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茹雪很生氣。

  如果VX是Dior或者Coach也就算了，一個剛來內地拓展市場的小品牌，竟然這麽不買她的賬！

  “不去了！”她惱火地說道。

  “你別耍脾氣，目光放長遠一點。”衛茹雪的經紀人已經是成千娛樂的老人，甚至是成千娛樂的“開朝元老”，叫隋玉，瞧著也很穩重，說話不急不躁，也沒有娛樂圈大部分身上那種精明勁兒，反而像個女教師，她一說話，衛茹雪也不好直接反駁。

  “哎呀，玉姐，我這雖然耍脾氣，可VX確實就不把我放在眼裏啊，哪有他們這麽辦事的？”衛茹雪說，“他們這不是擺明了認為周雲比我更重要嗎？”

  隋玉勸道：“這事論理呢，周雲先挑的，你非要去挑別人挑中的，誰不占理？”

  “VX本來就應該先把衣服送到我這裏來挑，哪有我挑周雲那小丫頭挑剩下的？”衛茹雪真正在計較的是這件事。

  隋玉：“你別忘了，周雲雖然是個新人，但卻在前不久給VX做嘉賓走了大秀，合作效果很好，這份交情，你可沒有。”

  “玉姐，難道我混了這麽多年還比不上區區交情？”衛茹雪質問。

  隋玉對衛茹雪的性格很清楚。衛茹雪就是她一手挖掘捧出來的，她性格驕縱，一路過來，順風順水，有公司保護，發展又順利，頂多就是跟其他幾個主要競爭對手過招，也沒傷過筋動過骨，在人情世故方麵，甚至不如剛出道的周雲。但隋玉也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做演員，本來就單純一點才好，心中留一塊單純的地方，演起角色來，才能更投入。

  隋玉安撫一笑，說：“區區交情不是VX這一次處理的關鍵，而是你不應該去搶一個不如你的小明星的東西。阿雪，你還記得我怎麽跟你說的嗎？不如你的人，就算是在你麵前大喊大叫挑釁你，你也不要理，因為別人不會覺得你落入了下風，而會覺得你遇到了一條瘋狗。你不應該自降身份去跟她爭什麽。她跟VX的交情再好，代言人的身份也輪不到她，但你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目光放長遠，你拿下VX的代言人身份，以後有多少機會跟VX打交道，到時候，不僅僅隻是交情，還有利益，你和VX才是真正的利益夥伴，區區交情又算得了什麽。不要因小失大。”

  隋玉的話說到了衛茹雪的心坎上。

  衛茹雪惱火的情緒被澆滅了。

  “玉姐，我是不是很不成熟？”在外人麵前禦姐範兒十足的衛茹雪張開雙手，抱住隋玉，露出了小姑娘的情態，“唉，我這暴躁的性格什麽時候能收斂一下啊。”

  隋玉笑了起來。

  她拍拍衛茹雪的肩膀，說：“有什麽好收斂的，我挺喜歡這樣的你，唯唯諾諾的樣子我才不喜歡呢，隻要你守住原則問題，一切有我在呢。”

  “玉姐，你最好了。”

  ……

  五月一號當天，周雲在休息室碰到衛茹雪的時候，衛茹雪穿著一身流金長裙，頭發挽起，發鬢戴了一片金葉子，整個造型像一個從西歐神話中走出來的女神，令人驚豔。

  周雲穿著之前挑中的那條海藍色長裙，一頭黑色長發披在一側，是另一種風格。

  “雪姐，你今天太漂亮了吧？這叫我怎麽好意思跟你同台啊！”另一個受邀出席的女嘉賓成佳林尖叫吹捧。

  衛茹雪矜持地一笑，說：“少來，你今天哪裏差了！”

  成佳林看了周雲一眼，輕歎了一聲，說：“你們同一個公司的師姐妹真是美得沒天理，讓人嫉妒。”

  周雲笑容甜美溫婉，露出青澀之意。

  “佳林姐，我都不好意思了。”

  衛茹雪笑容滿麵地招了招手，說：“小雲，快過來，我們一起合張影。”

  周雲意外得很，心想衛茹雪難道是想在外人麵前營造姐妹情？

  不管心裏麵怎麽想，周雲還是上了前，站在衛茹雪身邊。

  兩個人擁抱在一起，拍了好幾種動作。

  牽手，擁抱，臉貼臉。

  周圍閃光燈頻閃。

  VX開店儀式，受邀的明星嘉賓有七人，更多的是名媛們。

  她們才是VX以後的購買主力軍。

  周雲跟她們並不熟悉，但衛茹雪和成佳林兩人卻似乎跟其中部分人是老相識，談笑相歡。

  “小雲。”一個耳熟的男聲在周雲耳邊響起。

  周雲一轉頭，看到了許久沒有見過的陳伏斯。

  “陳先生。”周雲有些驚喜，“好久不見。”

  “前段時間去香港那邊處理了些事情，剛回來。”陳伏斯微微一笑，說：“我看到了你前些天走大秀的視頻，你果然很適合VX。”

  周雲低頭淺笑，說：“我也覺得。”

  陳伏斯問：“聽說你六月份就要進組拍戲去了？”

  “嗯。”周雲點頭。

  陳伏斯說：“到時候如果有時間，我去探班。”

  周雲知道陳伏斯對她有意，隻是她沒有這個心思。

  “陳先生，我現在是特別怕傳緋聞。”

  “別擔心，不會有人傳的。”陳伏斯輕鬆的語氣背後透著很篤定的自信。

  正聊著天，忽然，衛茹雪走了過來。

  “陳總！你終於舍得從香港回來了！”衛茹雪的姿態完全是陳伏斯的老相識，臉上笑容甚至多了幾分殷勤，這對一向心高氣傲的衛茹雪來說很罕見，“你和小雲也認識啊？”

  陳伏斯眼角含笑，說：“是啊，她和你是同一家公司？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是啊。”

  衛茹雪往後退了兩步，擺了一個pose，問：“陳總，我今天這一套怎麽樣？”

  陳伏斯說：“非常女神。”

  衛茹雪自信地笑起來，一排潔白的牙齒可以直接去拍牙膏廣告。

  陳伏斯往前走了一步，說：“你經紀人今天沒來？”

  “你說玉姐啊？她今天有點事呢，等下會來，怎麽了，你要找她談事情啊？”

  “回頭再說。”

  周雲淡然一笑，準備轉身離開。

  成佳林忽然出現，在她耳邊低語：“有衛茹雪這個女人做師姐，很鬱悶吧？”

  周雲驚訝地看向成佳林。

  成佳林已經全然不是剛才吹捧衛茹雪的粉絲姿態，眼神中有些嫉妒，又有些輕蔑。

  “她就是這樣，見不得別人比她一丁點兒好，你受苦了。”成佳林拍拍周雲的肩膀，表現出一副非常理解周雲的模樣。

  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