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在我眼裏,你才是最重要的
作者:三月棠墨      更新:2021-08-29 13:44      字數:5304
  慕容涼吻得很溫柔。

  帶著疼惜和憐愛。

  下意識,就是覺得讓她受委屈了。

  他微涼的唇在她唇角流連。

  像羽毛。

  輕輕地劃過她的唇瓣。

  顧傾傾忘記了掉在地上的手機,忘記了梁詩禾那些事,腦子慢慢混沌起來。

  眯著眼睛,看著身上的男人。

  他真的很好看。

  烏黑狹長的眉像畫出來的一般,眼睛清亮澄澈,裏麵盛滿了對她的情意。

  他光著上身。

  微微一垂眸,就能看到他線條流暢的肌理,覺得實在漂亮。

  視線下移——

  呃,腰間粉紅色的浴巾被他嫌棄地扯開了,扔在了一旁。

  顧傾傾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不自在的別過視線。

  連他的臉也不敢看了。

  慕容涼自然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唇角淺勾,彎起了一抹柔和的弧度,越發溫柔地吻著她。

  他兩隻手緊緊握著她的,十指相扣。

  額頭抵著額頭,鼻尖對著鼻尖,唇瓣與唇瓣相處。

  ——

  顧傾傾感覺整個人都要融化在他的身下了。

  良久,慕容涼摟著她微微汗濕的身子,輕聲說,“要不要洗澡?”

  “別跟我說話了。”她扁著嘴,有氣無力說,“困死了。”

  慕容涼沾著汗珠的指腹揉搓著她的肩膀,“之前不是說不困?”

  顧傾傾懶得開口說話。

  之前是不困。

  可連著被折騰一個多小時了能不困嗎?

  他做這種事的時候,跟他清俊冷的外表一點都不搭,跟他清淨自持的性子也不搭。

  隻覺得孟浪。

  有好些姿勢,她隻想想都覺得臉紅。

  慕容涼知道她明天要拍戲,眼下快兩點了,確實不能再要了。

  他親吻了下她鬢角,關了床頭燈。

  房間陷入了黑暗。

  分外寂靜。

  隻有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臨睡了,他在她耳邊低喃,“傾傾,我才學會去愛一個女孩兒,如果做的不好,讓你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我。不要去顧別人的感受,在我眼裏,你才是最重要的。”

  顧傾傾原本困到極點,就要睡著了。

  聽到他的話,卻清醒過來。

  她的唇在黑暗中尋著他的唇角,親了一記,聲音帶著點慵懶,“在我眼裏,你已經足夠好了,好到不能再好了。”

  慕容涼揉了揉她的頭發,嗔道,“傻丫頭。”

  翌日,清晨。

  顧傾傾在灑滿金色陽光的房間裏醒來。

  腰疼,胳膊疼,腿也疼。

  渾身都是疼的。

  秀氣纖長的眉毛瞬間皺成了彎彎扭扭的毛毛蟲。

  難得,慕容涼這個時間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睡覺。

  顧傾傾小心翼翼拿開橫在她腰間的手臂。

  側身在地上掃了一眼。

  終於看到了手機。

  她伸長了手臂,還沒夠著手機,就被身後的人圈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還早呢。”他低啞的聲音傳來。

  顧傾傾定定神,問道,“幾點了?”

  “剛過八點。”

  “那也不早了啊。”她還要趕去片場,昨天請了一天假,今天肯定要早點去,不然,雲星導演肯定不樂意。

  慕容涼睜開眼睛,看著她光滑細嫩的美背,腦海中便想起了昨晚上的一幕。

  她出了汗,像一條小泥鰍,滑不溜手的,有些抓不住。

  他抬手在額頭上捏了捏,才堪堪壓下欲望。

  他清冷自持慣了,以前不曉得個中滋味便也算了,自從要了她以後,就時時想,控製不住的想。

  食髓知味了。

  慕容涼搖搖頭,似是無奈,卻又覺得事實就該是這樣。

  顧傾傾很快穿好了內衣,短袖衫。

  光著筆直一雙腿跑到擱行李箱的地方,找出了一條淺色牛仔褲。

  水洗藍的顏色,很清新,兩邊膝蓋處各有一條破縫。

  慕容涼倚在床頭,看著她姿勢別扭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覺得好笑。

  顧傾傾穿好了衣服,走到床邊撿起了手機。

  她還記得昨晚那張照片呢。

  慕容涼圍著粉紅浴巾。

  哈,感覺這輩子都不會遇到他這麽糗的時刻了。

  她翻了翻相冊。

  空空如也!

  那張照片不見了!

  她倏然抬眸看向慕容涼,“你把我的照片刪了?”

  “什麽照片?”他裝作不懂。

  顧傾傾撇撇嘴,用一副我就知道是你的表情看著慕容涼。

  “你少裝了,房間就我們兩個人,照片不是我刪的,肯定就是你。”她抬起腿,踢掉腳上的涼鞋,踹了踹他的腿,“你肯定是趁我睡著了,把照片刪了。擔心我以後拿著照片嘲笑你是吧。”

  真腹黑!

  不允許自己在她麵前留下一絲不好的形象!

  想想她。

  在他幹的出糗事還真不少。

  慕容涼抬起雙臂枕在腦後,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顧傾傾小姐,容我提醒你一下,你要是再不洗漱,就要遲到了。”

  顧傾傾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我的天!

  八點二十多了!

  她瞪了慕容涼一眼,轉身衝進了浴室。

  裏麵小型洗衣機裏,還裝著慕容涼昨晚的衣服。

  她洗漱完,拿出來晾曬在陽台上。

  抬頭看著隨風飄動的白色的長衫,灰色休閑褲,還有黑色的四角內褲,覺得有點不對勁。

  整個劇組的人都住在這酒店,大家也都知道彼此的房間,要是別的藝人從陽台上看到這些衣服,肯定會想歪。

  畢竟,慕容涼回國的消息並沒有曝光。

  可是,衣服不曬在陽台,也沒別的地方可以曬啊。

  算了算了,愛怎麽想怎麽想吧。

  不管了。

  她從陽台出來,慕容涼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慵懶隨意地倚在床頭。

  也對,他都沒有衣服穿了,肯定不能起床。

  “你打算在床上待一天?”她說話的時候,眼神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眼被子。

  被子底下的某人可是一絲不掛呢。

  “給田譯打了電話,他一會送過來。”慕容涼說。

  顧傾傾好像還有點失望,“哦。那我先走啦。”

  她早餐都是在車上解決的。

  慕容涼抬手,“過來。”

  顧傾傾遲疑一秒,走了過去。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懷裏,在她額頭上啄了一下,“路上小心。”

  顧傾傾抿抿唇,這一刻竟生出不舍。

  兩人好不容易見麵,她還要工作。

  “你接下來怎麽安排時間?”

  “先在Z省陪你幾天,然後……”他頓了頓,說,“會回H市一趟。之後可能就要參加金雞獎的頒獎典禮了。”

  參加完頒獎典禮,可能沒時間再來看她。

  會直接飛往M國。

  ——

  上午九點整。

  顧傾傾踩著紅色的高跟鞋走到片場。

  幾個女藝人看到她眼神充滿怪異。

  男藝人看著他,表情也有點古裏古怪。

  她抬手抓了抓頭發,看向身邊的卡琳,“我今天穿的很奇怪?還是我臉上有奇怪的東西?”

  卡琳搖頭。

  衣服很漂亮,臉也很漂亮。

  沒有奇怪的地方。

  她快步上前,拉住了劇組裏一個跟她關係特別好的女藝人,“你們為什麽都看著我,眼神還那麽奇怪?”

  女藝人看著她,嗬嗬笑兩聲。

  那表情,好像有什麽不好意思說。

  顧傾傾碰了碰她胳膊,“怎麽了,有什麽就說唄。”

  女藝人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說,“早上出門的時候,看到你房間陽台上掛著男人的衣服,你昨晚……”

  說起來還覺得特別不好意思。

  顧傾傾有男朋友,且男朋友是慕容涼,這是圈裏人都知道的事情。

  慕容涼目前在M國,大家也都知道。

  可顧傾傾的房間裏晾曬了男人的衣服,這就令人費解了。

  “咳咳咳。”顧傾傾倏然被自己口水嗆到了,劇烈咳嗽起來。

  “誒,你沒事吧。”

  顧傾傾搖搖頭。

  “要我說啊,你最好解釋一下。”女藝人好心提醒她,“劇組裏亂嚼舌根的人多著呢,捅到外麵去了可就麻煩了。”

  顧傾傾臉還有點紅,拂了拂發絲,笑著說,“我知道。”

  嘴上說著知道,拍了一上午的戲就將這件事忘到九霄雲外了。

  中午,午飯時間。

  劇組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談論著八卦。

  說話間,不遠處緩步走來一個男人。

  戴著墨鏡,一身黑色的名貴休閑裝,顯得身量修長,英挺帥氣。

  顧傾傾從化妝間出來,一抬眸,看到了迎麵走來的男人。

  慕容涼?

  他怎麽過來了?

  慕容涼摘下墨鏡,也沒管其他人的眼光,輕笑著問,“中午有多長的休息時間。”

  顧傾傾歪著腦袋想了想,“差不多兩個小時吧。”

  慕容涼牽起她的手,“走,帶你出去吃飯。”

  “好呀。”

  她轉身跟卡琳報備了,抱著慕容涼的胳膊,出了片場。

  身後的一群人才回過神來。

  “慕容涼回國了?”

  “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所以呢?顧傾傾房間裏那男人是慕容涼?”

  “呃,好像鬧了個大烏龍。”

  “……”

  江連城看著兩人並排離去的背影。

  那丫頭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昨天還垂頭喪氣,一副沮喪到了極點的樣子。

  眼下,卻蹦蹦跳跳,開心得想要飛起來。

  真是缺心眼的笨丫頭!

  指不定慕容涼又說什麽甜言蜜語了。

  江連城憤憤地想著,收回了視線。

  為了不在路上浪費時間,慕容涼帶顧傾傾到附近的餐廳用餐。

  兩人大半個月沒見。

  昨晚的激情根本沒能解了思念之苦。

  從片場出來,顧傾傾的手就一直環著他的胳膊,沒鬆開過。

  到了餐廳,兩人的手也在餐桌下交握著。

  顧傾傾另一之手擱在餐桌上,撐著下巴,“要是現在不拍戲多好啊,我就能時時刻刻陪著你了。”

  慕容涼輕笑,“雲星導演聽到這話準得揍你。”

  她的心思他知道。

  兩人交往至今,職業原因,聚少離多。

  可也沒辦法。

  他隻能盡力調節時間,盡量多陪她。

  顧傾傾抿唇笑笑,靠在他肩膀上,就覺得分外安心。

  餐廳裏人不多。

  有幾個認出了慕容涼和顧傾傾,卻也忍著沒有前去打擾。

  遠遠地,拍了兩人的照片。

  這家的烤魚還挺出名。

  烤得金燦燦的一整條鱸魚,攤開來,放在特質的鍋中,慢慢燉著。

  特製醬料的香味便溢了出來。

  慕容涼撥了魚肚子上最肥美的肉,在湯汁裏蘸了蘸,喂給顧傾傾。

  驀地,她想起了以前吃飯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們還沒交往。

  一起去吃烤肉。

  他也是這樣,白皙修長的手捏著筷子,幫她烤肉,蘸醬,光顧著她了。

  “想什麽呢?”慕容涼輕笑說。

  “在想,我們以前的事情。”顧傾傾也笑了,捏起筷子,撥了一塊魚肉喂給他,“你說我當初要是沒出演《悲傷城》,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在一起了。”

  她剛出道不久,他就已經是名氣超高的兩屆影帝了。

  怎麽想,都覺得兩人不太可能有交集。

  也不一定。

  圈子就這麽大,有合作的機會也說不定。

  她是有些胡思亂想了。

  或多或少跟梁詩禾的事情有關。

  如果,她沒有跟慕容涼在一起,如果,梁詩禾回國了,慕容涼會不會因為梁銳的恩情和對梁詩禾的愧疚,而跟她在一起。

  時間長了,慢慢愛上她。

  不是有很多人會日久生情嗎?

  他也會吧,

  他這人有情有義,學識修養更是過人。

  他朋友不多,對待每個朋友都真誠。

  梁銳救過他的命。

  救命之恩啊,他肯定會一輩子。

  梁詩禾呢?

  才十六歲就遭遇了那樣的災難。

  慕容涼心裏肯定是愧疚的吧?

  那個女孩子,是因為聽到他喝醉了,以為他會出事,才會去酒店。

  他怎麽可能不愧疚。

  昨晚太晚了,她都沒來得及問他這麽解決這件事。

  可,萬一,梁詩禾不同意呢?

  她對慕容涼那麽執著,怎麽可能輕易放手。

  她又那麽脆弱。

  好像瓷娃娃,輕輕一碰,就碎了。

  這樣的女孩,根本不忍心傷害她分毫吧。

  顧傾傾心不在焉地吃著魚,覺得自己當真想得太多了。

  自小跟顧颺關係最要好,她很多處事手段跟他很像。

  算起來,也算果決利落,不拖泥帶水那一類。

  偏生,一個梁詩禾叫她亂了方寸。

  慕容涼放在筷子,揉了揉她的頭發,“事實上,沒有如果。我們就是遇見了,就是相愛了。”

  “說的也是哦。”

  顧傾傾舒了一口氣。

  才發覺肚子真的餓了。

  食指大動,不顧形象的吃起來。

  ——

  B市。

  事情進展得尤為順利。

  三天的出差時間,眼下不到兩天就處理好了。

  提前訂了後天的機票。

  楚心之和周曉靜懶得再退票了。

  空了一天時間,在B市著名旅遊景區遊玩了一圈。

  權當工作後的放鬆。

  兩人買了不少當時的特產和小禮品。

  隔天,坐上了飛回H市的飛機。

  登記前給盛北弦打了電話。

  下午三點。

  剛出機場,就看到了倚在車身上的男人。

  筆挺帥氣的黑色西裝裹住欣長挺拔的身軀,難得沒有打領帶,裏麵純黑色襯衫領口開了兩粒扣子。

  許是等的時間長了。

  他神情不比平時冷硬,顯得慵懶隨和許多。

  瞧見拉著小皮箱的楚心之出來,他身子微動,抬步朝她走去。

  小丫頭穿著好性感。

  橘紅色的雪紡衫,領口和袖口都有外翻的褶皺荷葉邊,腰間一條同色的係皮帶束著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

  下麵套著淺色半身裙,裙擺同樣是荷葉邊。

  微風輕輕一吹,下擺的荷葉邊就俏皮的跳動來跳動去。

  齊腰的長卷發披散在腦後。

  分外迷人。

  不少人都側目看向她。

  邊上周曉靜抬起下巴指了指,“喏,盛少來了。”

  楚心之笑笑,“我看到了。”

  他在人群中那麽耀眼,她一出來就看到了。

  說話間,盛北弦就走到了她麵前。

  順手接了她手裏的小皮箱。

  另一隻手自然攬上她的纖腰。

  眉間間都染了柔和的顏色,一雙黑亮的眸子繾綣得不像話。

  站在邊上的周曉靜都看見了。

  她想著,要不是顧及她這一碩大的電燈泡,盛少肯定都吻上了。

  正這樣想著,微微一側頭。

  發現兩人已經吻上了。

  沒深吻。

  她看到盛少俯下身湊到楚心之紅唇上親了一記。

  周曉靜尷尬地眼睛不知道往哪兒看。

  半晌,結結巴巴說,“那個,啥,我就先走了啊。明天見。”

  “順路嗎?”楚心之看著她問,“順路的話,一起走。”

  盛北弦開了車過來,也方便。

  兩人出差這幾天,吃住都在一起,關係自然更近一步。

  她這人,一向對朋友挺好。

  盛北弦看了眼周曉靜,沒發表意見。

  “不不不。”周曉靜忙搖頭,“不順路,你先走吧。”

  話落,拖著小皮箱轉身就走。

  人家夫妻倆小別勝新婚,她能搗亂嗎?

  順路也該說不順路。

  楚心之笑了笑,主動挽著盛北弦的手臂,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上了車。

  林管家笑著打了聲招呼,發動了車子。

  楚心之扣著盛北弦的手指,“你沒上班啊?”

  他沒回答,一手繞到她後背,往下滑,托住她挺翹的臀部,一下子將她抱到自己腿上。

  一時沒反應過來,楚心之小小的驚呼一聲。

  扭頭剜了他一眼。

  前麵聽到動靜的林管家,自覺沒有去看後視鏡。

  盛北弦揉捏著她平滑柔軟的小腰,在她耳邊低聲笑,“想不想我?”

  “不想。”

  盛北弦捏捏她,“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