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意想不到的出場方式
作者:幽祝      更新:2022-02-03 19:16      字數:2373
  對於飛天夜叉的心思,兩人也隱隱有所察覺。

  徐應憐主動牽起秋長天的手,又在他手心裏開始寫字。

  小心。

  秋長天反手將她的手指握住,徐應憐抽了幾下,居然抽不出來,也就半羞半怒半無奈地任他牽著了。

  飛天夜叉似乎對兩人的小動作毫無所覺,忽然回頭說道:

  “前麵就是幽鬼派的藏寶室了。”

  “你們需要的陰輝元神水便在裏麵,隻是……”

  它故意拉長了聲音,忽然蹂身暴起,撲向秋長天!

  徐應憐立刻仗劍而出,羽嘉劍朝前直刺飛天夜叉。對方隻是伸手一撥,便將羽嘉劍輕鬆撥開,打到旁邊。

  大光明火!徐應憐鼓起了臉,從口鼻中冒出大量火焰,朝飛天夜叉席卷而去。

  熊熊火焰之中,飛天夜叉的身軀忽然衝出,渾身上下均焦黑無比,但傷勢似乎不重,瞬間便越過徐應憐的防禦,繞至秋長天的背後,單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們來打個商量。”飛天夜叉笑嘻嘻地說道,“我信不過你們,想來你們也信不過我,因此何不互相交換籌碼呢?”

  “小女娃,那裏麵除了陰輝元神水以外,還有一把無柄槐木劍。”

  “你將那槐木劍取給我,我將你的小相公完好無損地還給你,如何?”

  徐應憐憤怒地瞪大眼睛,像是要用目光將它狠狠殺死。

  但她很快又得到了秋長天的眼神,那沉穩目光的意思是:

  放心。

  說實話,也可能不是這個意思,但他那副處變不驚的神情——每次比試贏了自己後,讓徐應憐最為深惡痛絕的淡定表情,此時卻給了她幾乎無窮無盡的信心和勇氣。

  師兄是無敵的,他一定早有對策!

  想到這裏,徐應憐便默不作聲地轉過身去,朝裏麵的內室前行。

  秋長天被飛天夜叉鉗住咽喉,卻是絲毫不慌。

  因為一旦飛天夜叉有殺死他的企圖,阿鏡立刻會將自己傳送離開——哪怕徐師妹還陷在這裏。

  飛天夜叉察覺到他鎮定自若,連心跳都沒有快上一下,不由得獰笑問道: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要動手,何必拖到現在?”秋長天笑著說道。

  “等拿到那槐木劍,我就殺了你。”飛天夜叉伸出尖細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殺我有什麽好處?”秋長天依然在笑,“若不殺我,你還可以賭我回去後會不會告密;若殺了我,赤鬆仙人必會為我複仇。”

  “閣下就因為一己之欲,便要招惹仙人的仇恨?”

  飛天夜叉無言以對,默不作聲。

  秋長天也不出聲繼續刺激它,隻是心思盤算起來。

  如此看來,它口中的無柄槐木劍,便是控製它身上封印的關鍵法寶。

  飛天夜叉要師妹去取,說明了兩點:

  其一,它自己受了限製,沒法直接去取槐木劍,所以才會用陰輝元神水來引導兩人跟隨前來。

  其二,拿到槐木劍後,徐師妹短時間內也研究不透,沒法用它去控製飛天夜叉——至少它有這個自信,所以才會選擇提前攤牌,而不是試圖哄騙徐師妹去取劍。

  如果這種情況屬實,那麽站在我們的角度,確實也沒有什麽好的方法能反製對方。

  將無柄槐木劍交給對方,確實是當前情況下最好的選擇……這也在對方的算計之內。

  想到這裏,秋長天意味深長地看向飛天夜叉。

  這家夥,雖然是天生邪物,但心思居然如此縝密,幾乎不弱於人類了。

  飛天夜叉也饒有深意地回以耐人尋味的目光。

  這人類娃子……為什麽一點都不害怕?

  是自信?還是傲慢?

  不管了,既然這人有理智,那就應該曉得他沒有其他選擇。

  乖乖將那法寶交給我,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兩人各自心懷鬼胎,雖然表麵上沒有言語,私下裏確實已經達成無需分說的一致。

  他(它)隻能這麽做……

  徐應憐這邊進了藏寶室,目光謹慎地向周圍掃視。

  幾排骨質架子,其上各種深色流光,有些是法寶,有些是丹瓶,有些則是飛劍。

  徐應憐看見有一把無柄槐木劍,被紅繩掛在牆麵的釘子上,那釘子的底座還是太極八卦盤的圖案,其上刻著各種古篆。

  在許多門派駐地,類似藏寶室這種地方,都是門派之中最重要的禁地,基本上都會有一些禁製、陷阱之類的防護。

  貿然去取寶,是最愚蠢的行為。

  她的目光掃過四周,忽然伸出手來,吹出了一隻小小的火鳥。

  那火鳥翅膀撲扇之間,顯得極為靈動,繞著整個房間盤旋一圈,然後落在徐應憐的肩膀,嘰嘰喳喳起來。

  沒有禁製,這件事可相當奇怪。

  然而徐應憐轉念一想,倘若有禁製的話,那飛天夜叉怎麽會放心讓她獨自前來?若是她被禁製打死了怎麽辦?

  顯然,那飛天夜叉篤定她能安然無恙地取寶,也就是說這裏確實沒有禁製——或許是飛天夜叉早已提前來過此處,將所有能破的禁製都破了個幹淨,隻有最後一道禁製專門阻攔陰屍通過……

  徐應憐在瞬息之間,腦海裏就回轉了幾乎千百個念頭。

  她來到其中一個架子邊上,伸手去取上麵的丹瓶。

  取下來了。

  丹瓶是半透明的琉璃所製,可以看到裏麵蕩漾著一些黑色的粘稠液體。

  她再次檢查周圍其他丹瓶,發現裏麵裝的不是丹藥,便是靈草,確實再沒有一個瓶子裝的是液體了。

  也就是說,陰輝元神水大概率就是這些黑色液體。

  徐應憐歎了口氣,便將所有丹瓶都收納起來。

  她再次看向周邊架子,其中有各種飛劍、編鍾、小鼎、明鏡、玉壺、法印……等等法寶,琳琅滿目。

  隻是可惜,上麵都流轉著深色光輝,顯然皆為純正的魔道法寶。

  這種法寶,必須要在體內煉有一絲濁氣,才能將其以最大威力驅動。

  然而,清氣為主,濁氣為輔,是魔教特有的行氣路線。

  正教不講濁氣修煉,而徐應憐所修乃是《九天清微入境真言》,全身氣脈裏皆為清氣,並無任何濁氣殘留,這些法寶無論是對她,對秋師兄,還是對其他昆侖修士而言,皆是無用。

  所以也隻能裝在置物袋裏,帶到昆侖去銷毀了。

  她將整個房間都掃蕩幹淨,最後隻剩下掛在牆上的無柄槐木劍。

  秋師兄的性命,便關係在這把劍上了。

  徐應憐深深吸了口氣,正要鄭重其事地伸手去取,忽然隻見一個白皙如玉的手,從旁邊將無柄槐木劍抓住了。

  誰?!徐應憐下意識側身閃避,偏頭看去。

  隻見那手的主人,乃是一名紅發重瞳的邪魅男子,身披黑袍,魔氣罩體,此時正將無柄槐木劍放在手裏把玩。

  “閣下是?”徐應憐冷冷問道。

  “魔尊魏東流。”那男子勾起嘴角,重瞳收縮,邪異地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