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含義
為了給她倆的聊天讓出空間,宮噯隨便找了個借口,換了個地方坐下,因此她也不知道最後鶇答應了沒有。
不過看皇甫鈴全程掌控節奏的樣子,大概率應該是答應了,畢竟一個超級美的大富婆請求和你一起逐夢賽馬圈,外帶一顆璀璨的寶石,這無論是男女都不可能拒絕吧。
宮噯呆在一旁利用上班時間寫作業,摸魚摸地光明正大,真希望以後多點富婆來關顧小小咖啡店,她樂得輕鬆。
不過很快富婆姐姐就走了,走了之後,鶇突然就氣鼓鼓了起來。
她這下終於發現了自己全程都被皇甫鈴牽著鼻子走,心裏那叫一個氣啊。
一向待人友善的她難得在皇甫鈴走後,小聲地嘟囔了一句“花言巧語的討厭鬼”。
然後,她氣鼓鼓地將寶石往桌上一砸,發泄憤怒,也不知是什麽奇特的角度加成,寶石居然都能反彈,直接砸到鶇的額頭上
鶇蹲在地上哭嚶嚶,論倒黴,她絕對可以排第一。
宮噯搖頭,覺得她還是小孩子心性。
爾後,二人便結伴回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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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去了銀行,都不知你用了這麽一大筆錢。”
宮噯一走到門口時,便恰好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她發誓她絕對不是有意在門外偷聽的,隻是,那個女人強勢而充滿怒火的聲音讓她遲疑了片刻。
“你拿去幹什麽了?”女人質問。
隨後,便響起學姐的聲音,倒是和平常一樣的冷靜溫和:“幫助了一個學妹。”
幫助學妹?
宮噯想要推門而入的手頓住了,她瞬間意識到,這好像是她不該隨意進入的場合和時機呢。
“為什麽不向我匯報?”女人冷冰冰地聲音,強勢而富有掌控欲。
學姐明顯地遲疑了一下,態度也變得冷漠了些,隻是道:“沒必要。”
“沒必要?白敕鳶,我可是你的母親!!”
“你是,但我已經成年了,不是任你操控的洋娃娃。”比起女人的暴怒,學姐的態度明顯要冷靜許多。
女人冷笑,聲音尖銳刺耳:“洋娃娃?嗬,你就是,你永遠都是,除非你死,否則不可能逃脫我的掌控!!”
學姐沉默了一下,聲音帶上了些許的疲憊:“那我還你吧,再加上利息。”
“還?你拿什麽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女人頓時失了控製,破口大罵:“果然,你和那男人一樣,一個個都想逃離我,都想要離我而去,嗬,我當初就不該生下你,我怎麽會信了那個男人的花言巧語啊!!!”
宮噯站在外麵,明明是大熱天的,卻隻覺得渾身發涼。
不該生下你……這種話實在是太狠了吧。
雖然她很想衝進去,護在學姐身前,指責那個女人,可那個女人是學姐的母親啊,她這個受了學姐恩惠的人,根本沒有資格。
她隻會加劇這對母女的矛盾。
屋子裏響起了砸東西的聲音,聽著就非常可怕。
就在宮噯忍不住想要破門而入時。
白敕鳶卻突然服了軟,聲音柔了下來:“媽,別這樣了好不好,你喝醉了。”
許是因為剛剛發泄了一通情緒,這個情緒激動的女人忽然冷靜了些許,隻是抓著白敕鳶的衣服,語氣雖沒了剛剛那樣的強硬,卻依舊喃喃道:“你是我的女兒,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屬於我的,是屬於我的……”
她開始一個勁地說著話:“那個人渣,那個人渣!無情地拋棄了我,鳶兒,是我把你養大的啊,你是我的女兒……”
宮噯按在門把上的指尖繃直,默默轉身,決定等下再回來,給這對母女留出空間。
聽著這兩人的對話,讓她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她的母親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也總是麵上充滿笑容的模樣,宮噯小時候就患有自閉症,對外界的反應很遲鈍,又因為異色瞳,總叫人欺負。
母親在這個特殊的孩子身上傾注了無限的愛,像太陽的光芒一樣,暖洋洋地。
她總是如此。
以至於宮噯至今都記得母親身上的中藥香,以及陽光下女人溫柔的嗓音和懷抱。
不過,宮噯很少會想起她,也從未夢到過她,因為那樣溫柔的人一定是去了最好的天堂吧。
宮噯在樓下的超市裏打發時間,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腦子裏卻在想怎麽樣能讓學姐開心一些。
隨後,她接到了一條短信。
“見麵提前,就今晚。”
是那位“善良”的x女士發來的。
宮噯想起了學姐,剛想要拒絕,對方卻說。
“雙倍價錢,陪我,我心情不好。”
或許……早些把錢還清,是不是就可以讓學姐沒那麽為難了?
這樣,她是不是就能有底氣站在學姐母親的麵前,大義凜然地告訴她,孩子是獨立的個體,就算是父母也沒資格掌控了。
嗯……果然是在做夢,像她這種社恐,哪有膽子在這種強勢的長輩麵前說這麽一長串的話呢?
宮噯看著手中的信息,思索了片刻,把“不”字刪除,回了個好字。
約定的地點自然又是Lily glass,這酒吧還是老樣子,熱熱鬧鬧地人滿為患,是宮噯最為討厭的場所。
已經來了兩回,宮噯顯得輕車熟路了許多,一眼就看到角落裏的調酒師小姐和人吻地那叫一個熱火朝天,而且又是個女人。
看來這位調酒師小姐是鐵板釘釘的百合了。
她沒打算和調酒師打招呼,畢竟人家忙地很,而是自顧自往暗門裏走。
走廊換了種風格,不再是那種陰森恐怖的模樣,而是全成了少女粉,叫人無力吐槽。
三個交易室中似乎都有人,大門緊閉,看來在這個網站中還是有其他人彼此之間在做著交易的,而且似乎還很繁忙。
沒想到這種私下交易還需要提前預約,絕了。
這樣看來那位x小姐是真的臨時起意啊。
宮噯犯了難,便給那x小姐發了信息。
x小姐過了一會才回信息,叫她去下麵酒吧裏等她。
宮噯回憶起上次來被搭訕的經曆,陷入了深深地恐懼,像她這種社恐,最害怕的就是熱鬧的場景了,簡直是無法呼吸啊。
但一直蹲在門外實在是難受。
她決定硬著頭皮去找調酒師小姐當做擋桃花的工具人,至於她在和人親吻?
沒關係,打斷就好ヽ( ̄▽ ̄)。
不過,宮噯沒機會做這個惡人,當她下去時,隻見調酒師小姐,一個人落寞地坐在卡座喝著悶酒,身邊沒了環繞的鶯鶯燕燕。
翻車了?這種給隻手讓人家動的渣女也有沒撩到妹的時候?
不過,宮噯仔細打量,並沒有在對方臉上看到巴掌印。
感受到自己被好幾道視線盯上,宮噯也顧不得其他,忙坐到了調酒師旁邊。
調酒師看到宮噯,詫異了一秒,隨後笑道:“你怎麽又來了?陪我喝酒的嗎?”
宮噯不答話。
調酒師環顧四周,忽然了然了,笑道:“原來是把我當擋桃花的盾牌啊。”
宮噯低著頭,縮小存在感。
調酒師忽然笑了,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我剛剛和我前女友差點就做了。”
原來剛剛那個是前女友啊。
她說:“無論過了多久,人群中,最吸引我的永遠是她,隻要對視上,我們就能將彼此點燃……可是,我太髒了,而她太美好,她早就已經將我放下,隻有我一人,囿於原地,無從逃脫。”
來這種酒吧,一見麵就和你親在一起…… ̄へ ̄
果然還是不太懂你們這些社會人的放下。
宮噯其實不太想聽調酒師小姐的愛情故事的,可是沒辦法,被按頭要聽。
調酒師小姐輕輕地撫摸著自己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紋身,表情落寞:“我不敢告訴她我那奇怪的癖好,我害怕她會討厭我,每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像是裝在套子裏的人,像我這種社會異類,不配,什麽都不配。”
社會異類啊……宮噯看著那些密密麻麻地紋身不說話,誠然,第一次見手上那麽多紋身,確實挺讓人害怕的。
不過,自顧自地說著這些,也太中二了吧。
宮噯想起第一次見這位調酒師小姐時,對方說什麽,失樂園啊,救贖之地啊。
搞不好,這家夥還是個中二病,確實,可怕。
“你這什麽表情啊!”調酒師小姐非常不要命地灌了一大口的酒。
我這應該是麵無表情吧(●—●)。
她非常不滿地哼哼唧唧:“你就這麽對待我這種受了情傷的人嗎?”
是你自己非要說給不停的啊。
然後,她繼續往嘴巴裏灌了好幾杯的酒,再一拍桌子,臨時起意:“我要給你調一杯最烈的酒!給我喝了它!!”
受了情傷似乎完全不影響她的專業能力,幾下就調出了一杯看上去就很不錯的酒。
這酒宮噯怎麽可能會喝。
她眉頭緊皺,往後退了幾步。
調酒師小姐卻好像看到了什麽一般,將手上的酒放在了桌上,自顧自地笑:“看來,你等的人來了呢。”
宮噯回頭。
戴著麵具的女人從人群中走向宮噯,又是一條非常暴露的裙子,豐胸,長腿,細腰,窄肩。
渾身上下充滿了妖治的誘惑力,叫人看直了眼。
整張臉上唯一顯露在外的唇輕輕輕開啟:“你接下來的時間,是屬於我的。”
說完,她便在宮噯的身邊坐下,濃烈的女人香散發出來。
宮噯本該討厭這麽濃的香水味的。
不知是調酒師小姐自己主動退了場,還是宮噯的心神全都被這女人攝去,這偏僻的小空間中似乎隻剩了她們兩人。
隻見她輕輕拿起桌上的酒杯,豐滿的圓潤貼近了宮噯,隔著黑絲的腿也蹭了過來,語氣充滿了蠱惑。
“喝了它。
沒有人可以拒絕得了她的請求,尤其是當她刻意引誘一個人時。
宮噯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接了酒。
她沒有要罷休的意思,貼到了宮噯的身邊,咬耳朵:“你應該明白吧,這杯酒代表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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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她a上去了,大家猜猜學妹是什麽反應。
這兩天在搬宿舍,周五晚上的通知,周六就要搬完,學校也太垃圾了吧,為了讓我們搬宿舍直接推遲考試,不過還是要考,那不如不不推遲,早點考完,我早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