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逞一時之氣，毀了自己的家庭。”

  聽著對方的警告，方霖虎心裏很不舒服。

  “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方霖虎問：“要是晴晴做的不對，等她到家，我自會教育她，若是女婿做的不對，我這當嶽父的免不了要問幾句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明顯一窒，隨即語氣緩和許多：“親家，我聽說你小兒子今年大二了，學的航天工程，我父親那還有些關係，到時候能幫你們活動一下，你幫著好好勸著小晴，咱們總歸是一家人……”

  聽著親家的話，方霖虎心中五味雜陳，掛斷電話，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方晴坐了最近一班的車回到縣裏。

  她的腳腫了，帶著孩子和行李，回家的路走得十分艱難，還好出了汽車站就有人力車夫。

  嘉寧有些暈車，一路上哭鬧不止，這會坐上黃包車，徐徐的微風吹在臉上，倒是讓她安靜下來。

  一回到家，方晴看到母親在院裏忙碌的身影，就哭著撲進了她的懷裏。

  王寶珍正在院裏晾曬葛根粉，一轉頭就見女兒撲進懷裏大哭。

  “哎喲，晴寶，你怎麽回來了？”王寶珍摟住女兒大驚失色。

  十分鍾後，母女兩緊閉院門，坐在沙發上談心。

  “媽，他做了這樣的事，我實在過不下去了。”方晴臉上的巴掌印又腫了幾分，看起來鮮紅可怖。

  王寶珍拿著雞蛋和冰塊，一邊掉眼淚，一邊心疼的幫女兒消腫。

  “好，他敢這樣打你，也沒什麽好留戀的，離婚，離，媽支持你！我的晴寶，從小被捧在手心裏的，何時挨過這樣的打！嗚嗚……”王寶珍哭得一塌糊塗。

  “人麵獸心，斯文敗類，豬狗不如的東西……”

  方霖虎下班走到家門口，還沒開院門，就聽到妻子帶著哭腔在罵人。

  方霖虎左右看了看，還好沒有鄰居聽牆角。

  他快速的開門進屋。

  “好了，別罵了，門口都能聽到你的聲了。”

  方霖虎見到了女兒，看到她那腫得跟饅頭一樣的臉，他心頭劇震。

  “晴晴，這是誰把你打成這樣？”方霖虎的聲音瞬間拔高八度。

  “還有誰，還不就是江棟那個憋崽子！”王寶珍恨聲罵道。

  “江棟打的，到底怎麽回事？”方霖虎連聲追問。“是不是他做了什麽過份的事？”

  雖然親家電話裏沒有說，但方霖虎已經從親家那態度裏敏銳的察覺到，一定是江棟出了問題，要不然親家何須拿條件與自己交換！

  方晴哭著把事情說了，並堅持要離婚。

  方霖虎聽完後，卻沉默了。

  “你什麽意思，你怎麽不說話了！”王寶珍不滿丈夫的沉默。

  方霖虎沉吟道：“晴晴，這事……算了，鬧大了對我們兩家都不好，你還白白便宜了那個小三。”

  王寶珍一聽，氣得要打人，方霖虎下一句話，卻成功阻止了她的動作：“若是因此事得罪親家，我仕途不順也就罷了，晴晴，你不能任性，你還有弟弟呢……”

  方晴渾身震動，望著父親帶著哀求的眼神，一陣寒意把她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