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比想象中難。

  有的事情，比想象中容易。

  但不管難還是容易，隻要掐準了這件事的七寸命脈，也就能做到了。

  “何勇之所以要跟電視台達成這個交易，就是因為今年公司的營收沒有達到預期，衛茹雪不想續約，很多工作都不配合，隻接了一部《春寒》，要拍到明年，年初的時候，又走了何素卿和寧姚，後麵的梯隊捧了好幾年，就是上不去，公司的女藝人青黃不接，如果不是你橫空爆紅，上半年的業績可以用慘淡來形容。”

  周覽跟周雲講起背後這些事，也是想讓周雲心裏有數，有個了解。

  “這個時候，何勇不敢跟你鬧得太不愉快，他在公司的地位也不是固若金湯，陸一程虎視眈眈，總部也有看他不爽的人等著挑他毛病，衛茹雪如果真的不續約，你就是他手下最能拿出手給總部和股東們交差的成果，他怎麽敢跟你鬧掰。”

  “當然，換一個時間，你跟他硬著幹那是自掘墳墓。”

  周雲輕輕一笑，說：“沒關係，上初中的時候政治老師就教過我們一個道理，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北京這邊的工作結束，周雲卻沒有返回上海。

  她先得去一趟內蒙，有一個雜誌拍攝約了她在那邊拍。

  也是一個合作項目，除了雜誌方，還有地方旅遊部門的參與。

  回到上海時，已經是好幾天之後。

  剛落地，周雲就接到喻楚的電話。

  “小雲，你在上海嗎？我今天來這邊工作，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好啊。”周雲說，“真是巧，我剛回上海，現在還在機場呢。”

  喻楚笑了起來，說：“那太好了。”

  喻楚是周雲在娛樂圈唯一的女性朋友。周雲跟她拍戲認識以後，一直保持聯係。

  晚上，喻楚直接來到周雲的公寓。

  一進門，喻楚就吸了吸鼻子，眼睛亮起來。

  “好香的紅燒肉！”

  “你上次說想吃紅燒肉，所以專門給你做了。”周雲笑起來說。

  喻楚：“可是我怎麽敢大晚上的吃紅燒肉！周雲，你是不是嫉妒我的美貌，故意想讓我長胖？”

  周雲輕笑，說：“你可以不吃啊。”

  喻楚斜眼瞪周雲，“不吃浪費，浪費可恥！”

  周雲大笑。

  喻楚跟著周雲一塊來到廚房，好奇地看著周雲炒菜。

  “你真親自下廚啊？我還以為你現在都沒有時間、也沒有閑心逸致做飯呢。”

  “本來沒有的，前段時間太忙了，一直在外麵跑，今天回來以後，難得可以放一天假，睡了個午覺，精神飽滿，才決定讓你來我家，我自己下廚。”周雲將超好的藕帶裝盤，“本來是準備找家餐廳的。”

  “我來。”喻楚主動接過盤子，端出去。

  “要不要喝點紅酒？”周雲問。

  “行啊。”喻楚說，“不過我不能喝太多，明天還要早起去趕飛機。”

  “嗯，那我們都少喝點。”

  摘下圍裙，周雲找出兩支高腳杯，倒了紅酒，先跟喻楚碰了一下。

  “有陣子沒見了。”

  “誰叫你現在這麽忙。”喻楚笑，“你現在可真紅了，我來的路上又看到你上熱搜了。”

  “啊？”周雲不知道怎麽回事，心想，難不成是前幾天跟宋遲吃東西被拍到了？

  “有個小女孩在論壇爆料說你這個人脾氣大，又小心眼，因為她說她不是你的粉絲，你就不肯給她簽名。”喻楚說，“就這麽點小事，因為你熱度高，不少營銷號為了賺流量，都轉發了這個帖子，一下就火了，現在大家都在說你是個小氣女人。”

  周雲很無語。

  “我該說什麽？”

  喻楚笑得很大聲。

  “這事真的假的？”

  “真的。”周雲還記得那個小女孩，“怎麽這種事情也可以上熱搜？”

  喻楚說：“這隻能證明一件事，你真的火了。”

  “好生氣，憑什麽說我是小氣女人？”周雲拿起手機，打開自拍，說：“喻楚，我們倆自拍一下。”

  喻楚一邊問“你要幹什麽”，一邊入鏡。

  周雲輕哼一聲，說：“我要發微博。”

  一分鍾後，周雲更新了微博：小氣女人為了省錢，請朋友吃飯都親自下廚，我就這麽小氣。

  附圖，她和喻楚的自拍，裏麵還有桌上幾個菜。

  喻楚看到微博，哭笑不得。

  “你這是幹嘛呢。”

  周雲放下手機，“他們不是說我小氣嗎？那我就小氣給他們看。”

  “你還為這事賭氣？”喻楚吃驚不已，印象中，周雲不是這種人。

  周雲笑了起來，“好玩嘛。”

  兩人沒有聊工作，也沒有聊圈內人。

  說一說好看的電影，爭論一下分歧的地方，時不時大笑，不用顧忌形象。

  時間眨眨眼就過去，喻楚接到經紀人的電話，歎了口氣，對周雲說：“我得回去了。”

  周雲點頭，起身，“我送你下樓。”

  出了門，周雲忽然想起一件事。

  “小喻。”

  “怎麽了？”

  “我之後要錄一檔節目，可能要請您幫忙來錄幾期，你跟你經紀人說一下，看看方不方便。”

  喻楚問：“什麽節目？”

  “我現在也說不清，但類似於跟蹤記錄吧，想要錄我平時生活的樣子。”周雲說，“我在娛樂圈裏隻有你一個女性朋友。”

  “行，我去跟我經紀人說。”喻楚點頭。

  送喻楚下了樓，親眼看到她跟她經紀人見上麵，周雲這才上去。

  進門的時候，聽到手機在響。

  “覽姐，這麽晚給我打電話，怎麽了？”周雲問。

  “你神經病啊？”周覽劈頭蓋臉五個字。

  周雲問：“幹嘛突然罵我？”

  “你發的那條微博，還問我怎麽罵你？”周覽說，“非要跟他們嗆是吧？你知道你那條微博多少營銷號奚落你開不得玩笑嗎？”

  “他們奚落他們的，我小氣我的。”

  “大姐，你是女明星，不是隨意所欲的大小姐。”

  “也不是每個大小姐都能隨心所欲吧？”

  “重點是這個嗎？”

  “我不跟你說了，我要睡覺了。”周雲打了個哈欠，“晚上喝了點酒，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