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婚禮再生事端
作者:三月棠墨      更新:2021-08-29 13:39      字數:10512
  盛老爺子提前叮囑過了,幾個女孩子也沒過多阻攔,隻是象征性的鬧一鬧,便放了胡成剛進去。

  胡成剛特意做了造型,頭發打了發蠟,梳得油光發亮,臉上擦了粉,白撲撲的。一身名貴的白色西裝,搭配天空藍的領帶。西裝上麵的口袋裏插著一朵白玫瑰。

  看著倒也人模人樣。

  可——

  盛雨萱就是覺得惡心、油膩。

  一想到那晚,兩人毫無顧忌的抵死纏綿,用了那些羞恥的姿勢,她就想吐。

  此刻,她的臉色也是十足難看,絲毫沒給胡成剛的麵子。

  好在麵上蒙了一層頭紗,表情看不真切。

  胡成剛拉起她自然垂放的手,親了親,“雨萱,走吧。”

  盛雨萱像躲避瘟疫一樣,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臉上嫌棄的神色更濃。

  “你!”胡成剛對她的態度感到生氣,這裏畢竟是盛家,他也不好擺臉色。心裏卻是忿忿得不行,想著等回到胡家,再殺殺盛雨萱的脾氣。

  他一個男人的自尊心豈能這麽踐踏!

  哼!

  胡成剛硬生生地抓著盛雨萱的手,將她的手強硬地固定在臂彎處。

  他手下沒個輕重,抓得又緊又用力,盛雨萱當即疼得咧嘴。

  生搬硬拽的將盛雨萱拉下了一樓。

  客廳中。

  盛雨萱和胡成剛跪在兩位老人麵前,磕頭,話別。

  最後,坐上婚車。

  胡成剛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轉過頭,不顧規矩,直接掀開了盛雨萱的頭紗。

  “你要幹什麽?”盛雨萱本來就討厭他,自然對他的觸碰無比厭惡。

  “我要幹什麽?!”胡成剛整個人陰鷙可怕,黝黑的手捏著盛雨萱的脖子,“現在你是我的人了,我想幹什麽都名正言順。”

  盛雨萱瞪著他,心裏卻屈辱,又無可奈何。

  “怎麽?不服氣?”

  胡成剛湊近盛雨萱,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沒敢用勁。一會兒還要去教堂舉行婚禮,他自然不會留下痕跡。

  “好好表現,別在眾人麵前給我擺著一張臭臉,真當你是盛家小姐呢?哼!”話落,又在剛剛咬過的地方舔了一口。

  濡濕的唾沫沾在盛雨萱的脖子上,一陣惡心感襲來。

  盛雨萱一把推開胡成剛,頭歪向一邊,不去看他。

  她這番作態,更惹惱了胡成剛。

  “臭丫頭,還敢嫌棄我?”胡成剛將她的臉扳過來,厚厚的唇壓在她的唇瓣上,輾轉研磨,舌頭抵在她的牙關,伸進去,勾著她,粗重地吻著,絲毫不憐香惜玉。

  盛雨萱被迫仰著頭,承受著他的吻,那根本算不得吻,說啃咬還差不多。

  嫌惡、屈辱、羞憤……

  盛雨萱覺得快要窒息了。

  過了許久,胡成剛才放開她。盛雨萱大口地呼吸,聳起的胸脯一起一伏,看得胡成剛心癢癢,婚紗是低胸設計,兩人離得近,他能輕而易舉地看到裏麵的風光。

  舔了舔嘴巴,胡成剛又將手從她的領口往裏麵探。

  “啊!”盛雨萱尖叫一聲。

  她沒臉見人了!

  前麵還坐著一個年輕司機,司機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笑笑,什麽也沒說。

  顯然,他是胡家的司機,對自家的公子的德性知曉清楚。

  麵不改色地升起了車中的隔板。

  胸前一片冰涼的觸感,盛雨萱緊緊地抓著婚紗,眼眶都紅了。

  她為什麽會落到這個地步。

  她是H市公認的第一名媛淑女,她才華橫溢,知書達理,是整個上流小姐爭相模仿的對象。

  她二十歲創立了屬於自己的珠寶品牌,更是在去年獲得珠寶界新銳設計師的頭銜。

  她是盛家的人,是盛家的驕傲!

  不管在怎樣的場合,她都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那些男人將鮮花、鑽石、跑車堆到她麵前,隻求她一個微笑。

  怎麽就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胡成剛享受了一會兒她的溫軟,收了手,又意猶未盡地摸了兩把,才徹底擺手。

  盛雨萱倒在一旁動也不動,眼淚忍不住往下流淌。

  胡成剛推了她一把,“少特麽裝死了!勞資摸摸你怎麽了,晚上還要睡你呢!”

  盛雨萱咬著下唇,將右邊蹭掉的胸貼整理好,又將抹胸婚紗往上拉了拉,蓋住那些屈辱的指痕。

  車子一路順暢,到了H市最大的教堂前。

  因著跟盛家結親,胡家的擺場也弄得夠大。

  教堂門口,用火紅玫瑰花紮成愛心門,紅毯從進門一百米處開始鋪,一直蔓延到教堂中,兩旁堆滿了粉紅氣球。

  其實,迎親的婚車也夠多夠豪華。

  十幾輛限量版的白色瑪莎拉蒂,每一輛車頂都放著愛心玫瑰花團。

  隻不過,這一切,盛雨萱都沒心情欣賞。

  婚禮上午十點開始。

  還剩一個小時,胡成剛先帶著盛雨萱去了休息室,補補妝。

  可——

  一進門,盛雨萱就被胡成剛壓在門板上,一陣狂親,婚紗一側的拉鏈被他拉了下來,大掌貼上她的腰。

  “滾開,不要碰我!”盛雨萱推搡著他,滿臉憤怒。

  胡成剛被她冷淡的態度弄得十分不高興,當即拽著她的胳膊往床上甩。

  盛雨萱到底是個弱女子,力氣上怎麽可能敵得過胡成剛。婚紗被粗魯地褪下來,扔在一旁,胡成剛將她的雙手固定在兩側,強勢占有……

  盛家老宅。

  一家人簡單地吃了早餐。

  楚心之換上了一條簡約的禮服,淡青色,單肩設計,露出一側鎖骨,另一側則在肩帶下,被隱藏得很好。布料似輕紗,柔軟飄逸,上身和腰間都極為貼身,腳踝處的裙擺微微張開,像極了美人魚的小魚尾,帶著點俏皮活潑。

  柔軟的發絲鬆鬆地紮在腦後,編了一個蓬鬆的辮子,辮子上點綴著粉白的小珍珠,若隱若現。

  楚心之本就生得極美,一雙晶亮澄澈的眸子融了水一般,水滴滴的,眼尾處略微上揚,便是連眼線也不用畫。瓊鼻挺立,唇瓣粉嫩潤澤。像上帝特別關愛的寵兒。

  此刻,化了淡妝,更美豔了幾分。

  下樓時,盛老太太連連誇了好幾聲,“好看,好看。”

  在家躺了一個多月的盛北瑜今日也出來了。

  穿著極保守的兩件套,上衣是一件白色的露臍雪紡衫,下身是黑色的寬鬆闊腿褲。頭發挽了起來,隻麵頰兩邊留了幾縷,麵上化了妝,卻也掩飾不住憔悴的神色。

  身上的傷痕估計還在,她才特意挑了這樣保守的衣服。

  她看了楚心之一眼,沒說話。

  又望向他身邊的盛北弦,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她確實怕了這個大哥。

  上次盛北弦掐著盛北瑜的脖子,眼中殺氣凜然,自那以後,她連著幾晚都夢見了盛北弦要殺了她。

  現在見到他,心裏忐忑不已,有種窒息感。

  門外的車已經備好了。

  一共三輛車,盛老爺子和盛老太太坐一輛;盛以輝、馮婉、盛北瑜坐一輛;盛北弦和楚心之坐一輛。

  車上,楚心之靠在盛北弦的懷裏,兩條白藕般的手臂露在外麵,纖細的手腕上,一抹銀亮的顏色無比明顯。

  盛北弦覺得刺眼,將她的手腕拿過來揣進口袋裏。

  楚心之:“……”

  她曉得他又介意了。

  這段時間,她也不是沒想法子將手腕上的鐲子弄下來。擦洗潔精、沐浴露、肥皂,就連蘆薈都抹上了也不頂用,就是取不下來。

  後來,她仔細想過了,依稀記得那晚,好像聽到“啪”的一聲,鐲子就套在她的手腕上。

  這玩意兒應該兩半圓環扣上去的!

  唉!

  楚心之努了努嘴,表示無語。

  盛北弦一低頭,便看到她垂斂著眼眸,微卷的睫毛根根分明,像蝴蝶的蝶翼,忽閃忽閃,撩得他的心都發顫。

  從這個角度看去,麵前正是她一小截白皙的後頸,粉嫩嫩的,就跟剛做好的白豆腐一般,比豆腐還要嫩,還要滑。

  忍不住,盛北弦低頭,在她後頸處落了一個吻。

  熨帖滾燙的感覺,楚心之瑟縮了一下,偏著頭看他。

  “幹嘛?”

  “不幹嘛。”盛北弦語氣寵溺,聲音輕輕的,湊近她的香頸,“就是想親親寶貝。”

  就想親她,待在她身邊的每一刻都想跟她親熱。

  這樣的感覺,他過去二十多年都不曾有過,直到遇上她,才懂得什麽叫做深入骨髓的愛。

  隻想寵著她,疼著她,將她捧在手心兒上,護她一生無憂。

  前麵開車的司機,差點驚掉了眼珠子。

  大少爺什麽時候這麽溫柔過?

  瞧那寵溺的神色,聽那柔聲的話語。

  太恐怖了!

  盛北弦輕挑了一下眉,抿唇笑了笑,將她往懷裏摟緊了些,“冷不冷?”

  “不冷。”楚心之回。車內的暖氣很熱,她的手心兒都出汗了。

  盛北弦不放心似的,摸了摸她的小手,才確定她是真的不冷。

  “唔。”楚心之失神間,他在她麵頰上也親了一口,又輾轉在她脖子上,輕輕地吻著,一下一下,撓癢癢般。

  粘人的緊。

  楚心之被他弄得難受。

  “寶貝,什麽時候我們也舉行婚禮?”

  “……”楚心之無語,撫上額頭,原來他是為了這事。

  “最起碼也要大四畢業吧。”

  盛北弦一愣,在腦中想了一下,“眼下才大一,還要再等三年啊?”

  “嗯呐。”

  盛北弦在她脖子上猛親了一口,“寶貝難道就不想快點嫁給我?”

  楚心之古怪地看著他,“不是都領證了麽。”

  “我迫不及待要昭告全世界,不行?”

  楚心之撅著嘴,“不要,反正我要等到大學畢業再結婚,還有,最好是春天結婚,不冷也不熱,能夠美美的穿婚紗。”

  盛北弦摩挲著手上的戒指,輕輕轉動。

  嗯,春天結婚,這一點他認同,但前麵那一條,等到大學畢業結婚,他真心等不了。

  想著,回頭哄著她,將兩人的婚禮定在來年開春最好。

  半個小時後。

  三輛豪車停在了教堂門口。

  眾人看著車牌號,認出了是盛家的車子,紛紛讓路。

  最先下來的是盛老爺子和盛老太太。盛老爺子一身灰色的中山裝,精神炯炯,一手拄著拐杖,一手被盛老太太挽著,他背脊挺直,一副軍人姿態。

  稍稍落後的是盛以輝三人,盛以輝走在前麵,母女倆手挽手走在後麵,馮婉保養的好,前日又特意去了一趟美容院,今日她穿著一件寶藍色的深V長裙,與盛北瑜站在一起像姐妹。

  紅毯兩旁站著媒體拍照,盛北瑜勉強扯出了一絲微笑。

  眾人的視線落在最後一輛車上。

  盛北弦推開車門下來,一股冷風吹過來,楚心之忍不住抖了一下,他立刻脫了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擁著她下了車。

  記者對著兩人猛拍。

  盛少出了名的寵妻,每一次親眼看到還是覺得震撼。

  楚心之見他隻穿著單薄的襯衫,眉頭蹙起,“你穿著吧,到裏麵就不冷了。”

  “乖,先披著。”盛北弦俯身,在她耳邊低語。

  幾人一同進了教堂,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

  休息室裏。

  被胡成剛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的盛雨萱,已經死了一回。

  盛雨萱滿臉淚痕,妝容模糊,眼角的眼線暈開來,黑乎乎的一片,一點美感也沒有。

  鎖骨以下的位置,青紫交加。

  身下一片狼藉,偏生教堂的休息室裏沒有浴室,隻有簡易的衛生間,根本沒辦法洗澡。

  盛雨萱顫抖著起身,撿起床單的一角,擦拭身上的汙跡。

  胡成剛渾身赤裸,大剌剌的站在房中穿衣服。

  他看著盛雨萱,發出淫笑,“嘴上說著不要,我剛剛弄你的時候,怎麽叫得那麽舒坦?哼!以後,少特麽在我麵前裝,你這樣的女人我見過了!”

  常年在一眾女人中流連,胡成剛自然遇到過形形色色的女人。

  他一眼就看出盛雨萱並不似表麵那樣清純,說白了,就是一朵搖曳在風中的小蓮花。

  胡成剛甩了甩領帶,重新係上,“給你二十分鍾,趕緊整理好,前麵的賓客都等著呢。”

  門嘭的一聲關上。

  盛雨萱倒在床上放聲大哭。

  胡成剛不是人,他就是一個禽獸!

  在床上的花樣繁多,根本沒拿她當人,隻顧著自己享受。

  盛雨萱緊緊地拽著被子,倒在床邊嘔吐。

  好惡心。

  她真的好惡心。

  一想到他壓在她身上做的那些事,她就覺得惡心。

  門被人推開。

  盛雨萱嚇了一跳,抱著被子蓋在身上,遮住殘破的身體。

  “雨萱姐?”盛北瑜走進來,隨手關了門。

  “雨萱姐,你……怎麽會?”盛北瑜走過去,看著淩亂的床,目瞪口呆。房間裏似乎還飄散著那麽一股難聞的味道。

  盛雨萱抱住盛北瑜的肩膀,不停地哭,“北瑜,北瑜,我真的一點也不想嫁給他,我不想嫁啊,我該怎麽辦?”

  她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盛北瑜輕拍著她的背。

  “怎麽回事?你不是和那個男人兩情相悅嗎?”盛北瑜問。

  那些天,她一直待在屋子裏,根本不知道訂婚宴上發生的事情,隻是聽外界在傳,盛雨萱與胡成剛兩情相悅,一時情不自禁發生了關係。

  “不,根本不是的!”盛雨萱搖頭,“都是他們逼我嫁給那個人渣的。”

  “他們?”

  “爺爺、奶奶、二叔、楚心之,還有…。”弦哥哥。盛雨萱抽泣,“他們逼得我嫁給胡成剛,根本不是我自願的!”

  盛北瑜心裏吃驚,爺爺奶奶很疼雨萱姐,怎麽可能會逼她?

  到底怎麽回事?

  “可是,我聽說,你們在大哥訂婚宴那天,發生了關係才……”

  “不!”盛雨萱打斷她的話,“是楚心之!是她給我下了藥,讓我被那個人渣強暴了,不得不嫁給他,都是她害我!”

  盛雨萱怒氣衝衝,說出來的話半點真實度也沒有,可那惡狠狠地表情,真跟楚心之給她下了藥一樣。

  她這話,是在發泄,也是在誤導楚心之。

  盛雨萱反正是離開盛家了,可盛北瑜還在,不管怎樣,她都不想讓楚心之痛快。

  果然。

  盛北瑜聽了她的話,眼中說不出的厭惡。

  覺得楚心之是個表裏不一的女人,大哥怎麽就看不清她的真麵目。

  “你怎麽不跟爺爺奶奶說?”盛北瑜擔心道。

  盛雨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小聲音的哭泣,“你難道還不知道麽,楚心之會裝乖巧,爺爺奶奶都疼她,弦哥哥又一味護著她,誰會相信我的話。事情已經發生了,鬧得全城的人都知道,我除了嫁給那個人渣別無他法。”

  盛北瑜心疼得不行。

  “雨萱姐……”她喊了一句,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北瑜,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雨萱姐,你說。”

  盛雨萱擦幹眼淚,“我嫁到胡家後,你能不能多來陪陪我。”

  光是看胡成剛對她的態度,她在胡家的日子肯定不會太好過,盛北瑜是老爺子的嫡親孫女,她若能經常來,胡家肯定會看在盛家的麵兒上,不敢為難她。

  盛北瑜一愣,還以為她會提出什麽要求,原來是這個。

  “好,我答應你。”

  二十分鍾後。

  盛雨萱收拾妥當。

  潔白的婚紗重新穿在身上,臉上擦了厚厚的一層粉,遮住了紅腫,脖子上也塗抹了幾層霜。總歸看上去漂亮得體。

  婚禮進行曲響起。

  盛雨萱挽著盛以輝的手走進教堂。她無父無母,眼下由盛以輝挽著,已經說明盛家對她的疼愛。

  教堂的盡頭,站著一身白色西裝的胡成剛。

  盛雨萱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臉上卻端著溫和的笑容。

  走到跟前,盛以輝將盛雨萱的手交到胡成剛手上。

  “好好對她。”清清淡淡的聲音。

  盛以輝本人也是溫和寡言的,沒有過多的情緒。或者說,不太喜歡盛雨萱,隻因他撞見了她在馮婉麵前亂嚼舌根,詆毀楚心之。

  再後來,在訂婚宴上發生了那樣的事,他越發對這個女孩子不喜。

  胡成剛握著盛雨萱的手,笑眯眯地摩挲了兩下,“我會的。”

  盛以輝點了下頭,轉身回到位置上坐下。

  盛北弦擁著楚心之,沒怎麽留意教堂中央站著的兩人,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她身邊的女孩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楚心之最近胖了些的緣故,他總覺得她看起來呆萌呆萌的,軟乎乎的,可愛的緊。

  伸手在她粉頰上捏了捏,指腹間嫩滑的觸感讓他心生漣漪。

  “嘖!”楚心之惱他一眼。

  盛北弦淡笑不語,手指又繞到她的後頸處,不輕不重的捏著,愛不釋手。

  哪怕是天天擁著光溜溜的她入睡,他也摸不夠她。

  “咳咳!”盛老爺子看過來,咳了兩聲,“沒個輕重!丫頭的臉叫你掐紅了,成天就知道欺負她。”

  可不是?

  剛剛盛北弦捏過的地方,紅了一小片,看著就像受了欺負一樣。

  楚心之覺得不好意思,低了頭,不說話。

  盛北弦臉皮厚,抿著唇,笑說,“疼著都來不及,哪會欺負她。”

  盛老爺子瞪了一眼。

  盛北瑜暗罵了楚心之一句不要臉。

  前麵,神父已經在宣讀,“胡先生,你是否願意娶盛小姐為妻,無論生老病死,不管健康或不適,都與她共度此生,不離不棄。”

  胡成剛:“我願意。”

  神父看著盛雨萱:“盛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胡先生,無論生老病死,不管健康或者不適,都與他共度此生,不離不棄。”

  盛雨萱:“我…。”

  教堂的大門被人嘭的一聲推開。

  一個身穿黑色超短裙的女人衝進來,二話不說,打向盛雨萱,左右開弓,一巴掌接著一巴掌,“賤人,臭不要臉的賤人,勾引別人的男人!”

  “啊!啊!”盛雨萱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直到臉被打腫了才反應過來,大聲尖叫。

  胡成剛自然認識這個女人,兩個月前,他們還在一起糾纏過。

  她,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胡成剛皺著眉,大力地將她拉開,“鬧什麽鬧?!”

  盛雨萱癱倒在地上,頭發蓬鬆淩亂,被那個女人抓掉了幾縷,頭皮都是疼的。兩邊的臉紅腫,上麵好幾道抓痕,實在狼狽。

  “嗚嗚……”那個女人一遇上胡成剛,立刻軟下氣勢。

  女人抱著胡成剛的脖子,“成剛,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我懷了你的孩子,你怎麽可以娶這個女人。”

  一道晴天霹靂,眾人都吃了一驚。

  太勁爆了!

  胡成剛也懵了,看著女人的肚子,“你真懷孕了!”

  女人擔心他不信,從包包裏掏出一張單子,:“上麵寫的清清楚楚,我懷孕了一個多月,我隻有你一個男人,不是你的是誰的?”

  眾人嘩然!

  嘖嘖,這下,盛雨萱丟臉丟大發了。

  在自己大哥的訂婚宴上與男人發生關係被抖出來,匆忙之下不得不結婚,現在,婚禮現場,準老公的小三兒來鬧場,且肚子裏還懷了孩子。

  真是一場驚天動地的笑話。

  盛老爺子差點沒被氣死,盛雨萱好歹是從盛家出去的人,鬧出這等醜事。

  “胡成剛!你說說,怎麽回事?!”盛老爺子怒吼。

  盛雨萱伏在地上,覺得丟盡了人。

  一方麵,她又希望將此事鬧開,鬧得越大越好,這樣,她就不用嫁給胡成剛了。

  胡成剛的父親,胡健勇,見著老爺子生氣,立刻慌了神。

  起身朝外麵喊,“保安,快將這個瘋女人給我拉出去,滿嘴胡言亂語。”

  “不要,我說的是真的。”女人見此,雙腿一跳,纏在胡成剛的腰間,兩隻手勾著他的脖子,死活不肯走。

  “成剛,我懷的是你的孩子,你的親骨肉,你難道真的忍心……”女人委屈地哭起來。

  胡成剛一時也愣住了。

  虎毒不食子,他跟吳莎做的時候,知道她是清白的身子,肚子裏的孩子八成就是他的,這可是他第一個孩子。

  他轉頭對上胡健勇,低聲說,“爸,她肚子的孩子是我兒子,也是您的親孫子啊。”

  胡健勇聽到“親孫子”三個字,猛地一愣。

  “先帶下去,回頭再說,眼下盛老爺子還在這裏,別太過分!”胡健勇的語氣含著威脅。

  父子倆小聲交談,旁人一句也沒聽清。

  胡成怔忡了幾秒,猛地驚醒。

  他怎麽忘了盛老爺子還在這裏?

  一把將吳莎從自個身上拽下來,又擔心她再鬧,隻得哄道,“先出去,回頭我去找你。”

  吳莎不情不願地跟著保安離開。

  一場鬧劇才漸漸平靜。

  盛老爺子的一張臉陰沉地可怕,胡成剛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跟前,“老爺子,不好意思,都是以前年輕不懂事,招惹的女人,她嘴裏的話信不得真!估計記恨我甩了她,得知我今天婚禮,特意過來鬧一場,目的就是讓我難堪。我是真心對雨萱的,而且我們也領過證了,她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會對她好。”

  胡成剛低著頭,再三保證。

  盛老爺子擺擺手,“行了行了,趕緊將儀式舉行完。”他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盛老太太歎了聲氣。

  好端端的,怎麽就鬧成了現在的局麵。

  楚心之剛剛也是被嚇懵了,那個女人出手又凶又恨,足足在盛雨萱的臉上招呼了七八掌,還揪著她的頭發,撓她的臉,太可怕了。

  胡成剛將地上的盛雨萱扶起來。

  “對不起。”聲音無比誠懇,抬手在她臉上撫了撫,順帶著將她嘴角的血跡抹去了。

  在外人看來,他的動作溫柔,隻有盛雨萱知道,他手上的力道有多重。

  幾乎要將她臉上的皮搓爛了。

  胡成剛這是在提醒她,別亂來!

  不亂來?

  怎麽可能?

  她正好借著這個時機跟胡成剛解除婚約。

  神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鬧劇嚇得夠嗆。

  冷靜了一下後,繼續念道,“盛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

  “我不願意!”盛雨萱決絕的說道。

  “盛雨萱!”胡成剛在她耳邊咬牙切齒,“我勸你最好別亂來。”

  盛雨萱冷笑一聲,一把將頭紗扯下來踩在地上。

  那邊,盛老爺子冷臉,盛以輝皺著眉。

  這丫頭想幹什麽?

  盛雨萱轉過頭,麵向眾位來賓。

  胡家在H市雖比不上四大豪門,到底是名門貴族,前來參加婚宴的人自是不在少數,且因為有盛家在的緣故,基本上上流社會叫得上名的人都來了。

  方才發生的事情,著實荒唐了些。

  剛剛平靜沒兩分鍾,盛雨萱又開始鬧起來。

  死活不肯。

  這婚禮舉行的……真是一鍋糊粥!

  胡成剛抓著盛雨萱的手腕,他的力道極重,盛雨萱疼得尖叫。

  “別聽雨萱胡說,剛剛那女人鬧了一通,她在吃醋呢。”胡成剛笑著解釋,“我們夫妻私底下還是很恩愛的,不信,請看大屏幕。”

  教堂一側有電子顯示屏,用來放映新郎新娘的照片、視頻。

  胡成剛將手機插在電腦上,點擊了幾下。

  裏麵立刻跳出來一段香豔的視頻。

  兩人在休息室的大床上忘我的糾纏,盛雨萱樓抱著胡成剛,雙腿主動勾在他身上,口中溢出一聲聲嬌吟。

  盛北弦立刻捂上了楚心之的眼睛。

  楚心之:“……”其實光聽聲音也能想象到畫麵好麽。

  盛北弦就跟猜到她在想什麽一樣,一把將她按在懷裏,堵住她的耳朵。

  楚心之:“……”

  現場的記者,紛紛將攝像機對準大屏幕,爆點太大了有木有?!

  視頻持續了五分鍾,被關掉。

  眾人不是傻子,看到了進度條,足足有五十六分鍾呢,嘖嘖。

  胡成剛一點也沒不好意思,“雨萱,別跟我鬧脾氣了,啊。”

  胡成剛愛玩,也有那麽點特殊癖好,當時,跟盛雨萱在休息室做的時候,隨手點開了手機的錄像,架在桌子上。

  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盛雨萱更是沒想到胡成剛會這麽缺德。

  盛老爺子當真坐不下去了,起身拉著盛老太太離開。

  盛以輝三人也起身離開。

  “北瑜,愣著幹嘛?走!”盛以輝怒喝。

  盛北瑜立即跟上。

  雨萱姐不是說她不喜歡胡成剛,是被強迫的嗎?剛剛的視頻怎麽……看起來就在教堂的休息室,她很清醒,也沒被下藥。

  “寶貝,我們也離開吧,嗯?”

  “好。”

  盛北弦擁著她的肩膀往外走。

  盛雨萱徹底崩潰。

  就連神父都不知道怎麽主持這場婚禮了。

  胡家原本打算在教堂舉行完婚禮,再前往新豪大酒店大擺宴席。

  眼下,眾賓客全部散了,誰還有心情吃酒席?

  盛雨萱直接被接回了胡家。

  還沒進門,胡成剛就甩了她兩巴掌,一張臉原本被吳莎打得,已經腫的不成樣子,如今又添上兩巴掌,直接紅腫成豬頭。

  胡成剛還沒解氣,在她身上踹了一腳。盛雨萱渾身都疼,倒在地上哭求。

  “行了行了。”胡健勇將自己的兒子拉到一旁,“怎麽說也是盛家的人。”

  “呸。”胡成剛吐了一口唾沫,“今天鬧了這一遭,盛老爺子估計早厭煩她了,真是,還以為娶回來個寶貝,特麽的就是一根草!”

  胡太太坐在客廳裏,不耐煩地說,“再怎麽說,娶回來了就是你媳婦兒,好好對雨萱。”

  轉頭柔聲說,“雨萱,趕緊起來去樓上換身衣服吧。”

  盛雨萱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心裏融進一陣暖意。

  不管怎麽樣,眼下已經如此了,她隻能先待在胡家。

  下一秒,她就知道什麽叫從天堂跌進地獄。

  “婚禮上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兒,既然她肚子裏懷著剛兒的骨肉,總不能流落在外,萬一是個男孩兒呢。”胡太太當著盛雨萱的麵兒說,一絲顧忌也沒有。

  盛雨萱當即寒了心。

  她什麽時候被人如此對待過?!

  “胡太太,再怎麽說,我也是胡家的少奶奶,你怎麽能將一個小三兒帶回來?!”盛雨萱轉過身指責。

  胡太太一愣,緊接著笑道,“看來你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叫我胡太太?”胡太太冷哼一聲,“你該叫我一聲婆婆!”

  盛雨萱捏著手。

  “別怪我沒提醒你,嫁進我們胡家,就該照著我們家的規矩辦事,別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盛家小姐?”胡太太摸了一下光亮的指甲,笑道,“你的名聲臭成什麽樣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要不是剛兒願意娶你,我可不想要你這樣的兒媳婦兒。什麽盛家小姐,說到底,不就是個沒爹沒娘沒教養的丫頭罷了,盛家可憐你才收留著,還真當自己是小姐了?哼,楚心之那是好命,沒了個楚家還有盛家,你可沒那麽好的命!”

  胡太太的話尖酸刻薄。

  盛雨萱白了臉。

  尤其——

  拿她跟楚心之比較,讓她無法忍受。

  她最恨的人就是楚心之,恨不得她去死!

  該死的楚心之,她怎麽不出門被車撞死!她被綁架那次怎麽沒被人玷汙致死!

  …。

  一夜過後。

  盛雨萱的婚禮鬧得滿城風雨。

  網上盡是些不堪的流言蜚語,尤其是那段短短五分鍾的視頻,被轉瘋了。

  視頻中的兩人,麵部和重點部位都打了馬賽克,可眾人心知肚明,知道那就是胡成剛和盛雨萱。

  “嘖,真看不出來,第一名媛私底下這麽放得開?”

  “媽的,這叫聲,太浪了吧。”

  “史上最奇葩的婚禮,沒有之一。”

  “畫麵太拉眼睛了,馬賽克都擋不住滿頻的春光,哎呀媽呀,受不鳥。”

  “介是有多饑渴啊……”

  “果斷換台!我還是看我的國民女神吧。”

  “……”

  楚心之醒得早,趴在床上刷微博。

  難得這個時間點,盛北弦還睡著,躺在楚心之的身側,發絲微亂,眉宇間平和綺麗,英俊得不行。

  楚心之抿著唇,在他頭發上摸了摸,低頭繼續看手機。

  突然。

  一個話題以火箭般的速度竄上了熱搜榜。

  熱搜第九:《傾公主戀情坐實》

  傾公主?

  不就是顧傾傾嗎?

  戀情坐實?她談戀愛了?

  想想又覺得不大可能,顧傾傾拍戲忙,兩人最近也甚少聯係,但這樣大的事情,顧傾傾該不會瞞著她。

  楚心之一個激靈,忙點開了裏麵的內容。

  照片中,一個男子擁著顧傾傾坐上豪車,顧傾傾抱著他的胳膊,仰著頭跟他說話,可能是角度問題,看起來像接吻。

  不過——

  那男子看著有點兒眼熟。

  楚心之又點開了其他幾張照片,才看清,這不是韓子勳麽?

  之前在聚會上見過,韓子勳為人謙和,又極愛笑,雖說與顧傾傾一同長大,兩人應該不是那種關係。

  楚心之鬆了一口氣,總歸不是其他男人。

  微博上卻是炸開了鍋。

  “說好的清涼夫婦呢,這男銀是誰啊,沒我們慕容男神帥好不好?”

  “傾公主,你要拋棄我男神了嗎?不愛你了。”

  “公主殿下,騎士們支持你,不管是誰,隻要是公主殿下喜歡的,我們都支持!”

  “那個男人好帥啊,坐等傾公主發糖。”

  “什麽呀,借著我們慕容男神炒作,現在火了果斷傍上大款?切!心機女!”

  “……”

  娛樂圈就是這樣,有人捧就有人黑。

  楚心之點開了顧傾傾的頭像,發了條私信。

  “顧長腿?腫麽回事?”後麵添上了個問號臉。

  沒想到顧傾傾立刻就回了:“子勳哥來接我吃個飯而已,然後就……”後麵一串省略號。楚心之已經猜到了大概。

  因為前段時間的事,顧傾傾一直備受關注。

  肯定被人盯上了,拍到了照片,胡亂揣測,瞎寫一通。

  明星不就是這樣?私生活被過度放大,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引起軒然大波。

  楚心之又跟顧傾傾聊了幾句。

  顧傾傾沒怎麽介意,反正都是無眾生有,等風波稍微過去,她發個微博澄清一下就好。

  卡琳說了,眼下熱度正高,如果立刻發微博澄清,反而會讓人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反應過激擺明有鬼之類。

  楚心之放下了手機。

  扭頭看盛北弦,眉頭蹙了蹙,還在睡啊。

  不對勁!

  他的臉好紅,嘴唇也是幹紅,濃密的劍眉微蹙,似乎不大舒服的樣子。

  楚心之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好燙!

  他發燒了?!

  這樣的認知在腦中一出現,楚心之慌了一下,立刻掀開被子起身。

  伸手推了推盛北弦,“北弦,北弦。”叫了兩聲,他並不回應。

  楚心之急了。

  猜想肯定是昨天參加婚禮,他的外套一直搭在她身上,他就隻穿著薄薄的襯衫,凍感冒了。

  她太粗心了,兩人睡在一個被窩,她都沒發現他發燒了。

  也不知是夜裏就已經發燒,還是這會兒才開始。

  唉!楚心之伸手敲了敲自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