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室內

  “儀器的運轉速度誤差越來越大，速度出現了一些緩慢，在場維修員做了數據處理，針對此次的運算速率，他們似乎無能為力。”加百列麵對著六位長老匯報著目前情況。

  “這麽說，研究人員什麽進展？”

  “大長老，研究人員已經持續了二十三個衝虛年了，技術斷層，讓我們無法對其進行修複，除非”

  “不用說了。”大長老打斷了加百列的話。“下去吧”

  加百列緩慢地步出了長老室。

  他出了長老室之後，身後的翅膀立刻張了起來，如同利箭一般射了出去，他的身影就像一道白光，隻留下了一道殘影在金字塔內。

  金字塔內的那些能量體，緩慢而圍繞在那些巨大的圓柱體，對加百列的行為仿佛已經熟視無睹了，可是對加百利來說，那些能量體，都是早已年邁隻是作為冗餘數據無法處理的能量體，那些能量體對他來說，隻能清除，而不是永無止盡地圍繞著那些能量柱，毫無目的地圍繞。

  加百列痛恨那些能量體，同時也無視著那些能量體。

  他飛出了金字塔，看著下方那些永遠做著無用功的能量體，還有長老室。

  無用的庸俗數據。

  他俯視著，內心突然湧起了這麽一段蔑視的話。

  他迅速刪除了自己這段內心不應擁有的語氣。

  這不是他應該擁有的話語。

  他默默的刪除著自己不應該擁有的冗餘語氣，他一邊向外飛去。

  他不知不覺的飛著，就像他平常所做的行為，隻是，此時的他，完全不知自己飛在什麽地方。

  他茫然地望著四處，地麵的景色，是他從未注視過的。

  那些又綠又黃甚至夾帶著藍色河流液體的形狀，是他平常從未見過的風景。

  那些相似的風景，他甚至也叫不出名字。

  加百列不想跟自己腦海中所有已經形成的三維地形去吻合。

  他隻覺得，自己此時茫無目的的飛行，不去看那些跟自己腦海中自行吻合的地形。

  是一種樂趣。

  是一種他從未去認真看望的樂趣。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從沒有看過的衝虛，是這樣的美麗。

  加百列不禁放慢了自己飛翔的速度。

  他存活在這個世界，有著幾千年？

  幾千衝虛年的時間，他自己完全不記得，他隻記得，從他擁有記憶開始，他陸陸續續的，生存，工作，沉睡。

  他的記憶，除了睡眠之外，就是從蘇醒開始，就隻是短短的數百年。

  可是，這樣的記憶，模糊又清晰。

  他自己無法確認自己的記憶，他一直保持著疑惑的態度。

  可是，他卻無法去證明自己的記憶。

  就像此時。

  他看著衝虛下方的魅力又充滿綠色和其他顏色所構成的地形，他有著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

  他很確定，自己看到過這些擁有魅力和美麗的地麵景色。

  可是，他又對這些景色，有著陌生的感覺。

  這種充滿矛盾的感覺，毛病到底處在哪些方麵？

  他不確定。

  他不知不覺地發現，自己居然身處在帝族山脈之中。

  他已經在這山脈上空漂浮了很長時間。

  米迦勒不知何時，漂浮在他的麵前。

  他雖然麵無表情，可是眼神中，透漏著關心和擔憂。

  加百列看著他，他想表示一下開心，可是該死的容器，無法做那些微妙的表情動作。

  他隻能努力的讓眼睛呈現一種彎月的形狀，表示著他很開心。

  他伸展了自己的雙手。

  有時候，人類的行為，除了表情，就是行為動作。

  他很感謝，人類幸虧並不隻是表情動作，還包含了行為。

  加百列伸展自己的雙臂。就像人類一樣，他的雙眼呈現著彎月，伸展著自己的雙臂，米迦勒用了同樣的動作。

  兩人抱了抱，末後，加百列用了自己的額頭，輕輕觸碰了米迦勒的額頭。

  兩人輕輕觸碰著，過了三秒，也不知是四秒。

  依依不舍地分開。

  “對不起。”加百列率先說道。

  “沒有什麽對不起的，你盡力了。”

  “不，長老們不同意，這件事情，我們”

  “加百列，你我都知道，我們的出現，包括我們的記憶，都是應該在出現的才出現，所以，你的擔憂，長老們其實比我們更清楚。”

  “那為什麽！”加百列的聲音不禁提高了一些，他意識到自己的分貝，他不禁降低了聲音。“那為什麽，他們不願意？”

  米迦勒搖了搖頭：“不是不願意，是不敢。”

  “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麽不敢的？”

  “第七長老未出現之前，他們沒有任何決策權。你應該清楚的，大長老擁有的隻是話語權。這個話語權，是其他六位長老所賦予的。第七長老所擁有的是決策權。他未出世之前，長老們，無法做出任何決策。所以，你現在的行為，是在逼迫他們。”

  “米迦勒，我們都要死在這個地方了，沒有任何後代，沒有任何可以繼承我們長老意誌的”

  “加百列！”米迦勒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他的聲調提高了幾分。“繼承長老意誌的，不會是我們！”

  “我”加百列像是一下子泄了很多力氣一般。“我知道，我隻是個天使長，在地球時代時誕生的羽人”

  “加百列！地球時代的我們”米迦勒似乎帶了一絲哽咽，他繼續說道。“我們，同生於地球時代。但是，我們也是幸運的，雖然我不確定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我能告訴你的是，我們寄托了羽人的希望，他們所擁有的所有希望！”

  “我”加百列抬起了頭，他望著米迦勒。“我知道，之所以創造我們，就是想讓我們對抗那些黑暗時代。我們”

  “我們做到了！”米迦勒接著說道。

  “對！我們做到了！”

  “加百列，這個時候。”米迦勒緩緩的湊在加百列的麵前，他的雙手撫摸著加百列的臉龐。“你是第一天使長，你不能放棄希望。”

  “我”加百列看著米迦勒那精致的臉龐，他的雙眼望著對方的雙眼，米迦勒的雙眼呈碧綠色，就像一雙擁有著翡翠般的寶石顏色一樣。加百列望著那雙眼睛，雙唇緩緩的一張一合。“米迦勒，我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羽人的行為。相信我。”

  “加百列，我相信你。”米迦勒堅定地說道。

  “那麽”加百列握著米迦勒的雙手，他感到米迦勒的雙手冰涼著，就像他從未感受到溫暖一般。

  他緊緊握著米迦勒的雙手。

  “放心，大長老不願意的事情，我來做！”加百列緊緊握著米迦勒的雙手。

  “大長老不願意做的事情，你靜聽大長老的吩咐！”米迦勒的臉色一變。

  “不，我清楚大長老想要做什麽，他們有些不敢做的事情！”加百列信誓旦旦地看著米迦勒，他充滿決心地說道。“我是天使長，我有這個權力！”

  “不！加百列！”米迦勒立刻意識到，加百列的所作所為。

  他微微對米迦勒笑了笑。“你依舊是個膽小鬼，你忘了，我的每一個決策，從沒有錯過。”

  “加百列！你這樣做的行為！你清楚嗎！”米迦勒想伸手去抓加百列，但是他無法湊近加百列的一分一毫，因為加百列的能量已經開始對外釋放著。

  “米迦勒，你忘了？”加百列一邊釋放著自身的能量，一邊往後撤著。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麽，他更清楚，自己必須做什麽。因為，他隻能這麽做。

  羽人族的技術斷層，他早已經覺察到了。

  隻是，長老們的不作為，讓他有些意識到，長老們的想法和決策，可能是錯誤的。

  如果，真的是錯誤的話，他必須犧牲自己，這種犧牲，就像一台機器一般。

  機器的p會選擇，自身的所有運算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可是，一旦出現錯誤的時候，那些運算對p來說，就是正確的，就算造成冗餘數據增多，運算過慢，p依舊會覺得，他的那些決策就是正確的。

  而加百列的行為，就是決定著，那些數據的錯誤，而他的存在，就是及時阻斷著p過度的運載，就像電壓中的阻斷器一般。

  如果出現了過多運載，他就像消耗品一般，犧牲自己，阻斷了電量過載，造成短暫的停電現象。

  加百列的能量在短暫時間，充滿了整個禺穀。

  就連六位長老都出現了短暫空間暫停的時間。

  對他們來說，他們似乎感受到了空間的緩慢，還有時間的緩慢。

  六位長老擁有著明顯的空間滯留感覺。

  但是對於其他禺穀內的所有羽人。

  他們沒有絲毫的感覺。

  如果真的有的話，他們隻是感覺一秒鍾的時間，或許過的有些緩慢了一些。

  但是，那隻有一秒衝虛時的感覺，對他們來說，就像誤差一般。

  能量體工廠的誤差，就在那一秒之間，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