盛北弦滿意了。

  ——

  顧傾傾失眠了。

  兩眼望著天花板發呆。

  玩了兩局遊戲,覺得沒意思,把手機仍在一邊。

  要不,給慕容涼打個電話?

  兩邊有時差,她這邊是深夜,M國肯定是白天。

  他在幹什麽?

  可能在拍戲吧。

  聽說,他上次回國把森特導演氣得夠嗆,礙於他已經拍了好幾幕戲,短時間內又找不到合適的男演員,就算再生氣,也不能真的換了男主。

  顧傾傾抱著手機,想了想,還是不給他打了。

  她翻到了手機的相冊。

  一張張翻看慕容涼的照片。

  吃飯時的,睡覺時的,走路時的,微笑時的……有好多。

  大部分都是她偷拍的。

  她突然翻到在別墅吃飯時,慕容涼跟江連城的照片。

  當時她用慕容涼的手機拍的,傳到了電腦上,買了新手機後,把這張照片給傳到了手機上。

  兩人穿著一樣的衣服,坐在一起。

  她笑了。

  隨手把這張照片發了微博。

  配上文字:“嗯,涼城CP。”

  淩晨一點半,仍舊有一大批熬夜人士,顧傾傾這條微博發了沒兩分鍾,底下的評論就多了幾十條。

  傾公主的小騎士:“沙發,沙發,求傾公主翻牌。【賣萌】”

  華麗麗的滾粗:“呃……傾公主,你醬紫我慕容男神知道麽?知道麽?道麽?【笑哭】【笑哭】”

  涼夏:“我擦,我慕容男神!我擦,我城主大人!居然同框了!”

  我是小風扇:“啊啊啊啊!兩大男神好養眼啊。”

  諾諾喏:“滴,腐女卡。”

  大哥饒命:“傾公主,慕容男神正在殺來的路上,自求多福。【二哈】”

  城主的小媳婦兒:“傾公主,手動幫你@江連城V,城主大人,快來圍觀。”

  涼粉一號:“這麽任性的傾公主,慕容男神你HOLD住嗎?哈哈,@慕容涼V”

  傾公主的小迷妹:“哈哈哈哈哈,這個梗我能笑一年。”

  “……”

  顧傾傾窘了。

  她就是隨手發著玩玩,沒想到都淩晨了,還有這麽多人看到。

  翻看著底下網友的評論,她更是覺得窘。

  江連城同樣沒睡。

  被一群粉絲輪番@,他才去看了顧傾傾的微博。

  正在喝水的他,“噗!”的一聲,全噴出來了。

  涼城CP?

  什麽鬼啊。

  他點開照片,想起了她是那晚在G國度假別墅裏照的。

  這都幾點了。

  這丫頭不睡覺還有心情發微博。

  他在評論底下回她,“老妹兒,不帶這樣玩兒的。”

  很快,粉絲們將他的評論頂上了熱門評論。

  顧傾傾把手機仍在邊上,平躺在床上。

  這一晚,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愁。

  慕浥梟從訂婚宴上離開後,直接驅車到了蒼穹之眼。

  專屬包廂裏。

  他靠在沙發上,手裏端著酒杯,喝酒跟就喝白水一樣,一杯接著一杯灌進肚子裏。

  麵前的茶幾上堆著一堆撕碎的紙。

  楚心之說的話,一直反反複回蕩在腦海中。

  “是我,是我對他一見鍾情,非他不可行了吧。”

  嗬嗬。

  真是諷刺!

  他仰頭,喉嚨滾動,一杯辛辣的酒滑進腹中。

  “左恒。”

  邊上的左恒恭敬回道,“爺。”

  “你說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是不是會變傻。”

  自覺楚心之不該是不理智的女人,她警惕性高,對人的防備性強,應該不容易輕信人才是。

  怎麽就對盛北弦死心塌地呢!

  他嫉妒!嫉妒死了!

  左恒摸了摸鼻子,“爺,我這、我也不了解女人,你問我不是白搭麽?”

  慕浥梟嗤笑,長腿擱在茶幾上。

  “再去拿瓶酒。”他強調,“要烈的,越烈越好。”

  左恒掃了一眼倒在茶幾上的酒瓶子,“爺,你今晚已經喝了不少了。”

  “廢什麽話,讓你拿你就去拿。”

  左恒硬著頭皮,點點頭,轉身出了包廂。

  也不知道爺見了楚心之發生什麽事了,整個人都變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