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家貧，尚未婚配。”李煥隨口答道，不過答完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當即反問道：“難不成這樓子裏留了暗門跟娶親不娶親還有關係？”

  “大人尚未婚配，那來這樓子裏耍自然無人敢管，可那些結了婚的那就不一樣了，若是碰到家裏養了母老虎的，難免來咱這醉仙樓尋夫，碰到這種情況，咱樓子自然不敢讓男人從正門出去，那不是砸了我醉仙樓的招牌了嗎？現在大人該知道這暗門的用處了吧？”老鴇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們醉仙樓倒是想的周到。”李煥啞然失笑，這個時代雖然沒有掃黃，可架不住那些彪悍的母老虎出來尋夫，有了這暗門自然可以免了很多尷尬。

  “那是，所謂上門就是客，是客人我就得招呼好不是。”老鴇一臉自豪道。

  “這暗門通向何處？”李煥接著問道。

  “如霜姑娘這屋子最靠邊，出了這暗門就是屋外了。”老鴇回答道。

  李煥聽完輕輕一推，果然外麵就是一條隱秘的小巷子。

  這下李煥知道為何顧二公子為何放棄那些風騷入骨的妹子而來光顧這姿色平平的如霜了，因為如霜姑娘的房間正好在醉仙樓的最邊上，隻要一出如霜姑娘的房間就可來到小巷裏，根本無人注意當晚顧二公子是否出過這房門。

  “好了，媽媽，今日打擾了，我就先告辭了。”一番問答下來，李煥心裏大致有了答案。

  “大人，姑娘們都梳妝打扮好了，不喝杯酒再走？”老鴇一聽李煥要離開，老鴇貼著李煥的身子挽留道。

  “哈哈，今日是來查案的，改日，改日一定過來。”不得不說，這老鴇的本錢著實雄厚，讓李煥有些心猿意馬，可眼下正是查案的關鍵時刻，哪裏還有心思想這個，隻得鼓起勇氣從老鴇的波濤洶湧中抽出手來。

  “那我就等候大人光臨囉。”歡場中人，真情假意自然拎得清，老鴇也知道李煥有要事在身，當即也不在挽留。

  臨出門時，李煥回頭叮囑道：“案子沒查清前還望媽媽替我保密，不可透露今天問話的內容。”

  老鴇也不是那不知道輕重的人，自然是滿口答應，李煥和狗娃出了醉仙樓來到剛才那小巷當中，不得不說這醉仙樓考慮的還真是周到，這小巷子與毗鄰潁河，平日裏根本無人通過，若是晚上從這溜出來，還真沒人能發現。

  “狗娃，你一天能掙多少錢？”李煥對身旁的狗娃問道。

  “我們這打魚的看運氣，運氣好一天能掙個百把個銅板，運氣不好空手而歸也有的。”狗娃如實回答道。

  “好，這是三錢銀子，算是你一天的工錢。”李煥說完從懷裏掏出一粒散碎銀子。

  “使不得，使不得，大人幫我們討回工錢就是我們的大恩人，我怎麽敢收恩人的錢，再說我也沒幹啥。”狗娃見狀趕緊推辭道。

  “狗娃，你先別忙推辭，我還有事要交給你。”李煥將銀子塞到狗娃懷裏後吩咐道：“你從這裏一路問過去，看五天前的深夜是否有人在街道上見過顧家二公子，晚上我們依舊在麵攤集合。”

  “好，沒問題。”狗娃幹脆的答應道。

  按李煥的猜測，顧二公子從小門出來後，無外乎兩個方式回去，一個是直接步行回家，不過這個可能性較小，因為深夜步行回家難免惹人注意，所以李煥拖狗娃前去查看。

  另外一種方式則是乘坐馬車，如此好掩人耳目，既然是馬車無外乎兩個途徑，自家用車或者馬車行租車，李煥隻要找到那輛顧家二公子當晚乘坐的馬車，那顧家二公子當晚沒回家的謊言自然不攻自破。

  案子查到現在，李煥已經大致猜到整個案子的經過，可猜測並不能作為破案的依據，如今的李煥就要找出這些依據，最後將案情坐實。

  夜幕初降，三人又一次來到麵攤，趁著老板煮麵的空當，三人把今日查案的結果通報了一下。

  燕小六一臉喜氣，因為他今日的收獲最大，據他調查得知，顧二公子的確借了大量的印子錢，加起來不下萬兩，不過奇怪的是，顧二公子已經將這些印子錢係數還清，而還錢的日期也就在這幾日。

  狗娃見燕小六滿臉欣喜，臉上的落寞之前更甚了，因為他這一路問過來是收獲全無，據他打探的消息，當晚別說人了，連個鬼都沒看到一個。

  “狗娃，別氣餒，查案就是這樣，你說當晚鬼都沒看到一個，那隻能說明當晚他並沒有從這過，可雁過留聲，隻要是他幹得，總會留下一點蛛絲馬跡。”李煥說這話既是鼓勵他人，更是鼓勵自己。

  經過一下午的查詢，李煥仔細詢問了車馬行和顧家的管事，當日顧二公子真就沒有用車或者租車的記錄，這讓李煥有些懷疑，難不成這狗日的能從天上飛回去不成？

  “麵來了。”

  麵攤老板端著五碗麵條送了上來，還是老規矩，李煥和燕小六一人一碗，狗娃則是一人三碗。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先吃麵。”麵條一上桌，李煥就對其餘二人說道，所謂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有什麽事先吃了飯再說。

  李煥話音剛落，其餘二人開始大快朵頤起來，吃的正香的時候，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陣驚呼：“找了半天原來你們在這啊。”

  “老三，你咋來了，吃了沒，沒吃來一碗，這麵條味道不錯。”燕小六抬起頭來發現原來是自己的同事劉老三。

  雖然迫於王朗的淫威，不敢與李煥這個捕頭走的太近，但與燕小六的感情一直還不錯。

  “你們還有心思吃麵，我這次來是告訴你們，王朗已經把案子破了。”劉老三坐下後低聲說道。

  “什麽？案子破了？”劉老三的話不亞於一道驚雷，將李煥和燕小六給震懵了。

  李煥瞬間覺得嘴裏的麵條不香了，如果王朗捷足先登把案子破了，那李煥這個捕頭算是當到頭了。

  “豈止是破了，人犯都抓到了。”劉老三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