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憑感覺。”

  “從你來到這裏，已經是第七天了。”霍時寒看著千妤，空蕩蕩的眼眶中，帶著些許落寞。

  “已經七天了嗎？”

  千妤喃喃。

  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回到原來的世界，不過回不回去無所謂，那裏並沒有什麽人牽掛她。

  不過她想不通，她怎麽會來到這裏，又因為什麽來？

  千妤低頭，看著安安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燈光的霍時寒，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是因為他嗎？霍時寒。

  看到來人，霍時寒身上似乎有些不對勁，千妤看著他握著欄杆的手逐漸收緊，發抖。

  “怎麽了？來的人不對勁嗎？”千妤有些緊張。

  如果是壞人該怎麽辦，雖然她力氣大，但是她打不到那些人啊。

  正想著，那些人打開了門。

  七八個人，一身防護服，捂得嚴嚴實實，為首的那個，身材高大，帶著一身冷氣。

  霍茂秋看著沉睡的蘇瑾，點了點頭。

  身後的人見狀，拿起了帶來的搶管，對著蘇瑾的背部。

  “父親。”

  霍時寒唯唯諾諾的上前，期待的看著為首的那個男人，他的父親，媽媽一直等待的人，霍茂秋。

  抬起手槍的男人輕笑一聲，說道：“爸爸，要動手嗎？”

  爸爸？

  霍時寒上前的動作頓了頓，這是那個阿姨的兒子。

  霍茂秋低頭，看著霍時寒的眼神，冰冷，沒有感情，千妤感覺，那個眼神，似乎要把人凍住。

  霍茂秋點了點頭，道：“動手吧。”

  “這是那個女人的孩子。”霍時清提醒道。

  “無所謂。”

  一個異種，沒有資格做他的孩子。

  看著這些人，霍時寒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張開雙手，擋在蘇瑾麵前，大聲說道：“不允許你們傷害我的媽媽。”

  可惜，他太小了，在一群人高馬大的大人麵前，就像一隻螞蟻一樣的弱小。

  所有人都無視他，他們當著霍時寒的麵，討論著針對蘇瑾的計劃。

  “這幾天的食物都添加了藥劑，這個鳥人，一時半刻是醒不過來的，這針藥劑，應該沒有必要。”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鳥人詭計多端，誰知道她們會不會演戲。”

  “還是繼續注射藥劑吧。”

  霍茂秋打斷了那個人的話，堅持著要注射藥劑。

  這是一個完美的實驗體，如果掙紮起來，他不能保證實驗體是否能完好無損的躺在手術台上。

  “先讓這個吵鬧的小東西安靜下來吧。”

  霍時清說著，朝霍時寒打了一槍，正中左手手臂。

  霍時寒看著手臂上的針管，有些疑惑，額間的花紋若隱若現，可惜，再也沒有那雙大翅膀出現。

  “這個女人也是夠狠心的，對自己的血脈都能下這樣的狠手……”

  迷迷糊糊中，霍時寒聽到了那個人繼續說道。

  他想反駁，他的媽媽不狠心，媽媽也很痛，可是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霍同學！”

  千妤看著霍時寒被打中，身體搖搖晃晃的，似乎有些不對勁。

  忙跑了過去，想要接住他，忘記了自己隱形的身體。

  霍時寒還是穿過了千妤的手倒地，千妤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有些發愣。

  沒有發現，在她的手伸過去的時候，霍時寒倒地的速度緩和了一下。

  “汀”

  是鐵鏈動的聲音。

  霍茂秋抬頭，拿過霍時清手裏的搶，按下扳機，一針，兩針，三針，無數支針管布滿了蘇瑾的翅膀。

  蘇瑾愣愣的抬頭，她甚至沒有做什麽，隻是動了一下鐵鏈，就被如此的對待。

  “茂秋。”

  蘇瑾聲音溫柔似水，似乎是對情人的呢喃。

  可是霍茂秋似乎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對準蘇瑾的傷口沒有放下來過。

  蘇瑾歪了歪腦袋，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

  突然她神色微變，額間的花紋顯現。

  “小寒！”

  聲音淒厲，震的山洞搖晃。

  “你們，是你們，你們把小寒怎麽了？”

  蘇瑾看著那一群白衣人，聲音有些尖銳。

  黑色的眼眸發亮。

  千妤看著台子的方向，發現鐵鏈被蘇瑾掙脫，翅膀上的針管被抖落。

  龐大的翅膀，護住她瘦小的身體。

  一張臉，在極致的黑當中，顯得格外的魅惑。

  一行人被這樣的蘇瑾晃了晃神。

  霍時寒的身體逐漸浮起，飄到了蘇瑾的懷中。

  原來，她一直可以打開這些桎梏，既然可以打開，為什麽不帶著霍時寒離開呢？為什麽要讓他在這裏，不見天日。

  千妤看著蘇瑾，心裏充滿了不解。

  可惜蘇瑾看不到她，也無法對她的問題做出回應。

  霍茂秋眯著眼，下令道：“先退出去。”

  “茂秋，你好不容易來一次，就這麽著急離開嗎？”

  似乎是確認了霍時寒沒有生命危險，蘇瑾的聲音溫柔了起來。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鐵門也關閉，霍時清扯了扯，發現打不開。

  怎麽可能？這是指紋鎖，他怎麽會打不開。

  “你看，我們的兒子，小寒，他多麽的乖巧。”

  “他沒有翅膀，沒有黑眼睛，和你們一樣，你喜歡喜歡他，好不好。”

  蘇瑾抱著霍時寒，靠近了霍茂秋，黑黝黝的眼中，充滿了祈求。

  霍茂秋看著這樣的蘇瑾，眼中毫無波動。

  “那些藥物居然對你沒用。”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時空之花，給你們的力量，太多了。”

  霍茂秋並沒有回應蘇瑾的話，而是說起了時空之花的能量。

  “爸爸！”

  霍時清開口。

  他們已經退到了門口，隻有霍茂秋，一動不動。

  霍時清害怕，爸爸是不是又被這個女人給迷惑了。

  媽媽曾經說過，這個女人利用時空之花的能量，給爸爸編織了一個夢境。

  所以，才有了霍時寒的存在。

  不知道霍時清的聲音打開了蘇瑾的什麽開關，讓原本還很溫和的蘇瑾，神色突然癲狂。

  身後的翅膀突然延伸，直直的指向了霍時清的麵門。

  “隻要把他殺了，你就沒有什麽牽掛了，就會和我一起離開了，對不對。”

  “你和我一起離開，我整個人都是你的，我會乖乖的，配合你的研究。”

  蘇瑾目露癲狂，看著霍茂秋，一臉的癡迷。

  這是她的愛人，她要祈求他的同意。

  “不用。”霍茂秋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