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你學孫猴子是吧
作者:三月棠墨      更新:2021-08-29 13:43      字數:3183
  顧傾傾豁出去了,厚著臉皮說,“您這理由不正當!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服氣,您要是不讓我試一試,我就一直跟著您,哪兒也不去了。”

  “嘿?!你學孫猴子是吧?”

  “隨您怎麽說。”顧傾傾仰著頭,“您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直到您答應讓我試鏡為止!”

  雲星胡子抖了抖,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

  以至於在以後的某頒獎典禮上,主持人問雲星導演,當初是怎麽選上顧傾傾當主角的,雲星導演就說了一句話:這姑娘臉皮厚!

  這都是後話。

  眼下,顧傾傾卻是打定決心纏上他了。

  “您就隨便給幾句台詞,或者指定幾個動作讓我試一試。”

  “我從H市特地來到這裏,坐了五個小時的車,您這一句話就讓我回去太沒人情味了。”

  “試個戲又花不了您幾分鍾,您就給我一個機會吧。”

  “前輩,您就答應我這小小要求吧。”

  “……”

  顧傾傾口水都說幹了,雲星導演淡淡地說了一句話,“現在,給你三分鍾的時間,模仿清宮女子走幾步。”

  顧傾傾微微一愣。

  雲星導演的新戲是清宮戲?

  確實,近幾年,清宮戲挺火的。

  那麽雲星導演拍的是那個皇帝的事?康熙?雍正?乾隆?

  容不得她想太多,立刻端上了古典女子端莊優雅的姿態,腦中想象著看過的清宮劇中,那些女子穿著花盆底走路時的樣子。

  一步一步地走著,偶爾低眸,側臉,屈膝行禮。

  雲星看著他,腦子裏繪成了一幅她穿著清宮裝,梳著旗頭,踩著花盆底的畫麵。

  三分鍾時間很快過去。

  “行了。”雲星打斷她,“還是那句話,你不合適。”

  顧傾傾:“……”

  半晌,她挺直了脊背,才發覺,後背濕了一層。

  她看向雲星導演,“謝謝導演,我知道了。”

  “你好像並不失望?”雲星導演看到她麵色平靜,沒有因為他的話受到絲毫影響,覺得有些意外。

  大費周章的過來,試鏡沒試上,怎麽著也會有點失落吧?

  可這姑娘表現得太淡定了。

  顧傾傾笑了笑說,“不是有句話說,盡人事聽天命嗎?我已經盡力了,剩下的事不是我該考慮的。說不失望是假的。但我還年輕,未來或許有更好的資源,不差這一次。”

  說完,她朝星雲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回到之前的義語社,跟卡琳和林木斯他們會合。

  卡琳著急問,“怎麽樣?”

  顧傾傾搖搖頭。

  整張小臉兒垮了下來。

  在雲星導演麵前裝的淡定都是狗屁,她簡直要心塞死了。

  卡琳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一次機會而已,失去了就失去了,雲星導演那人本來就古怪刁鑽,選角從來都出其不意。記得他拍《寒霜》那部戲的時候,直接用了一個毫無演技的家庭婦女當女主。”

  三人在窯城簡單的吃了晚飯,連夜回了H市。

  路上,慕容涼給她打電話。

  林木斯輕笑了一聲,打趣道,“沒想到高冷的慕容男神私底下這麽粘人?這一下午就打了兩個電話。”

  經常被他們調侃,顧傾傾都習慣了。

  而且,下午的時候,被雲星導演那麽一打擊,臉皮的厚度又增加了一層。

  她麵色自然,接通了,喚,“慕容。”

  “……”慕容涼猜想到她身邊可能有人,不然,她不會這樣稱呼他。定定神,他問,“現在在哪兒?”

  “嗯,在路上,夜晚回H市。”

  那邊傳來慕容涼溫和的聲音,“試鏡怎麽樣?”

  顧傾傾撅著嘴,像個小女孩兒一樣,抱怨說,“沒試上,導演說我不合適。”語氣裏有點小失落。

  顧傾傾啊,在慕容涼麵前才願意袒露真實情緒。

  慕容涼想了想,大概能猜想到她要試的是雲星導演的戲。

  雖然外界還沒傳出雲星導演要出山的消息。不過,身在窯城,又讓卡琳這麽嚴陣以待的人,除了雲星前輩,他想不到別人。

  雲星選角的嚴苛是出了名的,至今還沒有哪一位導演能超越他。

  顧傾傾試鏡失敗,情有可原。

  安慰的話,他不怎麽會說,隻聲音輕輕地說,“這次失敗了,說不定是為了更好的機會。等我以後當導演了,一定聘你當禦用女主。”

  “噗!”顧傾傾一下子被逗笑了。

  原來,慕容涼以後想轉行當導演啊。

  他現在正值事業的巔峰期,想要退居幕後恐怕還得好多年。

  顧傾傾胡思亂想著,那邊慕容涼又說,“別難過。嗯?”

  “我沒難過。”顧傾傾笑著說,“試鏡失敗對藝人來說,家常便飯的事,我哪兒能那麽脆弱。就是跟你抱怨一下。”

  兩人聊了許久。

  車內,卡琳和林木斯頻頻對視。

  也不知慕容涼說了什麽,把顧傾傾逗笑了好幾次。

  難道慕容涼私底下還擅長說笑話?

  ——

  翌日,上午十點。

  康誠醫院。

  陶夫人辦理了出院手續。

  邊看著手裏的票據單子,邊跟陶甫說,“行了,能出院了。”

  陶媛和陶夫人扶著陶甫,金凡樹在後麵提著東西。

  一行人出了醫院。

  坐在車上。

  陶甫看向金凡樹,欣慰道,“這段時間多虧了凡樹,今天中午叔叔親自下廚,以示感謝,順便啊,讓你嚐嚐叔叔的手藝。”

  金凡樹撓了撓頭,還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是第一次到女朋友家做客。

  陶夫人嗤笑一聲,“得了吧你,就你這胳膊,還親自下廚,能把鍋鏟子拿起來就不錯了。”她朝金凡樹笑著說,“中午阿姨下廚,阿姨的手藝比你叔叔的好。”

  “哎。”金凡樹笑笑,臉上的笑容燦爛,“麻煩阿姨了。”

  陶夫人擺擺手,“不麻煩不麻煩。”

  陶媛撇了撇嘴,這貨未免也太受她老爸和她老媽的歡迎了。

  “番薯,老實交代!你怎麽迷惑了我爸媽。”她揉著金凡樹的頭發,將他好看的發型揉得一團亂。

  凡樹等於番薯。

  反應過來的陶爸爸和陶媽媽不禁抽了抽嘴角。

  他們這女兒,性格有點女漢子。

  金凡樹把她的手拿下來,攥在手心兒裏,“我受嶽父大人和嶽母大人的歡迎不好麽?”

  “……不要臉。”怎麽就叫上嶽父嶽母了。

  一路吵吵鬧鬧到了陶家。

  一棟兩層的小洋樓。

  位處H市中心二級繁華地段。

  前麵有一個小花園,花園裏草木稀疏,麵前一條主幹道用鵝卵石鋪成,踩在上麵磕磕絆絆,卻極是舒服。

  幾人進了屋子。

  先扶著陶爸爸到主臥躺下,隨後,陶夫人進了廚房忙活。

  陶媛和金凡樹在一旁打下手。

  陶夫人對金凡樹非常滿意,問了好些家裏的情況。

  得知他的父母都是教師,更是滿心歡喜。

  陶甫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在主臥裏躺著實在無聊,起身,慢騰騰地上了二樓。

  不多時,二樓傳來一聲吼。

  “我的畫怎麽不見了一幅?!誰動了!”

  廚房裏三個人都出來了。

  “你爸怎麽去二樓了?”陶夫人邊說著,邊往二樓走。

  陶媛隨口說了一句,“誰知道呢。”

  她和金凡樹也跟著陶夫人的身後上了二樓。

  二樓最大的房間就是陶甫的畫室。

  畫師的裝橫十分優雅,牆壁上掛滿了國畫,一旁的箱子裏還堆了好些,都用裱框裱好了。顯然是沒地方掛了才堆在那裏。

  “怎麽了?”陶夫人皺著眉,“在樓下都能聽見你的嚷嚷聲。”

  陶甫一臉怒氣,指著那一堆畫說,“少了一幅?誰動了?”

  他看向陶媛。

  這丫頭有前科,以前就拿他的畫出去買。

  陶媛高高的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我沒偷。不對,我沒拿。”

  陶夫人摸摸額頭,“嗐,還以為多大的事兒,不就是丟了一幅畫嗎?”

  “你懂什麽?!”陶甫板著臉。

  他售賣出去的那些畫,都是畫完後覺得不喜歡的。真心喜歡的畫,他都留著珍藏在家裏了。

  被他一唬,陶夫人也說不出話來。

  他寶貝那些畫作,她是知道的。

  “丟的哪一幅?我回頭幫你找找,這家裏就我們幾個,難道還能遭賊了?”

  陶媛也說,“是啊,爸,你這剛回來,還是要多休息。”

  陶甫氣得頭疼,揉了揉眉心說,“我剛才就是數了數,感覺少了一幅,又把這一堆畫翻了翻,也沒想起來具體丟了哪一幅。”

  陶夫人,陶媛,金凡樹:“……”

  金凡樹開口說,“會不會是叔叔記錯了?”

  陶夫人附和,“我對你的記性表示懷疑。”

  陶媛:“媽說的對。”

  “……”陶甫瞪了他們一眼,“別的能記錯,這一堆畫的數目我絕對沒記錯!就是少了一幅畫!”

  這堆畫裏頭,有好多幅都是幾十年前畫的了,珍貴著呢。

  不能丟!

  陶夫人掐著腰,“行了行了,回頭幫你找出來就是了。要是真遭了賊,也不可能隻偷一幅。”

  要是小偷來偷,肯定將那一堆畫都順走了才正常。

  畢竟,那都是珍品。

  都賣了的話,能值好幾千萬呢。

  她老公的畫有多值錢,她還是曉得的。

  陶甫搖搖頭,滿麵愁容,“也隻能這樣了。真是的,怎麽就少了一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