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炕是有技巧的，否則要不燒不熱，要不就能燙到人。

  因為要走好多村子，之前的人手不夠。

  蕭寒崢又在各村子裏挑選了一些人品過關的人，加入到了盤炕的隊伍。

  喜歡貪小便宜和偷偷摸摸的人是不允許加入的，而且一旦發現有這樣的行為，就會被開除，以後再有類似的工作，也不會再招進來。

  畢竟盤炕是要到別人家裏，要是隊伍中有這樣的人，不但會損害主家的利益，對縣衙盤炕對的名聲也不好。

  工頭盯的也緊，加上被選出來的人，比較珍惜這種不算特別辛苦卻在天冷時有工錢拿的工作，所以還沒有小偷小摸的事發生。

  也使得盤炕隊的名聲很好。

  將河陽縣的村子都盤了一遍，盤炕隊又被其他縣城的人來請。

  蕭寒崢自然不介意他們去賺錢，隻是出了河陽縣，工錢也就不由縣衙出，而是哪家要盤哪家出。

  因為要出遠門，所以工錢給的比在河陽縣高，有的還會包餐。

  盤炕隊的人也在年前好好的賺了一筆，今年可以過一個難得的富足年。

  好些貧困的村子都會出現一些情景。

  “阿爹回來了。”

  “回來了，看我給你們買了麥芽糖。”

  第一次吃到麥芽糖的小孩子們歡呼不已，“好好吃，阿爹下次回來，再給我們買吧。”

  曾經恨不得一文錢掰成幾文錢的男人們，大手一揮，“買買買。”

  “他娘，這些年跟著我辛苦了，我用工錢買了些布料，你好好的做一身衣服。”

  “爹娘，這是我買來孝敬你們的。”

  百姓的日子一點點的變好，大家對給他們帶來這種變化的蕭寒崢夫妻特別的感激。

  當然這是後話。

  一個月後，奚睿三人每人帶著好幾輛馬車回了家裏。

  這天剛好遇到休沐。

  剛回到家，奚睿和梁佑瀟就被老太太和世子夫人，抱著心肝寶貝的哭了一通。

  特別是奚睿家，老太太和世子夫人，更是一個勁的拉著他噓寒問暖的。

  總覺得他黑了瘦了，更是心疼的不行。

  老太太拉著奚睿的手，紅著眼道：“不去了，過完年咱們不去那什麽北疆了。”

  世子夫人也道：“對對，不去了。”

  她最貼心的兒子這些日子不在，她感覺很不得勁。

  這話讓剛走進來的老爺子和奚信衡很是無語。

  慈母多敗兒，奚睿成為京城年輕一輩中最大的紈絝，就是這兩人慣的。

  奚老爺子走過去看了看許久不見的孫子，打量一番後笑著說：“不錯，看上去精氣神更好了。”

  老太太嗔了他一眼，“你沒看睿兒這臉和身上都瘦了一圈？”

  老爺子：“……”倒是黑了點，可瘦了一圈他還真沒發現，反而覺得孫子胖了點。

  奚睿走在老太太旁邊，笑著說：“祖母，我沒瘦呢，還長高長胖了。”

  她又道：“在北疆挺不錯的，我過完年還想去呢。”

  奚老爺子還以為孫子是受不了了才跑回來的，聽他這麽說笑問：“你在北疆都做些什麽了，和我說說。”

  奚睿就將在北疆做了些什麽，一一道來。

  聽得老爺子和奚信衡老懷安慰，將孫子兒子丟到北疆去果然是對的。

  就連其他幾房的人，都發現奚睿看上去精神麵貌真是不太一樣了。

  奚老爺子走過去笑著拍了拍孫子的肩膀，“很好。”

  “再去北疆鍛煉兩年，你回來也能有擔當了。”

  奚睿翻了個白眼，“我一直都有擔當的。”

  奚老爺子挑眉，“那你到年紀了，怎麽還不成親？讓你爹幫你拖著。”

  “我看不行，就讓官府直接幫你婚配吧。”

  孫子今年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卻不想成親。

  又因為以前紈絝的名聲，就沒幾家門當戶對的世家願意將女兒嫁過來，讓他都有些頭大。

  聽到這話，奚睿臉色變了變，“祖父，你可放過我吧。”

  “我還要再去北疆兩年呢，娶親不是害了人家嘛。”

  老爺子瞪了瞪他，“這怎麽是害呢，我這也是為你好，你娶了親，以後可以帶去北疆生活。”

  “趁著你這次回來的時間不短，就讓你祖母和你娘幫你好好的相看個媳婦吧。”

  奚睿：“……”要是知道會被催婚，他就不回來了。

  他現在對女人沒什麽興趣，覺得還沒玩夠呢，一點都不想成家。

  見祖父是認真的模樣，他眼珠子一轉道：“哎呀，既然這樣，那原本我準備送給祖父的羽絨服、羽絨背心和羽絨褲，我就拿去送給將來媳婦的爺爺吧。”

  奚老爺子：“……”果然還是混賬性子。

  他好奇的問：“什麽羽絨服，你先拿來我看看？”

  於是奚睿在全家人的矚目下，將帶來祖母院子的包袱打開。

  拿出一件青色的羽絨服遞給老爺子，“祖父，你試試就知道這衣服的好了。”

  “輕薄又保暖，穿著可舒服了。”

  他和梁佑瀟在回來的路上，就是一路裹著羽絨服的。

  穿過羽絨服之後，再也不想穿其他的外袍了。

  老爺子接過羽絨服，“行，那我就去試一試。”

  他提著衣服進了裏間，將外袍脫掉，穿著毛衣將羽絨服套上。

  一開始有點涼，可很快就暖起來了。

  確實像是孫子說的，穿著很輕薄，比起他之前的衣服來，舒服了不是一丁半點。

  他穿著羽絨服從裏間出來，“我去院子裏溜達一圈感受下。”

  接著就出了門。

  片刻後，再次回來。

  他沒有脫羽絨服，而是笑看著奚睿道：“臭小子，我看你現在那麽不著調，確實不適合娶親。”

  “等你明年回來，再讓你祖母和你娘去幫你相看吧。”

  “所以這羽絨服，今年還是我來穿就好。”

  他去外麵溜達了一圈，發現這羽絨服果然很保暖，關鍵很輕，比披著裘披輕鬆多了。

  所以孫子娶親什麽的，還是丟一邊吧。

  奚家在場的人：“……”老爺子的下限還能不能再低點？

  婚姻大事，竟然就這般被奚睿用一件衣服糊弄過去了，太不靠譜了。

  奚睿就知道老爺子的性子，嘿嘿一笑：“我就知道爺爺最深明大義。”

  老爺子白了他一眼，帶著幾分嫌棄，“等回了北疆，你還是跟蕭寒崢多讀讀書吧。”

  奚睿：“……”這就是親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