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東西落了，回來看看。”黑傑克搖頭，拍拍十五的肩膀答。

  “東西落下了？”崔紅扭頭，看向十五。

  十五麵色駝紅，一雙眼睛迷離的看著她，也沒有說話。

  崔紅歎了口氣，彎腰從櫃子裏拿出一個袋子，遞給十五，“拿去。”

  十五愣愣的接過，抬頭看她一眼，“什麽東西啊？”

  “你的衣服。”

  崔紅雙手抱胸，下巴往前點了一下。

  “哦，衣服啊。”十五低頭，語氣有些失落，從裏麵掏出衣服。

  旁邊的黑傑克站著看了幾分鍾，和鄧亮識趣的走開。

  十五身子搖搖晃晃的，靠在吧台上，穿上衣服，好幾次都套錯袖子進不去。

  旁邊的崔紅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幫他把手套進袖子裏。聞到他身上的酒味，皺眉，“以後不要喝這麽多酒，臭死了。”

  十五動作一頓，目光在周圍掃了一眼，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你那男朋友呢？”

  崔紅收回手，雙手抱胸站好，沉默，目光審視的看了他半晌，才笑著答，“你管那麽多幹嘛，他先回去了。”

  “他都……”十五慌忙抬頭，卻在於她視線相對的一瞬間又愣住，“都不送你回家的嗎？”

  “沒關係啊，我又沒怎麽樣，為什麽需要他送我回去？”

  “但是，送女朋友回家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十五低下頭，沉沉的說著。

  崔紅沒答，看著他，忽然笑道，“所以你之前每一任女朋友，你都親自送回家了？”

  “……”十五微怔，抬手不自然的抓抓腦袋，“提這些做什麽？現在在說你。”

  “嗯，是在說我，也該輪到我了。”

  “什麽意思？”

  十五抬頭，眼神疑惑的看著她，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淡藍色的燈光下，他忽然覺得，崔紅長的也很可口。

  嗯……真的是可口這個詞。

  讓他看著，很想要，咬一口。

  但是他不行，不能這麽做。

  “你看著我做什麽？”

  耳邊響起崔紅的聲音。十五瞬間回過神，搖搖腦袋，擺手，轉身往外走，“我先走了。”

  崔紅跟在他身後，有些不放心，“你待在這，我去叫鄧亮來送你吧！”

  “不用！”十五甩手，自己卻一個不穩，險些摔倒。

  “小心！都說了讓你待著別動了，喝成這樣還逞能什麽？”崔紅幾步上前，眼疾手快的扶住歪扭的十五。

  “不用，沒事，我自己、能行！”

  “行你個頭啊行！乖乖給我坐在這別動！”

  崔紅二話不說，扣著十五在凳子上坐下。

  十五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麽，被崔紅一個眼神瞪了回去。愛奇文學y了。”

  “……”崔紅沉默幾秒，抬手扶額，“你騙誰呢你？都這麽晚了，你們還有派對？”

  “有啊，不信你聽。”鄧亮舉起手機，打開包間門，往裏麵一放，吵雜的歌聲傳進聽筒，他又收回手機，對著對麵的崔紅道：“現在相信了吧？”

  “我暈！你們一天到晚就這麽多場子要走的嗎？”崔紅無語的抬手扶額。

  “嗯，沒辦法，這幾天事情正好擠在一起了，要不是十五喝醉了，他也是跟著我們過來的。”鄧亮解釋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們玩吧。”

  崔紅不再多說，掛掉電話，低頭，看著不知何時已經抱著她手臂睡覺的十五。

  “起來起來！醒醒。”崔紅停頓幾秒，抽出自己的手臂。

  十五手上抱空，一個狙趔栽在桌子上，‘嘭’的一聲輕響之後，迷糊的睜開眼睛。

  “怎麽了？”

  “酒醒了沒？”崔紅問。

  “醒了，早醒了。”十五說著話，就要站起身，被崔紅一把按下。

  “你坐著別動，還醒了，醒個屁！”

  “我真的醒了，不信我給你走個直線看看！”十五撐著桌子，還是要站起身。

  “走個屁嘞！你在這等著，我跟店員交代一下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你送，我自己——”

  “你再給我多說一句話，信不信我把你從這裏丟出去？！”

  十五：“……”

  幾分鍾後，崔紅拿著包走到十五麵前，踢踢他的腳，“喂，還能走路嗎？”

  十五聞言，一個激靈從凳子上站起來，“能！”

  “撲哧——瞧你那傻樣！能就給我趕緊的！上車送你回家！”崔紅捂嘴笑，忍不住看他幾眼。

  十五低著腦袋，很認真的看著地麵，一步一步的跟在她身後走。

  十幾分鍾的路程，很快到達。

  崔紅停穩車，扭頭看他。十五歪頭靠在椅背上，不知何時已經閉上了眼睛。

  “十五？十五？”她壓低嗓音，試探著喚了兩聲。

  十五閉著眼睛，沒有反應。

  狹小的車廂內，十分寂靜，崔

  紅突然閉上嘴巴，不準備叫了，視線落在他的臉上，看著他平和的睡顏，俯身，一點點靠近。

  “十五？”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她忽然停下，低聲叫他的名字。

  “……”

  空氣裏靜悄悄的，沒有人回應。

  她像是受到了莫須有的鼓勵，閉上眼睛，緩緩湊近。

  柔軟的唇瓣貼在臉上的時候，她沒有發現，那個本該熟睡的人，緊閉的雙眼，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

  傍晚的時候，謝堯天趁機去看了趟女兒。

  病房裏依舊和昨日一樣，進門的時候，隻有謝母在哄著小寶寶。

  謝堯天邁著步子走近，將手裏買來的幾個玩具輕放在桌上，朝謝母走去，“媽，怎麽又你一個人在？我請來照顧寶寶的護工呢？”

  “護工有什麽好的？我這個親奶奶在這裏，還找什麽護工？”謝母抱著小寶寶開心的哄著，餘光朝桌上看了一眼，“你買什麽了？”

  “沒什麽，一些小玩具。”

  謝堯天說著，從袋子裏拿出一個布娃娃。

  “哎呀！小寶快看，你爸爸還給你買布娃娃了呢！”謝母笑著從謝堯天手中接過娃娃，遞到小寶寶麵前看。

  小寶寶睜著一雙葡萄般黑漆漆的眼睛，好奇的瞅著奶奶手裏的布娃娃。

  謝堯天站在一邊看著，目光柔和，但是沒有忽略剛剛謝母口裏的稱謂，“您剛叫她什麽？”

  “小寶啊！謝小寶！怎麽樣，作為寶寶的乳名。”

  寶寶現在還小，拿不了布娃娃，謝母給她看了幾眼後，就將娃娃丟進嬰兒車內。

  謝堯天微微蹙眉，點頭回答，“還行，可以。”

  “怎麽？覺得不好聽？”謝母看出謝堯天話裏的猶豫，抱著寶寶遞給他，“來，你抱下。”

  “我……”謝堯天微怔，但是謝母已經將孩子遞了過來，他隻好抬手接過。

  謝母微笑，很欣慰，“你不懂，小孩子的乳名越簡單越好養活。”

  “是這樣嗎？還有這種說法？”

  謝堯天蹙眉，低頭看著懷裏的寶寶，小小的一團，脆弱的仿佛經不起半點挫折。

  “嗯，對啊，應該有吧，我聽底下傭人們聊天的時候說的。”

  謝堯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