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麗珠點點頭“你們這麽大了，還欺負比你們小這麽多的，以後你們碰到那十多歲的，也欺負你們，你們願意嗎？”

  “不……不願意！”半隻熊貓眼囁嚅了一下說道。

  甄麗珠說道“你們自己不願意，為什麽願意讓別人去承受？回家好好想想吧！你們把孩子們帶回去，該上藥的上藥。這麽大的娃了，你們當娘的也不知道教育教育。”

  然後她對著自家四個孩子招手“孩子們，快進來吃西瓜了！”

  四個孩子跟著進了房門，甄麗珠也不管外麵的人走沒走，轉身拉著曲長歌回到屋裏，順手就關上了門。

  那幾個女人麵麵相覷，一直聽人說這一把手的女人是個最溫柔漂亮的，如今看著漂亮是夠漂亮，這溫柔一詞卻不怎麽搭界吧！

  不過這人可不是自己幾個人能惹得起的，想到這裏，女人們不禁想起惹事的孩子，一人在自家兒子屁股上來了幾巴掌，然後擰起耳朵往家裏去，隻留下身後一串嗚嗚的哭聲。

  甄麗珠進了客廳，孩子們也跟著進來，看向甄麗珠的目光都帶著崇拜，哇哇哇，剛剛外婆好威武哦！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想給他們手裏遞西瓜的，可是看到他們沾了泥土沙子的臉，指著廁所說道“趕緊先去把手和臉都洗洗，再過來吃西瓜。”

  曲長歌跟在身後喊道“腳上的涼鞋也都洗洗，盡是沙子，把外婆家的地板都踩髒了。”

  孩子們連聲說好，呼啦一下子全湧進了廁所。

  甄麗珠聽到曲長歌就著孩子喊外婆，心裏很是高興，她轉頭看向曲長歌“你沒事吧？”

  曲長歌撓撓頭“我能有啥事，您一個人威風凜凜的全處理了。”

  甄麗珠笑著說道“沒辦法，去西北這幾年我也算是磨練出來了，你不厲害就有人敢偷敢搶你的東西。老安又是那種身份，我們在那邊根本抬不起頭來做人。你千辛萬苦寄來的東西，我再不保護好了，咱們一家三口就隻能喝那正宗的西北風了。”

  曲長歌點頭說道“這就對了，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憑什麽那些沒皮沒臉的就能仗著自己沒皮沒臉來禍害老實人，就應當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讓那起子不敢再動歪念頭。”

  甄麗珠得到曲長歌的讚成，也很是高興，原來她就是太懦弱，太好欺負了，所以才導致她被曲剛一家子轟出來，連女兒都沒管。

  到了安家，還是因為自己這破性格，讓安素瑾壓得死死的，還傷害了安素瑄。

  甄麗珠覺得自己前麵幾十年都是白活了，反倒是在大西北讓她領悟到了人生的真諦。

  所以她很是後悔，自己的兩個孩子，因為她受了那麽多的苦難折磨，從今往後，她要站在孩子們的前麵，做一個合格的母親。

  曲長歌看著甄麗珠的目光堅定而又自信，心裏也鬆了一口氣，看來以後小瑄的人生應該是比自己強得多了。

  “您給小瑄的毛褲織好以後，是寄過去嗎？”曲長歌問道。

  甄麗珠說道“嗯，隻能是寄過去，老安不讓我過去看他，說他新兵訓練三個月以後就會派到邊防哨所去，那邊不會讓家屬過去的。”

  曲長歌說道“那我到時候也給他寄些吃的過去，免得他一個人在那邊吃不上喝不上的。”

  甄麗珠見曲長歌對小瑄這麽好，心裏也是很感動，她的女兒不是冷血的，對於隻有一半血脈相連的弟弟，她是真心相待的，在西北的這些年自己和老安還是伴了兒子的福。

  “外婆，我們洗好手了，要吃西瓜！”妞妞的喊聲打斷了她們兩個的談話。

  甄麗珠忙給幾個孩子拿了西瓜吃，見他們吃得高興，她也是跟著高興。

  曲長歌等幾個孩子吃完西瓜，方才問椿樹“椿樹，剛剛是怎麽回事？你跟媽媽詳細說說。”

  椿樹馬上回道“嗯，我們到操場那邊的時候看到隻有沙坑那邊有樹蔭，所以我們就去了沙坑那邊玩兒，我們到的時候操場上還一個人都沒有。可是我們玩得正高興的時候，那些孩子來了。他們也是看到操場上其他地方都曬，就跑過來趕我們走。沒說兩句還對我們推推搡搡的……”

  還沒等椿樹說完，妞妞在旁邊搶話“嗯，哥哥一個人站在我們所有人前麵，他們一個勁地推哥哥，我一生氣就過去每人推了一把，把他們都推倒了。”

  “是的，嬸嬸，他們太不沒用了，妞妞一手一個就把他們都推倒了，跟紙糊的一樣。”大寶因為今天又見到妞妞大發雌威，特別來勁。

  曲長歌點頭“嗯，他們都是大孩子還來欺負你們這些小孩子，就是不對。他們那麽大了還沒妞妞的勁兒大，還來挑釁你們，摔倒就是活該。總之咱們的宗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事情來了，咱們也不怕，說不清道理那就用拳頭說服對方。”

  甄麗珠沒想到閨女是這樣教育孩子的，不過現在她也覺得這是蠻有道理的。

  到了下班的時候，趙況趕了過來，這時候孩子們已經洗好手準備吃晚飯了。

  看到趙況進來，妞妞幾步跑了過去，抱住趙況的腿就喊道“爸爸，你來啦！妞妞有一天沒見到爸爸了，想爸爸了！”

  趙況彎腰抱起妞妞，親了親她的紅蘋果臉蛋“哎呀，我家閨女想爸爸了，爸爸也想閨女了，所以一下班就拚命往這裏趕，就想早點看到我家寶貝啊！”

  曲長歌受不了他們兩個的膩味，伸手就要去接妞妞，妞妞卻是轉身抱住了趙況的脖子“不要，我就要爸爸抱我！”

  “哎呀，爸爸上一天班了，進門還沒洗手呢，趕緊下來！”曲長歌伸手想去拉妞妞。

  趙況笑著說道“好了好了，我抱著妞妞一起去就是了。你現在是雙身子了，別抱孩子了。”

  曲長歌拿這父女兩個沒轍，隻得轉身回去招呼剩下的幾個孩子了。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安軍長居然也回來了，看到家裏這麽熱鬧，他也很高興地招呼道“哎呀，沒想到家裏這麽熱鬧，來了這麽多的小客人啊！”

  曲長歌見安軍長雖是笑容滿麵，可眼眶下麵有些發黑，麵帶疲憊，心裏覺得需要給安軍長喝一杯碧仙草的水了。

  她趕忙去廚房給安軍長端了一杯加工好的茶出來，遞到了洗完手坐在沙發上跟趙況說話的安軍長手裏“安伯伯，你先喝杯茶解解乏。”

  出來上菜的甄麗珠正好看到，心下更是高興，自家閨女也心疼老安，她覺得自己應該算是苦盡甘來了，後麵的日子都是好日子了。

  安軍長看到曲長歌給自己泡茶了，笑著接了過去“長歌，謝謝啦！以後這裏可是你的娘家，你和小況要像今天這樣帶著孩子們回來。你們來了，這屋裏就不冷清了。”

  曲長歌點點頭“嗯，好的。”

  “聽說你的好消息確認了，恭喜你們了！”安軍長這回是對著曲長歌和趙況兩個人說的。

  趙況笑著說道“嗯，我和長歌也早就想再要一個的，沒想到說來就來了。”

  安軍長說道“孩子多一些，家裏熱鬧一些。”

  他低頭喝了一口茶，發現今天的茶水比往日的茶水甘冽，喝下去以後一股子清香從食道飄了上來，一直衝進了他運轉過度的大腦，頓時大腦一片清明，好似睡了一個香甜的覺剛剛醒來，無比的精神百倍。

  這樣的感覺讓安軍長想起了多年前他差點熬不過來的那一次，他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看了曲長歌一眼，心裏記下了這個感激。

  安家的晚飯是歡歌笑語，安軍長對於這麽熱鬧的場麵很是喜歡。

  而那幾家卻是鬧了起來，自然是家裏男人回來開始“教育”孩子了。

  吃過晚飯，曲長歌和趙況兩個就要帶著孩子們離開。

  安軍長想讓司機送一下，曲長歌和趙況卻是拒絕了。

  送到門口，甄麗珠對曲長歌說道“明天把兩個孩子送這裏來吧，你婆婆那邊還有兩個孩子呢。”

  曲長歌點點頭，趙況主動說道“我明天給送過來，麻煩甄姨了！”

  甄麗珠說道“一家人說什麽麻煩，你們下班要是晚了就是把兩個孩子放在我這裏也行，多帶幾身換洗衣服就行。”

  曲長歌說道“晚上還是讓他們回來吧，不然您一天太累了。”

  “他們兩個能跑能跳，能自己吃飯，我累啥，沒事的。”甄麗珠見女兒跟自己說話，忙回道。

  還是安軍長一錘定音“哎，住下來我也覺得好，來回接的，兩個孩子太累了。你們周末休息再過來接人吧！”

  他這麽一說，大家都隻能同意了。

  站在小院的門前目送兩大四小的離開，甄麗珠是滿心的擔憂“哎，送回去多好，這要是在公交車上……”

  “哎哎哎，別瞎說啊！咱們長歌是百無禁忌！”安軍長打斷了甄麗珠的話，隻是他也怕人聽到自己說的話，聲音壓得極低。

  進了自家房門，甄麗珠跟著把下午的事情說了一下，安軍長聽了也沒說什麽，心裏卻是覺得回頭得跟人說道說道了。

  畢竟能進軍區操場玩兒的孩子，肯定是親戚朋友家的孩子，一般人也進不來。

  曲長歌和趙況將大寶和小娜送到家，他們也就領著孩子回家了，這一天曲長歌的勁頭兒還是蠻不錯的，搭著中午睡了一大覺，這會子幹勁兒十足。

  剛到樓門口，於麗娟就站在二樓的走廊上衝著樓下揮手“好家夥，你們怎麽這個時候才回來？”

  一家人隻得又去了張家小坐一會兒，倒是寶寶送奶奶那邊了，家裏隻有掌心按摩和於麗娟兩口子在。

  看著椿樹領著妞妞坐在張家陽台上吃西瓜，於麗娟方才擠眉弄眼地問道“咱們妞妞要添小弟弟了？”

  曲長歌白了於麗娟一眼“怎麽就不能是小妹妹了？”

  於麗娟一眼白了回來“你看你這樣子，能跟懷咱們妞妞的時候比麽？”

  曲長歌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就不能比了？”

  於麗娟眨巴了一下她的大眼睛“你這臉上都開始長斑了，原來你懷妞妞的時候，那臉上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又白又嫩，啥東西也沒有呢。”

  趙況聽了說道“雖說生男生女都一樣，可我還是想有個兒子的。”

  張獻民卻是說道“哎，有了寶寶以後，我卻是想要個跟妞妞一樣纏著我的閨女了。”

  於麗娟衝著兩人翻了個白眼，然後跟曲長歌說道“你看見沒，沒啥想啥呢。”

  曲長歌笑了“這倒也能理解，誰不是這樣。麗娟，你家寶寶也有一歲了，你們兩個也可以準備準備了。”

  於麗娟擺手“哎呀，這可不行，好不容易利手利腳不用換尿布了，我可要歇會兒，不然這連軸轉，我可是受不了。倒是長歌你這回生孩子方便多了，不用到處找人幫忙帶孩子了。”

  曲長歌說道“是的，我婆婆能幫忙看著。”

  於麗娟瞪她“我說的是你媽，你婆婆還要帶你大伯子家的兩個娃，能幫你的時間有限。你媽現在也不用上班，家裏還有阿姨。”

  曲長歌沒吱聲，她覺得甄麗珠是肯定願意的，隻是心裏上的那道坎還沒完全消失。

  趙況說道“嗯，我家兩個小的這暑假期間還要放到甄姨那邊去，安伯伯說是讓我們一個星期接一次。”

  張獻民說道“那不跟我們一樣了。”

  “對啊，今天還把我侄子和侄女也帶到省軍區去玩了，甄姨對孩子都很好。晚上先送了我侄子侄女回我家，我們才回來的。”趙況說道。

  於麗娟倒是知道曲長歌的心結，也沒再繼續說下去了，而是轉換了一個話題“那明天早上咱們兩個一起去上班吧！”

  曲長歌點頭“行，我們的道遠。二哥，你明天就把孩子送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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