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覽和劉品然兩人直接就合同細節當場溝通了起來。

  陸遠似乎不耐煩聽這些，對周雲說：“我出去抽根煙。”

  他起身離開。

  周雲想了想，等陸遠離開以後，也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留下周覽和劉品然兩個人來回拉鋸。

  周雲沒有去洗手間，而是去找陸遠。

  陸遠站在一個露天的陽台上，已經抽上了一根煙。

  周雲走過去，站在陸遠的身邊。

  “你怎麽也出來了？”陸遠轉頭問。

  周雲笑了笑，說：“和陸導你出來的原因是一樣的啊。”

  “你也出來抽煙？沒看出來啊，你平時抽煙？”陸遠作勢要給周雲遞煙。

  周雲連忙搖手。

  “我不抽煙，我隻是覺得……待在裏麵有點尷尬。”

  明明說的都是跟她有關的事，但她卻不開口，一切由周覽代勞。

  她隻能裝成一個花瓶，微笑。

  陸遠反問：“你跟我待在一起不尷尬？”

  周雲被噎了一下。

  陸遠笑了。

  “你是導演，以後每天都要見麵，早點熟悉，早點不尷尬。”周雲為自己解釋。

  “不用專門出來跟我解釋。”

  “哦。”

  “你不想演《第八次心動》這部戲，其實也正常，除了沒有別的戲演的新人，沒幾個演員想演我的戲。”陸遠忽然說。

  周雲愣住了，不知所措。

  陸遠看著外麵，眼睛有些放空，“一開始我跟你一樣，有想要做一個好導演的心誌，但後來也就意識到，我沒這個才華。”

  周雲：“也不能這麽說吧，你還這麽年輕。”

  陸遠年紀確實不大，尤其是作為一名導演來說，他才三十歲出頭而已。

  陸遠：“所以你也覺得我沒有做導演的才華，對吧？”

  “……我沒看過你之前拍的戲，不過就算看了，我也不知道。”周雲說，“其實說實話，有時候我喜歡不喜歡一部戲，跟評分高低還真不一致，有的戲我特別喜歡，但是評分隻有五六分，有的戲我覺得很一般，看不下去，但是它卻有七八分。”

  “不用安慰我，我也不在乎這些。”

  “我還以為你介意呢。”

  陸遠轉頭看向周雲。

  周雲笑了起來，說：“陸導，要不咱們這次試試唄。”

  “什麽？”

  “試試，看能不能讓評分漲個幾分。”周雲說。

  陸遠嗤笑了一聲。

  “別笑嘛，至少我有一個優點嘛。”

  “嗯哼？”

  “我肯定比你以前的女主角都長得漂亮。”周雲說。

  陸遠：“……你真的挺自信的。”

  “自信的女人最美麗。”周雲接道。

  陸遠輕輕笑了笑。

  “你挺逗的，還以為你是女神範。”

  “可逗可女神。”周雲雙手叉腰，拗了一個造型，“什麽風格都有。”

  陸遠撇過頭去，笑。

  “陸導，不說別的，男主角你再找一個五官端正的英俊帥哥，這部戲的顏值都能吸引一大波顏值粉。”周雲說，“更何況，我覺得，你肯定可以的。”

  “你都沒看過我之前拍的戲，你怎麽知道我可以？”陸遠問。

  “因為你看到我會情不自禁的笑。”周雲說，“這意味著你有一雙發現美和欣賞美的眼睛。”

  她抬起下巴，自信又驕傲，笑容陽光燦爛。

  “這不就夠了嗎？”

  兩個人在陽台上說說笑笑，好幾十分鍾過去。

  周覽過來，敲了敲玻璃門，說：“小雲，我跟劉總那邊談得差不多了，你等下還有一個采訪和拍攝，得走了。”

  周雲點頭，對陸遠說：“陸導，我走了啊，下次見。”

  陸遠點了下頭。

  “拜拜。”

  周雲和周覽兩人離開以後，劉品然走進陽台，眼神不怎麽好看。

  “真是一個貪心的女人。”

  陸遠看著樓下，腦海中還在回味剛才周雲的笑，沒說話。

  劉品然說：“老陸，你就這麽想要周雲演女主角？”

  “她長得好看。”

  “唉，行吧，本來還打算把茜茜安排到這部戲演女二，被她們這一攪和，女二也不值得讓茜茜來演了。”陸遠說，“老陸，我跟你說，你可別被周雲的美色誘惑，她一開始可是準備去演梁忠傑的《問心》的，要不是我這邊強硬，她就把《第八次心動》給推了。”

  陸遠拍拍劉品然的肩膀，說：“劉總，下次別人要是不想演我的戲，沒必要勉強別人。”

  劉品然：“讓她們來演，難道還委屈她們了不成？”

  陸遠：“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你大忙人，不耽誤你工夫了，我自己回去。”

  陸遠走了。

  等完全看不見陸遠了，劉品然臉上親熱的笑容才慢慢放下來，他冷哼一聲，說：“不勉強她們，誰願意來演你的戲？不讓周雲來演，這戲到時候撲街，你來背鍋嗎？你有一個好哥哥，我可沒有。”

  一想到周雲，想到剛才跟周覽拉鋸的結果，劉品然就更不爽了。

  “一個小明星，抱住了宋遲這根大腿就開始囂張，看你能囂張到什麽時候！”

  ……

  “你剛才跟陸遠聊什麽呢？”周覽問周雲。

  “隨便聊了聊，熟悉一下。”周雲問，“你和劉品然談得怎麽樣？”

  “關鍵的幾個地方都談下來了，他估計已經把我拉入他的黑名單了，我敢打包票，他一開始肯定打算給女二加戲。”

  “用我來拉投資，提高這部戲的評級，然後用這部戲去捧別人嗎？打的一手好算盤。”

  周覽說：“你以後跟劉品然打交道要當心點，他不是什麽善茬。”

  “沒事啊，反正有你在。”周雲下意識地說道。

  “小雲，我準備走了。”周覽說。

  周雲一愣。

  她都忘了，周覽已經跟公司提出申請了。

  “我都忘了。”周雲自嘲似的一笑，“以後你就不是我的經紀人了，那你以後會去帶新人？還是做什麽？”

  “我準備離開萬千娛樂。”周覽丟下一枚重磅炸彈。

  這是周雲根本沒有想到的。

  “什麽？”

  周覽回過頭來，對周雲溫柔地笑了笑，說：“前麵有幾件事，我不應該把壓力轉移到你的身上，跟你道個歉。”

  “覽姐……你別這樣。”周雲心中忽然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