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家一個個關心的麵龐，陳嫣然的心頭劃過暖流，同時也變的更加鬥誌昂揚起來。

  “聽說是平陽侯府的人傳了這些謠言，我不會放過她們的！”

  說到這裏，沈若淳勾唇一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其實我可以幫忙，因為很早之前我就發現了他們家的一些醜聞，若是真想要對付他們，倒是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陳家父女有些猶豫，“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倒是雲氏和柳姨狠狠冷笑，“有什麽不好的？明明就好得很！”

  特別是向來溫和的雲氏，一提起跟沈家人相關的事情，就下意識地露出嫌惡的神情來。

  “你們可能不清楚，段家那個扶不起來的阿鬥世子段世平，曾經是淳兒的未婚夫，當初淳兒落難，他不僅沒有幫襯，反而迅速轉頭就娶了沈初瑤，也就是沈信南的另一個女兒，可謂是冷心冷肺到了極點，像他們這種人，就應該狠狠地栽跟頭！”

  很顯然柳姨也知曉其中內情，她麵露狠意，“光是栽跟頭怎麽夠？他們家可是傷害了我兩個女兒！”

  “柳姨說的對，光是栽跟頭可不夠。”沈若淳的眼中閃爍著寒意。

  能讓她們三人如此咬牙切齒，可見那平陽侯府的世子一家人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也因此，陳家父女二人現在完全不再猶豫，紛紛堅定地點頭表示，想怎麽做都聽沈若淳安排。

  於是，在三天內，大街小巷開始出現了新的傳聞。

  “誒，你們聽說了沒有？那個皇商陳家的大小姐還真的承認她被抓去過青樓了，更勁爆的是，她說當初被一起抓緊去的還有平陽侯府的世子妃！”

  “這麽大的八卦怎麽可能沒聽說？據說，那個世子妃那時候還很適應環境，風/騷的不行，接過了不少客人呢！”

  “真的假的？若是她真有這種經曆，侯府的人還能讓她繼續留下來？”

  “害，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那侯府肯定也要麵子的啊！把人救回來以後，就幫著隱瞞消息，生怕別人知道！況且她現在還生了對龍鳳胎，侯府更要幫忙開脫了！”

  “說的也是，不過那世子倒是不嫌棄她？”

  “別說的好像他多深情，其實不過是因為那個世子有特殊癖好，就愛好青樓裏那些喜愛賣弄風/騷的女子，他那夫人去青樓好好‘修習’了一番，恐怕更得他的心意了呢！”

  說完，一群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來，仿佛他們都在現場見證了似的。

  流言就是這樣，它可以成為你手握的武器，自然也可以被利用，成為反過來捅你的刀。

  沈初瑤跪在平陽侯和侯夫人麵前的時候，做出委屈哭泣狀。

  “兒媳怎麽可能去過青樓呢！那都是陳嫣然那個賤貨的汙蔑！”

  因為沈初瑤脫口而出的髒話，平陽侯眉頭皺了皺，“現在的問題不在於你做沒做過，而是外麵傳的有鼻子有眼，所有人都相信我們平陽侯府出了一個……蕩婦世子妃！”

  “那個商戶陳家的流言，怎麽會傳著傳著到了你的頭上？”

  聽平陽侯這麽問，他身旁的侯夫人生怕自己在背地裏拉段子騫下水的小動作被發現，趕緊開口解釋道：“可能就是單純地嫉恨初瑤吧？行了，你也別盯著她罵了，回頭我會帶她親自去找陳家問個明白，不能再任由她們這樣詆毀我們侯府的名聲！”

  平陽侯也沒懷疑，反而讚同地點頭道：“若是那個商戶女不改口道歉，便直接對她施壓就好，侯府的名聲比一個商家女重要多了！”

  廳中的兩名女子均是頷首稱是，實際上在低頭的一瞬間，都掩飾著麵上的狠毒之意。

  這日，婆媳二人相攜來到陳家在京城最大的商行。

  自從陳嫣然親自回答了一些問題以後，也不知道大家是出於什麽心理，天天都要上門來光顧，買兩件衣服，就為了聽一句八卦。

  陳嫣然動了腦筋，設置了門檻，買的越多聽到的八卦就越精彩詳實，反正就把沈初瑤在青樓的日子，給描述的活色生香，大家聽了還想聽，因此也就隻能今天買完了，明日又來，隻為把完整版的故事給聽完。

  看著每日的進賬，陳嫣然徹底不抑鬱了，每天晚上都抱著算盤睡覺，做夢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守夜的丫鬟都忍不住笑著搖頭，她們家大小姐可真是掉進了錢眼裏麵去了呢！

  隻是今天有點不一樣，因為故事的主人公沈初瑤，就活生生地站在了所有人麵前。

  原本門庭若市的布行有那麽一瞬間的安靜，緊接著大家都露出了看好戲的神情來，假裝看布、挑樣式，其實都在默默地屏息等待接下來的大戲。

  “你們的少東家，那位陳姑娘，她人在哪裏？”侯夫人居高臨下地開口道。

  像是早就預料到她們會來，還沒等小二通報，陳嫣然就從後麵撩開簾子走了出來。

  “呦，不知道今兒個到底刮的是什麽風，竟然把二位貴客會送來了。”

  陳嫣然不負眾望，一出場就開始陰陽怪氣。

  侯夫人聽她語氣不對勁，不由得麵色一寒，“你一個區區商賈之家的賠錢貨，竟敢拿這種態度對我們！”

  結果，陳嫣然不僅沒有怕，反而是上下打量她們二人一番，片刻後輕笑道：“侯府的人又如何？還不是淪落風塵，低頭服侍其他男人……”

  好家夥，這話是能當眾就說出來的嗎？老客心中驚呼，已經忍不住開始激動起來了。

  “你血口噴人！”沈初瑤的臉色鐵青，“我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

  “現在讓人去問問，江南最大的青樓丹琴坊裏曾經有個化名瑤兒的姑娘，剛來的時候也算是小有名氣呢！坊中還留了畫像，老鴇還記得瑤兒是誰，怎樣？要不要讓她來親自認一認？”

  陳嫣然一開口，說的全是些可以考證的細節，她如此篤定，眾人當然更加願意相信。

  就連侯夫人也忍不住偏頭打量沈初瑤，目光暗含警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