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君子知命不懼
作者:忽如一夜      更新:2021-08-23 18:08      字數:2117
  說起天策飛將,一直都是大宋朝的奇跡和名片,黎幽道宗或許不怕大宋朝,但對天策飛將絕對是忌憚著的。

  據傳說天策飛將起源於大宋立國之初。

  後逐漸演化成現在這樣,由蠻武組成的鐵血禁衛軍。

  在大宋朝,乃至整個中廣域,他們的戰鬥力可能隻遜色於玄甲蒼雲軍。

  換個角度說,能跟玄甲蒼雲相提並論,本身就是種褒獎。

  鎮守北方的玄甲蒼雲太過變態,對大宋軍團來說,能夠看到玄甲蒼雲的尾燈,就算成功。

  這兩支軍隊本來都在東京城。

  這東京城在當初簡直就是最密不透風的所在。

  後來,不知因為什麽原因。

  趙欣將玄甲蒼雲發配至北方荒原大雪中。

  東京城城防力量再被削弱。

  這也是趙欣被稱作昏君的原因之一。

  有人說,趙欣是忌憚玄甲蒼雲軍統帥功高蓋主才將其發配至北方,也有人說,趙欣是聽從黎幽道宗號令再做出這舉措。

  反正不管是那一個,總之都讓趙欣頭頂的昏君之名,更鮮豔了些。

  鄭州很快就從出神的狀態中收攏回來。

  金甲摩擦聲越來越大。

  嗵……

  緊扣的木門被一腳踹開。

  持槍的天策飛將魚貫而入。

  領頭人著銀色盔甲,赤紅披風雖無風卻揚起,偶爾還會發出獵獵破空聲。

  “少公主,屬下救駕來遲,還請少公主原諒。”他就是天策飛將的統帥,最強禁衛軍頭子李淵疾。

  其實就是趙欣的保安隊隊長。

  他不言苟笑的模樣,是很多東京城稚童的噩夢。

  再哭,再哭。

  再哭李淵疾將軍就把你抓進天牢。

  孩子哭的更大聲了。

  在黎幽道宗麵前唯唯諾諾的趙橘兒,麵對李淵疾時卻心情大好,蹦跳過去說:“不礙事不礙事,反正也沒出什麽問題。”

  李淵疾點頭,開始審視店麵情況。

  一樓屍橫遍野,死者大致估計在二十人以上。

  皆是被用蠻力投擲而死。

  他們的月白袍子已經被血浸透,所以,李淵疾當下還沒發現他們的真實身份。

  “收拾掉吧,此事……無需傳入聖上耳中,若有人尋得蛛絲馬跡問起來,就說他們都是十二夜紅月的刺客。”

  “少公主為揚仙門之威,故將十二夜紅月一網打盡。”

  李淵疾是個聰明的人。

  麵對滿地屍首,他什麽都沒問。

  甚至就連少公主為何來此這種應該問清楚的問題,都強忍著沒問。

  “所有目擊者不論身份地位一並誅殺,辦事幹淨些,要讓我知道此事流傳出去,你們也就不用再待在東京城了。”李淵疾頗為殺伐果斷。

  難怪能夠成為趙欣為數不多信任的人。

  “統帥……可是……”有人看出端倪。

  李淵疾眉頭微皺,甕聲甕氣:“可是什麽?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可是他們都是黎幽道宗的修煉者!”那人一鼓作氣說了出來。

  “什麽?”李淵疾麵色一垮,忙蹲下仔細觀望地上死人。

  探查一番後,李淵疾忽然挺身指向門外:“你們都出去,沒有我的命令,就算聖上親至,也別讓他進來。”

  “是!”整齊劃一的回應以後是如退潮般的離開。

  啪嗒。

  門被扣上,李淵疾終於泄了勁:“少公主,此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這些人可都是國師府的修煉者。”

  “那林俊更是國師楚絕期的義子,在國師府地位極高,他們怎麽都會死在這裏?”

  “您知不知道,此事要是流傳出去,被黎幽道宗的人知道,就連聖上都保不住您。”

  趙橘兒抿著唇,笑嘻嘻地說:“我也是衍天宗的人。”

  李淵疾答:“雖是如此,大宋又該如何,黎幽道宗若遷怒整個大宋怎麽辦?少公主想過沒有?”

  鄭州見狀說道:“行了,此事與她無關,這些人由我一人所殺,黎幽道宗要是問起來,將我一人推至他們麵前就行。”

  “你是?”李淵疾麵露疑惑,此人他好像見過,又記不起來何時見過。

  “相府,鄭州。”

  “嘶……”李淵疾倒吸一口涼氣:“你就是聖上常提起的那位儒道天才?”

  鄭州點頭。

  儒道天才這身份,他並不喜歡。

  可就當下來看。

  卻是最能證明他身份的。

  就這樣吧。

  等明日去了國子監,就讓這儒道天才的虛名徹底蕩然無存。

  “殺二十餘名黎幽道宗修煉者,其中不乏身居高位者,你可知依照大宋律法,該如何處置?”李淵疾泠然問道。

  鄭州搖頭:“不知。”

  李淵疾答:“當事人淩遲處死,誅九族,也就是說,你們鄭家將在中廣域除名。”

  鄭州眸光如水:“那請問統帥,若殺人者是那林俊又該如何處置?”

  李淵疾歎氣,徐徐說道:“無法可治,幾多年前,黎幽道宗某普通弟子入世修煉,殺念騰起,屠了半個村子,官府趕到時,他累極了,躺在滿地屍首中呼呼大睡。”

  “他殺六十九人,最後的處罰結果,不過讓他補清這六十九人往後十年所需遞交的稅款,僅此而已。”

  “那人,你肯定認識,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已經成為咱們大宋國師……”

  李淵疾血是熱的。

  奈何世事如冰刀雪劍。

  再熱也會慢慢凍住。

  “即是如此,我又為何殺不得他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仙門可恣意淩虐我大宋子民,我又緣何不可?”

  “鄭州今日此舉,就當是給那六十九名農夫報仇了,還差四十餘名,自會慢慢清算。”

  鄭州是真怒了。

  在他前世,亦有這種情況發生,但絕不至於像大宋朝這般恐怖。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他楚絕期不是不想償嗎?我就幫你償了那六十九名農夫之命!

  此刻的鄭州,以忘記求死一事。

  他之憤怒,湧入腦顱,致使雙眸都透著血紅。

  “唉,果然是儒道種子,所言深得我心,但你可知道,此舉會讓你父親打拚出的鄭家基業蕩然無存。”李淵疾語重心長地說。

  “君子知命不懼,日日自新,千年基業總會化作塵土,供後人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