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京城的小村莊有種不同於其他地方的寧靜。

  這裏的村莊相對富足，村民們的生活還算愜意。

  沒有城市的喧囂，沒有暗裏的爾虞我詐，有的隻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規律生活，村裏的每一個人都各行其是的，一片繁忙而又簡單的生活景象。

  這樣的生活與淡藍的天交相呼應，形成了一道別樣的風景。

  夏商坐在民居外的院子裏，搖著躺椅，捧著一碗熱騰騰的湯藥，等著涼了的時候喝下。

  如此悠閑地看著外麵，倒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夏商獨自坐著，不一會兒，禦醫卓遠走了過來，看著夏商，小聲說：“我雖不是武林中人，但也聽過許多武林之事。知道武林中人的真氣修煉是十分困難的。首座大人這一身真氣得來不易，如今一朝散去倒也真是十分可惜。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大人也不必太過難受，至少現在不用擔心體內真氣隨時發作了。”

  卓遠是個儒雅細心的醫者，跟很多醫者不同，他身上有一股淡雅的氣質，跟他說話很舒服。

  夏商對這個救命恩人的印象也是極好，更合快他還是卓不凡老先生的兒子。

  見卓遠過來，夏商主動坐直了身子，認真地回答：“卓大夫不用刻意的安慰在下，在下也並非什麽武林中人。並不覺得體內的真氣有多重要，很多時候反而是個累贅。現在真氣散了，在我看來，反倒是一件利大於弊的好事。隻是，在下有些奇怪，為何這一番經曆之後，體內的真氣會消散？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說到此，卓遠也是皺起了眉頭：“實不相瞞，近日以來，在下所思而不解的也正是此事。大人也休要把在下當作什麽救命恩人，在下為大人所作的其實很少，不過是一些可有可無的調養手段。大人之所以能活著，全憑大人超強的意誌力和超乎常人的強健體質。在我看來，發生在大人身上的可以說是奇跡。”

  “卓大夫，你過謙了。”

  “醫者，當實事求是。實不相瞞，在下早在數年之前就接觸過跟大人身體類似的狀況。”

  “嗯？”夏商輕咦一聲，正色問道，“天下還有與我類似的症狀？”

  卓遠臉色有變，似乎欲言又止。

  夏商見了，淡淡一笑：“既然卓大夫不願意說，那在下就不問了。”

  “非也……非也……”卓遠皺眉，一咬牙，“現在，大人也知道了在下的身份。那在下也不必隱瞞什麽了。大人是王妃身邊最信任的人，我卓遠同樣是發誓效忠於王妃。如此，我跟大人之間自然是要坦承。那在下就將這最大的秘密告訴大人，不過大人要保證，此事聽了之後不可傳於他人。”

  夏商本不在意，可見到卓遠如此嚴肅而莊重，反而來了興致，也沉重地點點頭：“卓大夫放心，在下不會傳給他人知曉。”

  卓

  遠左右看了看，顯得十分謹慎，然後才開口小聲說：“皇宮中的禦醫都遵循一個傳統。除開太醫院的正式考核之外，還必須要有三十年衣裳的從醫經驗。在下年三十有二，學醫不過二十餘載，遠不夠成為禦醫的資格。但是，太醫院依舊破格召我入宮，成為太醫院的一員，難道大人就不覺得奇怪？”

  夏商點點頭：“最初與卓大夫見麵之時就覺得卓大夫和別的太醫不同，實在是太過年輕了。”

  “這是有原因的！因為皇上在十年前就得了一種怪病，所有的禦醫都束手無策。後來有人得知在下對調理人體氣息頗有研究，就安排我秘密給皇帝把脈過一次。結果那一次把脈，皇帝體內的狀況和大人體內的狀況極為相似。而我碰巧運用一些方式讓皇帝體內的真氣有所好轉。而後，我就被皇帝召入太醫院，命我竭盡畢生所學，也要找到徹底化解皇帝體內真氣的方法。”

  夏商一聽，大驚失色：“什麽？你是說皇帝體內的也有四道真氣？”

  “不是四道！而是三道！隻不過，皇帝體內的三道真氣遠遠比大人體內的四道真氣要強，而且要強上數倍。並且皇帝的三道真氣強弱不一，很難達到平衡。一旦皇帝體內的三道真氣失控，就會出現大人曾經出現過的情況。能夠證明這件事的根據就是四年前，皇帝親征南蠻，外界傳說是皇上中了南蠻將軍的毒箭，險些喪命。其實真實的原因是皇帝在親征途中體內真氣忽然發作，不得已而撤軍回到京城。在下連夜為皇上調理，才勉強保住了皇帝的性命。”

  “那皇帝體內的三道真氣從何而來？”

  “那在下就不知道了。”卓遠搖著頭，沉吟著說道，“在下已經苦心鑽研皇帝病症十餘年，結果收效甚微。始終得不到根治之法。早先我以為這樣的病症乃天下無解，誰知發生在大人身上的的事卻證明了一點，再多的真氣也是可以化解的。這些天，在下想了很多，結合大人的遭遇，估計其根源是公子在與宗師高手硬碰硬地的狀況下，先將體內四道真氣消耗至最低。又在四道真氣最薄弱的時候和女人有過交合。這其中一定有著某種聯係。或許根據大人的經曆，結合在下的研究，或許能找到最正確的化解之法。”

  卓遠說得很認真，眼神之中隱隱有一種興奮。

  夏商知道這是醫者的職業病，對新奇病症的執著和對化解之法的苛求。

  但夏商有些失望，從卓遠的話中並未得到什麽有用的東西，皇上身體的狀況也跟夏商沒有太多關係。

  卓遠在一邊興奮了許久，回過神來才發現夏商似乎興致不高，表情有些尷尬。

  “那個……大人……近日因京城文人的事情的，庸王殿下在京城內的呼聲很高，王妃見大人有所好轉，就先去京城幫著

  庸王殿下處理一些事情去了。”

  夏商點點頭。

  卓遠又說：“還有就是大人口中那位仙兒姑娘，也已經取得了聯係，估計很快就會被庸王的人送到這裏。”

  正說著，院門口忽然有人來，夏商抬頭一看，人群簇擁著的不就是仙兒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