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又有的忙了啊。”楚凡仰倒在床上，瞪著天花板考慮著如何將這部戲帶到現實世界當中。

  隨即楚凡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拿起電話，楚凡也沒看誰打來的，直接開口道。

  “是楚凡先生嗎？”那邊是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

  楚凡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了眼來電號碼，是個陌生人的來電。

  “對，是我，請問你是？”

  “我是柳清韻的父親，陳尚林…”

  楚凡“噌”的從床上坐起身，“啊？清韻，你是說你是清韻的父親？”

  “是的。”

  對方聽到楚凡驚訝的聲音，糾正了一下，“你是《仙劍奇俠傳》的編劇？”

  “是的，是的，伯父你好…”不知怎麽的，楚凡居然就喊出了個伯父的稱呼。的

  對方顯然也被這個稱呼弄得有些迷糊，沉默一會兒道，“我是想問你有沒有空，想找你見麵談談，你的劇本清韻交給我看了。”

  楚凡這才想起來，柳清韻能這麽成功，家人在後麵的幫助肯定是非常大的。

  記得其父母本身就是非常有實力的人物。

  “您覺得怎麽樣？”楚凡有些詫異，沒想到對方會親自打電話過來。

  “還算不錯，不過，還有些問題，等你來之後再談吧，電話裏說不清楚。”陳尚林始終帶著沉穩的語氣，沒有表達出任何意思。

  之前楚凡也僅僅知道這是一位身家顯赫的商人，這下看來也是個老手，絕不是自己能慶鬆應對的。

  “好，您說個時間地點吧，正好這兩天我也有時間。”楚凡對著話筒說道。

  “嗬嗬。”對麵被楚凡稍有些稚嫩的語氣逗樂了，“那就來我的公司吧，地址是……”

  趕緊拿來剛才的水筆咬下筆帽，記住這個地址。

  嘴裏夾著筆帽，楚凡模糊道，“好的，我馬上趕過去。”

  “對了，你之前是做什麽的？”

  “嗯……跑龍套的。”楚凡嘴角微微一笑說道：“這不就淪為寫劇本了嗎？”

  “還真誠實…”對麵低聲自言自語道，然後掛斷了電話。

  “什麽意思？”楚凡有些茫然，“這是看不起自己的身份麽？”

  不過想想也是，柳清韻的工作室在娛樂圈裏都做的這麽出色，並且自身工作室也很少有負麵新聞流出，清韻這位父親功不可沒，堪比超級經紀人。

  對於楚凡這樣小人物的邀約，陳尚林自然要替女兒仔細把關。

  可惜想見，能讓陳尚林這樣普遍有些傲慢的投資大亨親自給自己打電話，柳清韻肯定也花費不少功夫。

  想到這裏，楚凡也多少有了些安慰，然後急匆匆換上衣服，這就準備去見陳尚林，說服他自己和柳清韻在下部戲的合作。

  在京都一座甲級商業大廈內，楚凡見到了這位當前名列大陸福布斯富豪榜前三十的投資商人，同時也是柳清韻教父的陳尚林先生。

  和王越一樣，對方的形象同樣出乎楚凡預料。

  除了眼神當中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陳尚林整個人完全是藝術家的氣質，加之商業範兒十足的背頭發型，顯得器宇軒昂。

  “你好，你就是楚凡吧？嗯，年輕有為，不錯。”對方先是一陣打量，然後才示意楚凡坐下。

  “您好。”不知道為什麽，楚凡即便想微笑，麵對這樣談判般的架勢也很難笑出來。索性老老實實坐到價格不菲的真皮沙發上，等對方開口問話。

  “這個劇本是你自己寫的對吧？”陳尚林看著楚凡，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既不過分親密，又不至於令神色冰冷。

  說著，陳尚林指了指放在桌麵上的《仙劍奇俠傳》劇本，正是楚凡交給柳清韻的那份。

  “嗯。”楚凡點點頭。

  “我看過了。”陳尚林仍舊是讓人難以琢磨的表情，“創意還不錯，角色也很適合清韻。”

  楚凡聽出對方話裏有話，沒有吭聲，認真聽著陳尚林的話語，生怕錯過些什麽。

  “我是想問問，你打算多少錢出售這個本子？”陳尚林略一沉默，繼而開口道。

  楚凡心裏一陣無語，到底是商人，才幾句話就扯到劇本買賣上去了。

  “這個劇本我並不打算出售，而是想親自拍成電視劇作品，然後邀請亦菲出任女主演。”楚凡老實交代道。

  “哦…”陳尚林恍然狀，“男主演是誰？”

  “我”

  “導演呢？”

  “也是我自己…”

  “投資方呢？”

  “如果找不到的話，我會自己骰子。”麵對對方明顯早有準備的步步緊逼，楚凡應答的很平淡。

  不管對方氣勢問題有多麽急促，楚凡都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陳尚林用那雙極具洞察力的眼睛盯著楚凡，“也就是說，你打算自編自導自演，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會自己當製片人，是嗎？”

  雖然和自己想說的有些差異，但基本也就是這麽個意思了，楚凡繼續點頭。

  陳尚林靠到椅背上，端起茶杯，“你自己覺得現實嗎？”

  “是有些困難，不過這也是我的理想，而且我不覺得我做不到。”

  陳尚林搖搖頭，本想反駁楚凡，但看到他年輕的麵龐，還是忍住了，盡量讓語氣柔和一些，“年輕人，有理想很好，我年輕時候也有理想。”

  “不過…”陳尚林話鋒一轉，“要是不符合現實的理想，藏在心裏也是一劑毒藥，倒不如早些傾倒掉。”

  楚凡無可奈何的低頭笑笑。

  是啊，如果不是有金手指，自己早就把理想丟去喂狗了。

  但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時候手握神器的楚凡絕對不會放棄任何可嚐試的機會。

  “這麽說，陳老板，不會允許清韻來擔任女主角了？”楚凡直白問道。

  陳尚林一手握著茶杯，“也不一定，如果你把本子轉讓給我，讓我安排導演和其他演員，清韻一定會是主演。”

  楚凡站起身，“如果是這樣的，那沒必要了，我們兩個互相都有底線，但問題出在我相信柳清韻，而你不相信我。”

  “你想要當男主演希望不大，其他角色的話可以商量。”陳尚林語氣中帶著十足的氣勢，“你和清韻合作過，應該也知道，她如今成就雖然非凡，但更如同再走鋼絲線一樣，不能有任何差錯，必須為她提供最有把握的機會。”

  楚凡心中某種東西漸漸沉了下去，告辭道，“那麽，再見了，謝謝您抽空見我。”

  說完，楚凡走上前拿過劇本，轉身朝門外走去。

  身上的氣場不再掩飾，高冷，瀟灑，霸道！

  陳尚林看著楚凡陡然間的變化，眼睛瞳孔頓時微微一縮，第一次，他竟然看到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身上竟然有這麽強大的氣場。

  這小子，一直在低調嗎？

  陳尚林突然有些後悔沒有好好調查一下楚凡的身份，這樣的人不可能隻是一個跑了三年的龍套，也就是不可能是一個普通人。

  在他身上，陳尚林恍如看到當年柳清韻身上的強大潛力。

  “我可以給你業內最高的轉讓費用。”看到楚凡果真要離開，陳尚林這才開始說出自己的底線，“另外，如果是想和清韻合作，我也可以給你角色出演。”

  楚凡停下腳步，“我確實是清韻的朋友，也很想和她合作，但這不是全部，也不是最重要的。”

  看到楚凡決絕的樣子，陳尚林還真是一陣頭大，沒想到這個家夥這麽不開竅。

  “可是，你總得拿出些讓我信得過的成績，是吧？”陳尚林誘導道，“清韻現在處在事業上升期，再參與沒有人氣保障的作品也不利於她的發展。”

  “如果可以，請您轉告清韻，不能請到她出演這部戲，真的很遺憾。”聞言，楚凡打開了辦公室房門。

  “這部戲你計劃什麽時候拍？”對劇本的青睞還是令陳尚林不忍就這麽放棄機會，趕忙問道。

  雖然不知道對方這麽問的用意何在，楚凡還是認真想了想回應道，“一兩個月之後吧。”

  “一兩個月……”陳尚林站起身，頗為糾結的在原地踱步，隨後抬頭道，“沒事了，祝你成功。”

  ………

  走出這片商務區，楚凡思維仍舊有些昏昏沉沉，心裏還是有些低沉的。

  沒過一會柳清韻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對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怎麽樣，我爸爸他答應了嗎？”

  “看樣子，沒有…”楚凡無奈說道：“抱歉，我沒能說服他……”

  “啊？……”聽到這個消息，柳清韻的語氣也沉寂下去，“那你打算…怎麽辦？會去找其他演員嗎？”

  顯然柳清韻對這個角色也有些不忍放棄。

  “看你父親的意思，可能還有其他商量的餘地，可能他在我身上看不到任何值得投資的地方。”楚凡嘴角微微一笑，“其實這樣也好，我自己來別人也插手不了太多，正好最近有不少事情忙活。”

  “什麽事？”那邊的柳清韻隨口問道。

  “拍攝一部微電影廣告，這件事比較急迫。”楚凡道，“所以《仙劍》的事情會先放下，等忙完了廣告再考慮吧，還有在準備專輯，演唱會什麽的，也有一點打算，這個隻能看看忙不忙的過來。”

  “那…好吧…”柳清韻也不知道再該說些什麽，“其實我很喜歡這部戲的…”

  “嗯。”楚凡沒有多說些什麽，“到時再說吧。”

  即便換個女主演，楚凡相信這部戲同樣能紅，隻不過內心還是想拖一下，看看會不會有什麽轉機。

  和同樣有些失望的柳清韻通完電話，楚凡隻能打車趕回家中，借助工作讓自己忘掉這件事情帶來的不快。

  雖說之前也因為名氣不夠經曆許多懷疑，楚凡還能坦然應對，但這次陳尚林給楚凡帶來的打擊確實不小。

  “有錢了不起麽？新人又怎樣？誰不是從新人爬過來的？”

  楚凡對著電腦一邊憤憤編寫劇本，一邊咬牙切齒憤懣不已。

  看著電腦屏幕上逐漸豐富起來的《老男孩》劇情，楚凡這才逐漸忘卻下午的不愉快，全身心投入到這個微電影的工作之中。

  目前《仙劍》卡在了一個尷尬的位置上，而半成品《老男孩》還要麵臨廣告部門的審核，楚凡已經無路可退，唯有放手一搏。

  唯一能寄予厚望的，就是即將上映的王導兩部電影，和電視劇《奮鬥》，如果能拿到不錯的收視率，逆轉就還有希望。

  “夏菡，整理一間音樂室，我整理出新專輯來。”整理一晚上後，楚凡拿起電話給夏菡撥打了過去。

  “啊？！你終於要發新歌了呀！”

  “嗯，最近太忙，總算是空閑出來了一點。”

  “好，我馬上準備好，這一次專輯有多少歌呀？”夏菡有些好奇的問道。

  畢竟楚凡上次專輯《神明》隻有兩首歌，也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