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調查
作者:多腦魚      更新:2022-03-03 16:47      字數:6300
  從南疆飛了三天三夜,張巍終於看見京城巍峨的城牆。

  落在城外,張巍帶著眾人進入京城,徑直就向著曹府走去。到了曹府,門子進去通報,不多時陳枝蕊的姑姑就出現了。

  “我的小枝蕊!我的小心肝!想死姑姑了!”一看見陳枝蕊,姑姑就喊了起來,抱住陳枝蕊就不放手。

  陳枝蕊也趕緊向著姑姑行禮。

  張巍站在身後有些尷尬,因為陳姑姑還是沒有理他。就權當他是一個透明人。

  沒辦法,陳枝蕊隻能說:“姑姑,張巍也來了。”

  陳姑姑卻是裝傻的說到:“他來了?我怎麽就沒有看見呐?算了,還是別管他,我們自己進屋去。”

  聽見這話,張巍終於是忍不住,他站出來行禮道:“張巍見過曹夫人。”

  曹夫人冷哼一聲,這次終於沒有將張巍當成透明人,不過也沒有給什麽好臉色。她對於這個拐了她乖侄女,而不給一點名分的人,是沒有半分好感的。

  以前有多喜歡他,現在就有多討厭他。

  曹夫人也不管張巍,抓著陳枝蕊的手就往裏走去。張巍這是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兩人進去之後,張巍忽然看見大門也沒有關上。

  這個時候,門子小心的說道:“張大人,您請進吧。”雖然陳姑姑現在不喜歡張巍,但是這次沒有將他拒之門外,而是留了門給他。

  這就表示,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是我沒有辦法阻止你和陳枝蕊在一起,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妥協吧。

  張巍此時的臉上終於是笑了笑,不過他還是對門子說:“我就不進去了,告訴夫人,有空我再來拜訪。”

  進去是不可能進去的,因為不方便。總不能帶著四隻狐狸精一起進去住吧,這等下要將陳姑姑給氣壞的。

  張巍告辭離去,還沒有走太遠,忽然就有人喊道:“張道友請留步!”

  張巍一看,卻是李季鬆來了。

  “李道友!”張巍對他拱拱手。

  “張道友我可是等了你好幾天,今天才讓我等到你。”李季鬆笑著說。

  張巍一聽就奇怪了,“你等我幹嘛?”

  李季鬆繼續說:“張道友還沒有住宿的地方吧,就去我雷火宮居住可行?”

  張巍一聽,就搖搖頭說:“怕是不妥,我還帶著家眷。”

  “無妨無妨,那也不是雷火宮之內,我們雷火宮還有別院,就在北海之邊,風景宜人氣候溫和,也是一個好地方。”

  張巍看著他如此熱情,有點不解的問道:“李道友為何如此熱情?可有什麽指教?”

  李季鬆當即就笑道:“能有什麽指教,就是一些修行上的事情,你懂的。”

  他們所謂修行上的事情,八成就和火藥有關了。

  張巍現在是他們的‘戰略合作夥伴’,其實也當得雷火宮如此招待。

  盛情難卻之下,張巍隻能住進雷火宮在北海邊的一處別院中。

  這別院在北海邊的一個土坡上,占地八畝,從半山坡上就能看見北海的景色。加上土坡上大樹參天,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地方。

  李季鬆安頓好眾人,自己就告辭離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張巍他們自己辦。

  四隻狐狸精還有小倩也能從葫蘆洞府中出來,然後就開始收拾房子。沒多久,房子就收拾妥當。

  然後,一個人就找上來了。來人是曹彬的幕僚,是來約張巍見麵的。

  傍晚,就有一頂轎子來到別院,將張巍給帶走了。

  轎子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了一處大院,上麵寫著‘董府’。張巍看著這牌匾若有所思。

  當今皇後就姓董。

  轎子直接進入董府,一個富態的老人家就笑眯眯的迎接張巍。經人一介紹,這位就是董老太爺,正是當朝皇後的父親,也就是國丈大人。

  董國丈笑著和張巍寒暄幾句,就親自帶著張巍到了一處花廳,然後說到:“張大人就自便,請當成自家一樣就好。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雖然是家主,但是並不進去招待客人,這說明他就是一個提供地方的人。

  張巍對他拱拱手,然後進入花廳之內。就看見曹彬坐在那裏喝茶。

  張巍連忙上去行禮:“小侄張巍,見過曹姑丈!”要是這句話對曹夫人說,估計會被曹夫人啐一臉。但是和曹彬說就沒問題。這估計就是男人之間的默契吧。

  曹彬笑著對他點點頭,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說:“隨便坐。”

  當即,就有一個人給張巍拉開椅子,倒上香茶。

  張巍從這人身邊走過,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尿騷味,這味道極淡,但是張巍還是能聞得出來。不用說了,這就是一個太監。

  現在這個太監是一個小廝裝扮,給張巍倒了茶就退後。而有太監在場,張巍心中也明白什麽。

  輕輕的喝了一口茶,曹彬就說:“這次叫你來,是想讓你做一件事。”

  張巍放下茶杯,說到:“姑丈有什麽吩咐?”

  曹彬說到:“近日京城有流言,說陛下不是先皇的親子,這是動搖國本的流言,我們想讓你查清楚,並做出澄清。”

  張巍聽見這話,自己也是愣了愣,問道:“這陛下難道……”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曹彬瞪了一眼,說:“這怎麽可能?陛下出生的時候,有太醫院的人在,有大太監在,有史官在,這都是有據可查的。”

  聽見這話,張巍就更加奇怪了。

  “如此有據可查,那為何不直接公布出來?”

  曹彬歎口氣說:“如果剛開始就重視這件事,現在也不會搞到這麽麻煩了。這中間死了一個監察禦史,就讓朝廷的信譽大大降低,如果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瀾,這件事不但不能澄清,反而還是一個汙點。”

  曹彬頓了頓,看著張巍說到:“你是當年的狀元,還是審理孽龍的主審官,你在民間和朝廷的名望都非常不錯,所以讓你來審查這個案子,還之一個公道,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張巍聽到這裏,就明白他要幹什麽了。於是他點點頭說:“可以,我會調查清楚的。”

  曹彬也點點頭,他對張巍還是很放心的,張巍是一個公正的人。但是他還是要說:“給陛下恢複聲譽是一個方麵,還有一個方麵就是調查清楚這背後是誰主使的,這才是最重要的。”

  張巍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然後,曹彬就說:“那你就回去吧,明天我們會重新任命你的職位,你在家中安心等消息就可。”

  張巍點點頭,然後曹彬就端茶送客。

  等到張巍離開,花廳的屏風之後就走出保靖帝。他今天是便裝出巡,就是為了見一見這張巍的。

  他對曹彬的說:“曹愛卿如此相信他嗎?就是因為他是你的侄女婿?”

  曹彬搖了搖頭,說:“不,恰恰相反。我相信他是因為他的公正性。隻有公正的人,才會給出公正的答案,才會做出公正的判決。”

  保靖帝聽到這個,也沒有再說什麽。

  ………………………………………………………………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官員來到別院宣讀聖旨。

  保靖帝赦免了張巍以前的一切罪責,重新任命張巍為‘翰林院學士’‘正四品翰林院編撰’‘領督察院監察禦史’。

  這三個身份,第一個‘翰林院學士’是榮譽虛銜。是隻有進士才能得到的榮譽虛銜,有了這個虛銜,張巍就能以皇帝的智囊顧問身份,進出宮廷和皇帝見麵。

  第二個‘正四品翰林院編撰’則是具體職務。當了官,就必須有職務。去其他部門當官不好,因為要真正幹事,會影響張巍查案。

  而翰林院編撰,就是一個非常清閑的文職官員,沒有什麽業績壓力,也不用做太具體的事情。可謂是清貴閑職,隻領錢就行。

  最後一個‘領督察院監察禦史’這就是一個臨時的職務,相當於暫時是一個監察禦史,這是為了方便張巍查案給的身份。

  這個臨時的身份,可以讓張巍有監察禦史的身份權利,可以調閱各種卷宗,可以調動京城的捕快衙役,可以讓他自由出入很多地方。

  一切都給張巍準備好,就等著張巍去查明真相。

  剛剛得到這些職權,張巍正要大展拳腳的時候,一個消息忽然傳到了他的耳中。

  那個關鍵人物,禁器房的小吏上吊死在大理寺的牢房之中!

  這個小吏,就是目前被調查出一切流言的源頭。但是今天,他就死在了大理寺的地牢之中。

  張巍聽到這個消息,當即就前往大理寺。

  京城之中,有幾個牢房。規格最高的是天牢。這裏關押的都是重要犯人。

  其次是京城府衙的牢犯,這裏關押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最後就是大理寺的地牢。這裏關押的都是重刑犯。

  張巍急匆匆的來到大理寺,當即就表明身份說:“我是張巍,我要去看看今天死的禁器房小吏。”

  守門的差役不敢馬虎,當即就進去稟告自己的上司。不多時,一個大腹便便的人就走了出來。

  他上下打量一下張巍,說到:“你就是張大人?”

  張巍拱拱手,說:“正是。”

  這人點點頭,然後就說:“那不好意思,恐怕你不能進去。”

  聽見這話,張巍反問道:“為何?我為何不能進去?現在這案子可是歸我管。”

  這人點點頭,有些不耐煩的說:“是啊,這案子是歸你管,但是這人今天不巧就死了,那就是另外一個案子了。所以就不歸你管。”

  張巍一聽,當即人就麻了。他熟讀大乾律例,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規矩。

  於是他臉色一沉,說:“按照大乾律例,這人就算死了,我也要查清楚到底是怎麽死的,我有這個權利。如果你膽敢阻攔,那就是妨礙公務,我可以治你一個妨礙公務之罪!”

  這胖子一聽,眼中露出一絲驚詫,這人居然還懂大乾律例?

  在讀書人中,鑽研大乾律例的人不是沒有,而是這些人鑽研大乾律例,一般是科舉無望,準備轉職當幕僚。正經有希望的讀書人,是不會花精力去研讀那本厚厚的大乾律例。

  大乾律例是大乾所有律法的統稱,裏麵有很多部分。張巍也是原身病痛困擾,閑來無事才鑽研這個東西的。

  這胖子心中暗自不妙,他的任務就是拖住張巍,當然不可能就被張巍三言兩語給鎮住。於是他說:“現在這人是死在我們的地牢中,我們的人正在勘查,大人進去難免影響我們幹活,何不在外喝杯茶,然後聽我們的報告呢?”

  硬的是不行了,那就來軟的。

  張巍搖搖頭,說:“時間緊迫,而且話說回來,就因為他是死在你們的地牢,這件事本來就蹊蹺,你還不讓我進去,難道這其中有什麽難言之隱?”

  胖子一聽,當即就急了。

  “這有什麽難言之隱!這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我們還納悶呢!”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走來一個官員,正是大理寺卿王傳。

  他的出現讓胖子微微一怔,然後行禮道:“大人您來了。”

  王傳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張巍,就說到:“你就是張巍?”

  張巍點點頭,對他拱拱手說:“下官張巍,見過王大人。”

  王傳冷哼一聲,說:“既然你心中有疑惑,那就一起進去看看吧。也免得你在陛下麵前告我的歪狀。”

  說完,他大手一揮,就走進大理寺中。

  張巍也二話沒說,直接跟著他走。

  兩人穿過大理寺的各個機構,不斷有人對王傳打招呼,他畢竟是大理寺的領導。很快,他和張巍到了地牢之前,一個官吏正滿頭大汗的等著他。

  一看見這個官吏,王傳臉色就一沉,問道:“蔣斌,你是幹什麽吃的?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個叫蔣斌的官吏正是大理寺解告使,是一個正七品的小官,職責就是管理這地牢。聽見大領導王傳的嗬斥,他也不敢辯駁,隻能苦著臉說:“是小的無能,讓大人失望了。”

  在大理寺中,所有人都知道王傳最護短,做事出錯了,隻要好好認罪,一般而言他都會網開一麵。

  果然,看著蔣斌可憐的樣子,王傳也沒有繼續發火,而是冷聲說:“這次的事情沒完,你給我等著。”

  聽見他的話,蔣斌反而心中鬆了口氣。回頭,回頭王傳就忘記了!

  “帶我去看看是怎麽回事!”王傳繼續說。

  蔣斌當即就帶著兩人進入到地牢之中。

  既然是地牢,那就是建立在地下的。建立在大理寺地下的監牢,可是京城最嚴密的大牢。天牢的犯人是重要犯人,所謂的重要犯人,可能並不是窮凶極惡的人,更多的是類似於狄栗這種‘犯事’的官員。

  進了天牢,不代表有罪,所以天牢條件很不錯,甚至有小廝進去照顧‘犯人’。

  而京城府衙的大牢,其實就是一個拘留所,裏麵都是小偷小摸,都是輕罪犯人,自然也不會防守的太嚴密。

  但是大理寺的地牢不同,這裏都是重刑犯。不是窮凶極惡,就是非死不可。所以這裏的防禦是全京城最好的。

  別看蔣斌在王傳麵前唯唯諾諾,大氣不敢出。但是他可是一個武道宗師,已經由武入道,是個妥妥的高手。

  穿過厚厚的岩石層,大家來到地牢中。然後就到了關押禁器房小吏的房間。

  此時這裏已經有不少官吏正在勘查,看來胖子說的沒錯。

  一具屍體已經正放在牢房之中,幾個仵作正在查看屍體。王傳來後,他環顧四周一下,就叫住一個人問到:“何百裏,你過來說說情況!”

  那個叫何百裏的人,看衣著像是一個小吏。他來到王傳麵前,當即就行禮說到:“見過大老爺。”

  王傳點點頭,說:“是什麽情況,說一說。”

  這何百裏也沒有廢話,當即就說:“人是勒死的,偽裝成上吊。”王傳聽見這話,眼睛一眯,口中說道:“何以見得?”

  何百裏則是做了一個手勢,請王傳來到屍體邊,然後指著屍體脖子上的勒痕說:“這痕跡不對,正常的上吊痕跡不是這個樣子的……”

  說著,他就解釋起來正常上吊的勒痕,和被人直接勒死的勒痕差別。

  不過王傳顯然是沒有興趣聽這些的,當即就對蔣斌說:“如果是被人勒死的,那麽是什麽人,能通過你的監視,來到這裏勒死他?”

  聽見王傳的質問,蔣斌人一下就麻了,他怎麽知道啊!於是他繼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我向您保證,我沒有玩忽職守,我一直看著這監牢的,我也不知道是誰來把他勒死的。”

  在大理寺地牢中,有獄神籠罩,陰神和鬼物都不可能來到這裏。如果不是鬼物,那就隻能是人。

  但是隻要是人,誰能在一個武道宗師的眼皮子底下進來的呢?

  張巍看了看這人的屍體,又看了看他的手,然後自己比劃了一下,接著就問出一個問題:“會不會是他自己勒死自己的呢?”

  其他人都一愣,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張巍。

  張巍用手比劃了一下,說:“這也可以做到的,如果是自己勒死自己,也能達到這位說的效果。”

  何百裏聽見這個,當即就笑了,他說:“這位大人,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這個問題是相當的愚蠢,誰會自己勒死自己?”

  他頓了頓,然後說:“這位大人你可能不知道,人是有自我保護機製的。自己勒死自己,在要死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放手的,這是本能。是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

  “再者了,如果是自己勒死自己,他又怎麽將自己掛上去?偽裝成上吊的模樣?”

  說到這裏,在場的所有人都笑了,是對張巍無知的譏諷。

  不過張巍也沒有氣惱,而是認真的說:“如果他是被人控製了呢?被人控製自己勒死自己的呢?”

  聽見這話,所有人都是一愣。何百裏也是一愣,但是他馬上就搖搖頭說:“這說不通,如果有這個能力,直接控製他自己上吊不就行了,為何要多此一舉?”

  聽見這個,張巍也是一愣。是啊,他的這個假設根本不符合邏輯嘛。

  果然,自己不是刑警穿越,很多東西都考慮不周到。

  這個時候,張巍還是有些不死心,繼續問道:“既然在這牢獄發生的事情,自然就能問一下獄神,何不問問獄神呢?”

  獄神就是守護這裏的陰神,他定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這個時候,王傳不冷不淡的說:“自從京城陰府的城隍被幹掉,京城陰府現在還沒有恢複正常。獄神就是城隍所管轄,現在這個職位也空缺出來了。所以,這段時間,不僅僅沒有獄神,甚至連日遊神,夜遊神都沒有了!”

  聽見這話,張巍不由得一愣,然後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京城城隍被他幹掉,整個京城陰府陷入混亂之中,陰官惶惶不可終日,誰還有心情上班啊。

  現在地府的陰官正在處理這些事情,所以很多小陰官、小陰神都沒有上班。

  別的人不知道都城隍是被張巍幹掉的,但是王傳是肯定知道的,他的職位已經能讓他知道這件事。

  所以他這句話,就是在嘲諷張巍呢。

  行了,這‘監控’也沒用了!

  張巍還是不死心,他問蔣斌,說:“這段時間,真的沒有其他閑雜人等來到這裏嗎?”

  蔣斌堅定的搖了搖頭。說:“我用項上人頭擔保,沒有外人進來過這裏。”

  張巍不由得歎口氣說:“王大人,你的大理寺可要自查自糾啊。”

  王傳冷哼一聲,這也是他不爽的地方。如果真的沒有外因,那就說明他大理寺有了問題。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這個時候,何百裏繼續說:“我還發現了這個東西。”

  他的話音落下,就伸出手來,手中正是一片染著顏色的衣料。

  他不顧王傳嚇死人的眼神,繼續自顧自的說:“這衣料不是屍體的,也不是這裏官吏的,這應該是一件非常重要的線索,隻需要我去查一查這衣料是從哪裏來的,估計這件事就有眉頭了。”

  王傳不希望這件事定性為內鬼所做,但是這何百裏不管這麽多,他調查出的結論,就非常貼合內鬼所為。

  張巍看到這裏,也終於明白了這何百裏為什麽是一個小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