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麗珠讓曲長歌這麽一說，臉上紅了紅，都這個歲數了，反而讓自家閨女給打趣了，她很是有些羞意。

  趙況見她沒說話，也跟著安慰道“媽，您要先休息休息，想睡覺的話也睡會兒，我讓長歌和妞妞在這邊陪著你，我先去廚房幫方阿姨做晚飯啊！”

  甄麗珠點點頭，當著女婿的麵她還真是有些話不好說。

  等趙況進了廚房，甄麗珠才說道“長歌，我想去趟廁所，剛剛小況在這裏，我不好意思說得。”

  曲長歌說道“來，媽，我扶著您去廁所。”

  甄麗珠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你這還大著肚子呢。”

  “哎，大著肚子又不代表沒有力氣。媽，您剛受了傷，我這扶著您慢些走，也省得那個傷口再掙開了。”曲長歌一邊說一邊彎腰去攙甄麗珠。

  甄麗珠也實在是有些內急，隻得就著閨女的攙扶慢慢站起來。

  妞妞忙跑到甄麗珠的另一邊“外婆，我扶您這邊。”

  曲長歌看她那三寸釘的高度，笑著說道“妞妞別搗亂，外婆這受傷了，不能彎腰，你太矮了，扶不到外婆。”

  妞妞抬頭看著外婆，自己是離外婆的手有些距離，就是自己踮著腳也夠不到外婆的胳膊。

  “那好吧，外婆，我就在這裏等外婆回來，順道給外婆剝桔子吃，好不好？”妞妞認真地對甄麗珠問道。

  甄麗珠笑著說道“好！我們妞妞越來越懂事、能幹了！”

  妞妞聽到甄麗珠的誇獎，走起路來都帶風，在茶幾的果盤裏拿了兩個桔子，幾步就到了沙發上開始剝桔子皮了。

  曲長歌和甄麗珠才得以慢慢去了一樓的衛生間解決生理問題。

  兩人回到沙發邊，妞妞已經把桔子都剝開了，剝好的桔子放在了桔子皮上麵。

  見到兩人坐到沙發上，妞妞把桔子一人遞了一個“外婆、媽媽，你們吃！”

  兩人都齊齊對妞妞說道“謝謝妞妞了！”

  妞妞頓時覺得自己是個頂用的大孩子了，她都收到媽媽和外婆的謝謝了。

  她一直羨慕椿樹哥哥會得到大人們的誇獎，她也是一個想得到哥哥那麽多誇獎的好孩子呀！

  幾人沒坐多久，安軍長帶著幾個人居然就回來了，他身上帶著一股子寒氣，進來的時候都讓屋裏眾人感覺一陣冷颼颼的。

  甄麗珠見安軍長這麽快回來，心裏也有些感動，笑著跟他打招呼“怎麽回來了？這不是耽誤你的工作了？”

  安軍長坐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說道“麗珠，你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我再不回來，我自己都不能說服我自己。怎樣？好點沒？”

  甄麗珠聽他這樣說，眼淚水就開始在眼眶裏打轉，抹了一把眼淚水說道“沒什麽事，沒有傷到內髒，縫了幾針。”

  安軍長聽到縫針了，心裏更是難過“都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甄麗珠沒想到能聽到他這樣說，忙搖頭“沒有沒有，你很好了！”

  “麗珠，我先抱你進房，等會有人會要來勘察現場，這回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有什麽魑魅魍魎的，我都會一個個扥出來。”安軍長摸了摸甄麗珠的頭發，溫柔又堅定地說道。

  曲長歌覺得自家老媽這也算是苦盡甘來，終於把安軍長這顆心攏到了自己身上。

  甄麗珠抬頭看到跟著安軍長進來的幾個人，應該是來處理事情的，她很是能理解地點頭說道“好！我先在一樓長歌他們的臥室裏待會，等他們勘察完了，我還要跟長歌他們一起吃年夜飯。”

  安軍長笑著說道“行，我這些年除了在西北的年是跟你一起過的，平時也沒陪你一起過年，今年既然已經回來了，我就陪你一起吃團年飯再走。長歌，你和妞妞也進去陪著你媽吧，這裏我來處理就是了。”

  他說著伸手將她連著毯子一起抱在了懷裏，抬腿往一樓的臥室去了，曲長歌趕忙領著妞妞跟在安軍長身後往臥室去。

  一樓臥室的兩張床上的被褥都是甄麗珠為了女兒女婿過來過年新換上的，屋裏打掃得幹幹淨淨的。

  安軍長把甄麗珠放在其中一張床上，就轉頭對跟著進來的曲長歌說道“你看著點，跟你媽說說話，讓她也安安心。”

  雖說這回傷的不嚴重，可他實在是怕一直以來柔弱的甄麗珠嚇出什麽毛病來。

  曲長歌點頭說道“嗯，安伯伯，您放心，我會照看好我媽的。”

  “哎，不錯哦，這回叫媽了。”安軍長這才關注到這一點。

  曲長歌說道“是的，這一回也是我媽為了救我才被剌傷的，我心裏也很愧疚，您一定要嚴懲凶手，還有那個帶凶手進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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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軍長說道“嗯，我會的，誰的手伸得長，我就砍斷這隻伸得長的手。”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的神色都帶了一股子殺氣，這是真正上過戰場的人能夠體會到的，曲長歌很熟悉這種殺氣，這也代表安軍長是真的動怒了。

  外麵事情辦完了，安軍長進來說道“麗珠啊，如果你想現在出去也行，外麵都收拾好了，我抱你出去，然後我去值班室那邊一趟，等會回來我們一起吃團年飯。”

  曲長歌看向甄麗珠，她的臉色比剛剛被剌的時候好多了，碧仙草的水喝了兩瓶，應該是沒問題了。

  甄麗珠聽安軍長這麽說，就對他說道“行，我現在好多了，我想到客廳裏，等會跟大家一起吃團年飯，一起熱鬧熱鬧！”

  安軍長笑著走到床前，小心地將她抱了起來，好似捧著什麽稀世珍寶。

  妞妞拉了拉曲長歌“媽媽，我也要爸爸這麽抱我！”

  曲長歌笑著說道“你爸還抱你抱少了，這都要爭，要不媽媽抱你？”

  “不了，媽媽肚子太大，如果抱我，弟弟們要難受了。”妞妞現在說起話來像個大人一般的口氣。

  曲長歌忍不住彎腰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真是媽媽的大乖妞！”

  她們母女兩個從臥室裏走到客廳，看到客廳已經收拾整齊了，剛剛打鬥弄亂的家具也歸了位。

  甄麗珠已經被安軍長放到了剛剛那個沙發上，他還體貼地把毛毯給甄麗珠蓋好了，然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陪著甄麗珠說話呢。

  曲長歌不想去打擾老兩口，幹脆領著妞妞去了廚房。

  廚房裏熱火朝天的，灶台邊上擺滿了各種菜肴，方阿姨和椿樹兩個已經完全是圍觀趙況一個人做菜了。

  曲長歌笑著問道“看來這團年飯已經做得差不多了？”

  廚房裏的三人轉頭看到曲長歌和妞妞，都點頭“差不多了！”

  方阿姨說道“等我看小況做完這道菜就開始上菜啊！”

  曲長歌說道“不用著急，我看我媽跟安伯伯兩個還有些話要說呢。”

  方阿姨點頭“肯定有話要說啊，剛剛還把我們三個都輪流找去問話了，我們把知道的現場情況都一五一十地說了。估計這會子已經把事情都搞清楚了，安軍長是不會放過那些害人的人。”

  “搞清楚就好，等會吃飯的時候，安伯伯應該會說這事兒的。”曲長歌說道。

  幾人又在廚房裏待了一會兒，方才開始往外上菜，妞妞太小，大家隻讓她一個一個往外端飯碗和筷子。

  不多會兒，安家那張大圓桌上就擺滿了菜，碗碟筷子也都放好了。

  安軍長想了個辦法，將他書房裏的那張藤椅搬到了餐桌邊，在下麵和靠背處都放上軟墊，然後才將甄麗珠抱到那藤椅上坐著。

  大家都落座後，甄麗珠想起安軍長給準備的茅台酒，就衝安軍長說道“老安，你書房裏的那瓶茅台酒我還沒拿出來的，你去拿出來跟小況兩個也喝點，畢竟是過年。”

  安軍長說道“哎，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對啊，還有茅台呢。等會我那裏還有一瓶紅葡萄酒，等會拿過來給老方喝，長歌這大著肚子呢，就明年再喝了。”

  甄麗珠說道“明年也不行啊，還要喂奶呢。對了，老安，長歌肚子裏是雙胞胎呢。”

  “真的嗎？不過長歌這肚子確實是不小，應該是雙胞胎，找誰看的？”安軍長也高興起來。

  甄麗珠說道“這不是老馬在省軍區醫院住院麽，我就讓他給長歌號了脈，他說長歌是雙胞胎，而且是一對男娃娃。對了，等會老方給老馬那邊也送些飯菜過去，我們過去的時候，不知道為啥隻有老馬一個人在那，肯定沒人管他的晚飯。”

  方阿姨忙答道“剛剛小況跟我說了，這邊所有的菜都提前留了一些出來，肯定夠老馬吃的。”

  “還是我們長歌有福氣，這一下生兩個男娃娃呢。得，更得拿酒慶祝一下了，你們等我一下啊！”安軍長一邊笑著說道，一邊起身去書房拿酒了。

  方阿姨見狀忙也起身說道“我去給大家拿杯子來”

  等酒都斟好了，安軍長舉起杯子來“今天不光是過年，還是知道長歌肚子裏有兩個男娃娃的好日子，咱們舉杯慶祝一下！你們不能喝的就舉飯碗吧！”

  甄麗珠剛才申請半天也想喝一杯，結果被安軍長無情鎮壓了，剛縫完針哪裏能喝酒。

  這時候，甄麗珠也隻好舉起手裏的飯碗，大家舉酒杯的、舉飯碗的都有，還齊齊站起來跟甄麗珠的飯碗碰了一下，照顧這個不能動彈的傷員。

  安軍長剛準備一仰脖來個幹杯的，甄麗珠細聲細氣地勸道“老安，不能一口悶，咱們自家人吃飯，慢慢喝！”

  聽到甄麗珠這麽說，安軍長立馬小小地抿了一口，然後將小酒杯遞到甄麗珠跟前“看，我聽話，就抿了一點點。”

  眾人猝不及防地被這老兩口喂了滿滿一嘴狗糧。

  甄麗珠看到大家都看著自己兩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小聲說道“行啦，知道啦！”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隻是安軍長吃完飯就要離開，甄麗珠有些舍不得。

  不過甄麗珠也知道，安軍長能回來一趟陪著自己吃一頓團年飯已經很不容易了。

  安軍長自然知道老伴的意思，臨走的時候還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估計得初二才能回來了，你放心，我肯定少喝酒，保重好身體，陪著你過往後的日子。”

  甄麗珠又紅了臉，覺得安軍長現在說話越來越——合她的心意了！

  安軍長又轉頭對曲長歌說道“你們在這邊多住幾天，要上班再回去啊！”

  曲長歌點頭說道“行，您放心，就算您回來了，我們也賴在這裏。”

  安軍長笑了“這就對了，這也是你們的家。還有，晚上十點，小瑄可能會打電話回來，你們好好聊聊！”

  曲長歌眼睛一亮“真的嗎？太好了！”

  “自然是真的，別說你們姐弟了，就是我和你媽也是好長時間都沒接到過他的電話了。這回還是我托了那邊的戰友給他信，讓他今天晚上十點無論如何也要給家裏來個電話。”安軍長說完就走了。

  趙況和椿樹幫著方阿姨將廚房收拾好，方阿姨就拎著保溫桶給馬醫生送飯去了。

  曲長歌見椿樹領著妞妞去了臥室，她方才湊到甄麗珠跟前問道“媽，安伯伯跟您說了今天的事情怎麽處理的嗎？”

  甄麗珠說道“說了，這回是省軍區一個領導的老婆帶著她們進來的，那個人一直就跟我不對付，見到彭鳳英在門口被攔住了，為了看我出糗就做主把那兩個人帶了進來。這回你安伯伯直接找到那人家裏去了，把這事兒跟他家當家的說了，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什麽人都敢往大院裏領，她家也擔不起這責任，估計明天就會過來賠禮道歉了。”

  “道歉有用嗎？跟她身上來個窟窿眼，我看她舒服不舒服！”曲長歌覺得太便宜那個陰險小人了，就為了一些小事居然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甄麗珠又說道“不管她了，那兩個人卻是來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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