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洛凡接過狂暴劑後深吸一口氣，痛感猶在。

  喬娜轉身背對洛凡，感到心慌意亂。

  這件事，她將牢記一輩子。

  洛凡倒是不在意，隔褲瘙癢並不算什麽，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脫離困境。

  打開瓶塞，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鑽入洛凡的腦袋。

  沒有絲毫猶豫，洛凡將狂暴劑一飲而盡。

  痛快！

  大腦開始震蕩，身體劇烈顫抖。

  眼前一片漆黑之後，洛凡的在靈魂空間裏睜開雙眸。

  魔王瑪門靜立在他的腳邊，等候許久。

  洛凡垂首，和瑪門打了一聲招呼：“好久不見。”

  “哦，真是許久未見。這段時間過得如何，想必沒有在履行魔王的使命吧？”

  破壞的使命？那對洛凡而言過於遙遠。

  洛凡伸出了手掌，想要掌控瑪門的力量。

  “稍等一下。”瑪門感到無奈，靈魂空間的時間非常緩慢，他還想多說幾句話，“可以聊會天嗎？”

  前戲很重要。當然，也可以當做是一種儀式感。

  “說。”比起聽已死之人的嘮叨，洛凡更關心的是他的下半身。

  “最近能夠見到的都是一些吸血鬼，難得你來了，得好好聊上兩句。我在你的身體上感受到另一位魔王的氣息，你還借用了誰的力量？”

  “吸血鬼？”洛凡感到好奇，“怎麽一回事？”

  “有一群吸血鬼，在竊取我的力量。不過他們的靈魂實在過於弱小，無法和我溝通。不過魔物覬覦魔王之力，都是常見的事情。有一次，我還在靈魂空間裏見到了一頭過分強大的史萊姆。搞不明白，史萊姆也能強大到媲美魔王的程度嗎？”

  “魔物吸收完魔王之力會有什麽功效？”

  “返祖。挖掘靈魂最深處的本質，激發沉睡在血液中千百年的獸欲，獲得無與倫比的力量。就好比吸血鬼，他們彬彬有禮的外貌將如同蠟燭一般融化，取而代之的是尖嘴獠牙，長耳利爪。”

  “就是變強。”

  瑪門搖頭：“不僅如此，返祖的本質是蘇醒。魔物的靈魂並不完整，他們都是一些零散的碎片。魔王之力會讓碎片顯露出本來的麵貌。屆時，主體將會迷失，支配他們的是祖先的殘魂以及本能。”

  “自我意識的泯滅。”

  “對極了！”

  “我也是碎片？”

  瑪門哈哈一笑：“你簡直完美無缺。”

  “額外告訴你，除了魔王、精靈、惡魔、巨龍還有人類之外，所有的魔物之魂都是殘缺的碎片。怎麽樣，足夠有趣吧？”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另一位魔王嗎？她是艾娜鐸。”

  “我知道，沒少聽過她的傳聞。時空之力的掌控者，被魔王之力詛咒的魔王。使用力量的代價是麵部的衰老，也很有趣……”

  魔王瑪門是貪婪之主，洛凡估計他能絮絮叨叨到力量消散為之。

  於是，洛凡毫不客氣地將瑪門的殘魂一把捏爆了。

  視線很模糊，身體傳來劇烈的疼痛。

  等到意識徹底回歸，洛凡第一時間感受到的鮮血的流失。

  臉部有種毛茸茸的惡心觸感，洛凡下意識伸手觸碰，覺得自己碰到了某種生物的嘴巴。

  “嘶——”尖長的雙耳，沒有眼白的漆黑瞳孔，尖長的獠牙，這分明就是一頭吸血鬼。

  洛凡叫吸血鬼咬住了脖子！

  這頭吸血鬼並沒有意識到，他口中的獵物已經恢複意識。他單純地認為，對方隻不過是一具新鮮的屍體。

  直到一股強大而熟悉的魔力從“屍體”身上迸發而出，他這才明白大事不妙。

  不過，一切都已是塵埃落地。

  下一秒，渾身纏繞著黑色閃電的洛凡破石而出，隻手將趴在肩膀上，腦袋被電焦一半的吸血鬼屍體提起，像丟一塊破布一樣，隨意丟棄在一旁。

  洛凡眯眼，他看到三隻吸血鬼正在圍攻喬娜。

  喬娜渾身浴火，手持斷劍，在做最後的掙紮。

  三頭返祖的吸血鬼，正在戲耍著他們獵物。性感的人類女子，激發了他們的繁殖欲。除了飲血的低級需求外，他們還渴望從交配中獲得快感。

  他們並不著急殺死喬娜，隻是在不斷地調戲她，消耗她的魔力，粉碎她的希望。到最後，她會變成一個裝盛絕望的容器。

  蹂躪年輕的軀體，飽食絕望的血液，何等美妙的事情。

  可惜，他們並無此等資格享受一切。

  無數黑色的閃電宛若纖細的觸手，快速鏈接著吸血鬼們的身體。凡是黑閃所觸及到的皮膚，均像是薄餅破碎那般裂開、消解，最後燃燒成光和熱量。

  其中一頭吸血鬼主動切斷了右臂，想要掙紮著飛向天空。可來自地獄的魔王又怎麽會放過他？更多的黑色閃電如同潮水一般裹挾住他的身軀，將他拉扯回虛無。

  “沒事吧？”

  洛凡高大的身軀宛若銅尊一樣屹立在喬娜的麵前，帶給她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沒事。”喬娜噙著淚水，握住洛凡遞過來的右手，借力起身。

  等到穩住身形，她才發現洛凡的視線越過了她，看向了更為遙遠的天空。

  喬娜跟著抬頭，天空之上，掛著一輪猩紅無比的月亮。

  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熔岩火山，將罪惡之血踢進火山口的灰袍人轉身看向身後的戰場——狼人的利爪洞穿了吸血鬼的心髒，而吸血鬼的尖牙，也刺入了狼人的胸膛。

  死亡將二者緊緊纏繞在一起，構成一幅血腥的藝術畫。

  灰袍人的嘴角浮現出笑容，感到愜意。

  這場返祖狼人和吸血鬼的相愛相殺，將永遠留存在他的記憶裏。也許，還能成為一個不錯的睡前小故事。

  就在灰袍人欣賞著他的傑作時，渾身是血的泰塔米悄然出現在他的身後。

  染血的重劍破空劈砍而下。

  “刺啦——”

  灰袍人的鬥篷被巨劍劃破。

  “泰塔米，你還沒死呢？”

  泰塔米喘著粗氣，盯著灰袍人說道：“沒幹掉你之前，我是不會死的，羅狼。”

  “被認出來了嗎？”

  羅狼摘下了麵具，露出了麵目。

  “不過也沒關係，你早晚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