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主動跑來當監製的高嵩那信心十足的架勢，楚凡點點頭，“那這件事就麻煩您了。”

  從草地上站起身，稍稍一陣暈眩後，楚凡舉目眺望，似乎想要透過那些參天老樹看到更遠的天空。

  新的征程就要開始了，在他心中一個巨大的問號也再次出現，《青春》還能和《奮鬥》一樣打個大大的勝仗嗎？

  看著幾位演員興奮的模樣，想到這次不光是為自己一個人而戰，還肩負了這麽些成員的信任，一種很久沒有過的緊張出現在初次擔當電視劇導演的楚凡心頭。

  “導演，你本人喜歡劇裏哪個角色啊？”在那和柳清韻曹雯雯幾人有的沒的聊了半天，張盧兒突然開口問道，馬上又補充三個字，“女角色。”

  “我？”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楚凡看著麵前幾個女孩想了想，笑著搖搖頭，“真不好回答，都是自己喜歡的人物，畢竟都是我寫的。”

  原本以為楚凡會直接說出自己這個女一號飾演的角色，不想卻冒出這樣個回答，柳清韻追問道，“那必須選一個呢？”

  “羅慧吧。”楚凡認真說道。

  “為什麽？”這句話幾乎是張盧兒曹雯雯等人同時問出來。

  楚凡笑了笑，“因為她是個老師，我比較喜歡有學問的美女老師。”

  麵對這樣誰都不得罪的答案，其他幾位女生也都無語。

  “壞學生，居然敢暗戀老師。”柳清韻拽起身邊一棵小草，故作生氣狀。

  這句話反倒讓楚凡想到什麽，想著劇中自己飾演的角色自言自語道，“對，我是個壞學生，喜歡自己的大學老師，還拋棄了喜歡自己的女孩和別的女人私奔，最後還是被老天爺懲罰。”

  “那你在現實當中可千萬別和李然一樣，不然我也不會和你私奔。”劇中和楚凡私奔的張盧兒俏皮狀吐了吐舌頭，“對了，導演有女朋友嗎？”

  聽到這個問題，幾乎是所有人都看著楚凡。

  看到大家好奇的目光，楚凡故作神秘，“保密。”

  柳清韻怪異的看著他，這家夥身邊全是女生，也就最近一直忙著拍電影才好一些。

  “看他傻傻的樣子也知道沒有。”作為這些人當中最早和楚凡在一塊拍戲的演員，柳清韻笑著說道：“不然怎麽還會說出喜歡老師的話來。”

  “嗬嗬。”楚凡翻了個白眼，“好了，我還要去和美術尋找外景地，先走一步了，你們慢慢聊。”

  “不一塊吃頓飯嗎？”看到楚凡急急忙忙要走，文章客氣挽留道，“我還想和你好好聊聊呢。”

  “快拉倒吧，有這麽多美女在你還會想和我聊？”楚凡毫不客氣揭穿他，然後揮揮手，“高老師，拍攝安排上的事情你再和他們說說吧，我先撤了。”

  “哦。”一直沒怎麽開口的高嵩這下成為了主力領導者，“你放心，該交代的事情我全都告訴他們。”

  走了沒兩步，楚凡突然又想起什麽，回過身對著那幾個目送自己離開的成員麵帶嚴肅道，“在量子力學的世界裏邊隻有變數沒有常數，就好比我們聚在這裏，從量子力學的角度來看，因為裏邊充滿了太多的變數，這個概率接近於零，也就是說這完全是一個偶然。所以，我們大家都應該珍惜這個偶然！”

  這是戲中主角大學量子力學老師羅慧的台詞，也是被男主角李然反複拿來使用的一句話。

  此時楚凡也想用這句話作為對麵前這些演員們的鼓勵，希望大家能在今後有個好的合作，共同進步。

  說完這句話，楚凡也不等這些人回答自己，就邁開步子在清大校園裏奔跑起來，趕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真是個奇怪的導演。”看著這個時而嚴肅得像老先生，時而又活潑得像中學生的少年，曹雯雯韓小雪幾個初次和楚凡合作的女演員也都有些詫異。

  倒是柳清韻似乎早就見識了楚凡的脾性，在那偷笑道，“大家別管他，就這怪脾氣，喜怒無常的。”

  …

  …

  約上布景師，美術指導還有攝像師，提前吃了午飯，在楚凡帶領下幾個人乘坐出租車開始在京城尋找適宜搭景拍攝的場地。

  有了陳尚林的那句保證，楚凡這下也敢放開手挑選場地，隻要是身邊幾位專業人士覺得合適的地方都會停下車進去看看。

  不過楚凡需要的場景也不是太特別的地方，除了周蒙的家需要大一些的房子，戴妍和葛俊居住的地方就是個迷你出租房，那些京漂們通常居住的地方。

  在快要到郊區的一處廉租房公寓，楚凡終於找到了符合

  自己要求的地點之一。

  由於隻需要內景，因此周校長家的大房子也很快選好，位於離廉租房不遠的一棟公寓內，這裏簡單更改下布局後，也可以作為周蒙京城哥哥家的居所。

  但接下來要找的拍攝場地就沒那麽容易了。

  戲中周萌的父親周德明以學術探討的名義來京城做手術治療腦癌，最終沒能挽回生命，這樣拍攝周萌在太平間與父親見最後一麵的地方也成了棘手的問題。

  雖說宗禹老婆分娩的戲份是在杭城發生的故事，但為了最大限度節省人力物力，楚凡也計劃直接在京都醫院完成拍攝。

  可是接連問過兩家醫院，院方負責人都是以醫院不方便提供拍攝條件而婉言拒絕。

  楚凡思索片刻後，再次撥通陳尚林的電話。

  “醫院嗎？有沒有什麽具體的條件？”聽到楚凡的要求，正在開會陳尚林思忖一陣，“我認識個開私人醫院的朋友，回頭我找他聯係下，等我消息。”

  “那麻煩你了。”講完自己需要的條件放下電話，出於對陳尚林能耐的了解，楚凡知道這個場地基本也就搞定了。

  尋找場地的時間裏，天色也從陽光明媚變為暮色沉沉。

  略帶困意的打量著車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楚凡揉著快要跑抽筋的小腿，感慨著導演這活還真不容易。

  自己這身體素質都能累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別的導演是怎麽挺過來的。

  之前都是別人安排好了，自己到場拍戲就行，沒意識單單是選景就會是如此勞累。

  不過既然是自己選擇的道路，楚凡也沒有什麽怨言，隻想把事情做得更完美一些。

  回到家沒多久，楚凡就接到高嵩通知，在清華舉辦《青春》發布會的事情已經征得校方同意。

  剛要誇一聲真夠高效的，楚凡就被高嵩後麵的話弄懵

  “前提是以講座授教的形式。”

  “講座？”楚凡有些發愣，“誰來講？”

  “當然是暢銷書作者，最佳編劇，優秀演員上陣了，而且我還打聽到你居然是北演的榮譽教授，真是隱藏的夠深啊！”高嵩笑嗬嗬道。

  “你也不用緊張，校方隻是不願意舉辦純粹的商業活動，有這樣能帶給學生些幫助的附加活動就好說了。”

  楚凡歎了一口氣，被北演當成榮譽教授也是被推上去的，他不認為自己教學能比得過老師們。

  “高老師您沒玩我吧？”

  “嗨，你當是選總統啊，不用緊張，就是坐那有的沒的說一些。”高嵩勸慰道，“我也和你一塊呢，不用擔心，你就想好個自己拿手的話題到時候嘮嗑就行了。”

  “說的簡單。”楚凡頗為頭疼的敲敲腦袋，對這位監製選擇的宣傳方式既愛又恨，“您覺得我能說些什麽？”

  “很簡單啊，有關《奮鬥》裏的故事，你的想法、看法…還有一些演戲注意的地方，放心，這幫人基本就是智商高點，其他和咱們一樣，天之驕子那都是唬人用的。”高嵩支招道，“就這麽定了，有什麽問題回頭再聯係。”

  沒容楚凡拒絕，這個胖子就掛斷了電話，留下一臉茫然的楚凡。

  看到事情都定了下來，楚凡也隻能無奈的開始為自己打氣，“講座就講座，誰怕誰。”

  想起來，這也算是個不錯的宣傳方式，換別的劇組真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

  忙碌一夜，楚凡最終將演講選題定在一個人們喜聞樂見的主題上，青春與理想。

  這也是綜合《老男孩》和《青春》後楚凡得出的一些感悟。

  和影視劇資料比起來，這些感情充沛的演講稿基本就是最廉價的東西，多數隻需要消耗百分之一二的鍛造值。

  利用演技鍛造值在其中挑了兩份符合自己現狀的稿件，吸收加工後，一篇洋洋灑灑近萬字的演講原稿出現在楚凡麵前電腦屏幕上。

  和剪輯一樣再度加工後，剛到兩千字的精簡篇演講稿也終於誕生。

  有了這樣拿得出手的東西，楚凡心裏也踏實不少，一邊抽空背稿一邊開始專心鑽研這部戲在導演方麵的要求。

  為了劇組溝通方便，在確定京城的拍攝場地後，華宜方麵組成的製片組也將劇組大本營安排在片場周圍一家酒店，楚凡和其他幾位演員也陸續入住這家酒店。

  有了這樣的條件，接下來幾天楚凡和劇組成員的見麵也愈發頻繁。

  除了和幾位演員講戲闡述自己的要求，與部門負責人探討整部戲各方麵的可行性，還要不斷根據實際條件修改劇本，配合服裝師按照劇照要求重新定位演員形象…

  雖說累了些，但【導演】板塊的經驗值也在以超越平時自學數倍的速度遞增，幾天的時間已經達到低階青銅百分之六十的級別。

  如果能一直按照這樣的速度增長，用不了多久楚凡就可以再次開啟一個主線技能標簽，那樣的話事業的可選擇範圍又能擴大一番。

  【影帝】和【導演】兩個板塊光環的威力楚凡已經深有體會，對於接下來還能在哪方麵有所突破，也是他滿心期待的一件事情。

  不過相較於其他行業的技能，楚凡還是會將選擇重心放在對自己的光影人生有幫助的能力上。

  …

  忙碌中，眨眼來到八月二十號，計劃當中《青春》召開發布會的日子。

  自從公布了最新的拍攝計劃，楚凡的新作就引發了不小的輿論之聲。當開機儀式舉辦的日期確定，這樣的探討之聲更是瞬間湧出。

  除了首創的海選挑選演員模式，以及利用視頻網站進行大規模傳播營銷，楚凡這個全能天才更是人們關注的重點。

  通過《超級訪問》人們了解到這個蒙著神秘麵紗的青年並非是什麽大背景，而是憑借自己的努力和才華步步巔峰，但僅僅這些信息還難以滿足大眾的八卦娛樂心理。

  於是更多的小道消息逐漸冒出，但仍舊擺脫不了早期的那些猜測範疇。更有甚者，根據楚凡獨特的姓氏，推斷他是不是來自隱秘世家的貴公子…

  隨著《青春》發布會的召開在即，無數的八卦消息瞬間湮沒楚凡出沒過的論壇，令他這位當事人都有些匪夷所思——自己什麽時候站在了輿論浪尖？

  和《奮鬥》形成巨大反差的就是那些專業影視報刊

  的關注度，當初《奮鬥》開拍，除了華宜官方的宣傳幾乎很少再有雜誌媒體提到這件事情，而且幾乎是清一色的負麵評價。

  但這一次《青春》的主題一確定發布，大量的獨家評論就開始出現。

  為了避免自打自臉的情況出現，沒有幾家報刊再敢隨隨便便抨擊這部作品，但各種替代了抨擊的質疑也層出不窮。

  《奮鬥》的成功讓人們看到了楚凡的獨特之處，但也更讓人們懷疑：楚凡會不會和那麽多有才華的創作者一樣，在經曆一部大夥大紅的作品後江郎才盡，從此銷聲匿跡？

  “拍攝微電影《老男孩》用的是數碼攝像機，拍攝電視劇卻要用膠片，是在刻意玩另類嗎？”

  “這樣燒錢的舉動值得商榷，觀眾需要的精品電視劇，畫質好並不意味著質量好。”

  “《奮鬥》輝煌能否重現，我對此持懷疑態度。”

  …有人愛就有人恨，這似乎成了個恒定不變的鐵律。看到那些質疑之聲，楚凡也沒了當初的斤斤計較，反而更能靜下心來審視自己的作品，找出不足之處，一次次改進完善。

  或許該感激先前那些風浪的磨礪，才讓自己有了現在這樣平靜的心態。

  作為之前一直被安慰的一員，這次輪到楚凡挨個去和劇組成員們溝通加油，鼓勵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