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維持著這種平衡。至於分手以後對方會怎麽樣，那就不在她管轄範圍之內了。

  這顆子彈她可以躲開，可左寂菱先一步替她擋了，那就是擋了。這樣一來，她經營的平衡產生了傾斜，到時候想要甩掉他，恐怕就沒那麽容易了呀。

  嬌陽很生氣，她望著前方車輛的背影，朝霍去詞伸出手：“槍。”

  霍去詞擔心她衝動之下亂來，按捺下心底的苦澀：“...什麽？”

  “別給我裝蒜。”嬌陽朝他輕掃過去，那一瞬間的目光，冰冷地宛如看待一個陌生人。

  他的心尖微微發顫，為了左寂菱，她甚至可以完全變成另外一個樣子。那他呢？他怎麽辦...

  霍去詞陷入迷惘了，他把隨身攜帶的手槍遞到她手上。

  嬌陽半眯著眼睛，舉槍的姿勢優雅，動作幹淨利落。她扣動扳機，子彈打出去，穿過空氣中遇到的層層阻礙，“砰”地一聲擊碎那層玻璃，擊中那個男人的左臂。

  霍懷韶在車子裏悶聲了一聲，以為是江丞或者是霍去詞，沒想過盛嬌陽。他默默地把這個仇給記下了。

  嬌陽放下槍，眼底幽深難測，像有一層陰影籠罩在臉上。她嘴角微彎，惹她不高興了，怎麽說也得出點血才可以呀...

  霍去詞目光詫異，嬌陽把槍隨意地拋給他，掠過他時，全程也沒和他說一句話。

  霍去詞在夜色中默然地望著她的背影...

  ...

  嬌陽等在手術室外麵，身形斜倚著靠在牆麵上，中途盛老爺子給她打來了一個電話，嬌陽出去和他說了幾句，很快就回來了。

  韓書祺去外麵買了麵包，看著站在那兒渾身煞氣的嬌陽，步伐頓了頓，微抿著唇瓣走過去。

  “小嬌花...”

  他把麵包帶給她，聲音輕柔，桃花眸裏流露出關切的情緒：“吃點東西吧。”

  嬌陽抬起頭，那張柔受的臉蛋一下子放大在眼前。他的睫毛微蜷，輕輕顫著，好害怕好害怕被她拒絕的模樣。

  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韓書祺，從前可不是那麽怯弱的人啊...

  江丞看了一眼，又瞥向身邊坐著一臉失魂落魄的霍去詞，默默別開了腦袋。他現在沒這個閑工夫，操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心。

  “謝謝。”嬌陽接過了他的麵包。在她的惡趣味引導下，她確實想要狠狠地欺負哭他，但不代表就要踩碎他的傲骨。

  韓小少的心底瞬間迸發出喜色，選了一個距離她最近的椅子坐下。後來想了想，幹脆就站起身，和她姿勢一樣地靠在牆上，嘰嘰喳喳地：

  “你別太擔心了，小嬌花，菱他隻是受了點傷，不致命的。但你今天肯定受到驚嚇了，要不你休息一下，這裏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嬌陽搖頭。

  “小嬌花，我買的麵包，你為什麽不吃呀？”

  嬌陽吃麵包。

  “小嬌花，你渴不渴，要不我去給你買瓶水...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這裏有一瓶水，沒喝過的，你喝吧。”其實他喝過，他騙她的。

  嬌陽正打算喝水，江丞再也忍不了了，站起身：“聒噪。”

  他投向嬌陽的目光，明顯不含善意。

  嬌陽身體靠在牆上，歪了歪腦袋，目光純然地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