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因為自己裝逼，撕破劍光，結果釋放了其中的劍氣。

  自己被重創不說。

  還要連累昊天宗……

  他的腦海中，閃過他這一生的畫麵。

  在臨死前，他終於悟出一個道理。

  一個，讓他下輩子都能記住的道理：沒事別裝逼。

  “咦？劍氣呢？”

  有名昊天宗長老，疑惑地抬著頭看去。

  蕭莽聞聲，睜開眼睛。

  卻見高空之上，劍光已經不見，劍氣也全部消失。

  隻有白雲與烈日，懸掛其上。

  蕭莽鬆了口氣。

  “別愣著……快抬我去療傷……”

  他奄奄一息地說道。

  此刻他傷，重到根本無法動彈。

  引仙巔峰的肉身，都扛不住一道劍氣。

  若是以後遇到這人，該如何是好？

  蕭莽身上已經沒有仙丹。

  若是遇到，又該如何保命？

  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的是，如果他再不治療，當場暴斃，是肯定的。

  眾長老聞言，這才反應過來。

  他們連忙抬著蕭莽，趕往靜室療傷。

  這一切，昊天宗的弟子，並不知曉。

  他們都在好奇。

  為什麽劍氣突然消失。

  原因是，言出法隨的一分鍾，到了。

  ……

  震仙宗。

  卓凡有些意猶未盡，舔了舔嘴唇。

  剛剛的感覺，正是太爽了。

  渾身被劍氣包裹，仿若沐浴在劍氣的海洋之中。

  當然，他以為這些劍氣是幻影，卻不知道，這些劍氣差點秒殺，玄天大陸第一人。

  “怎麽樣？我的劍道天賦，還不錯吧？”

  卓凡笑著問道。

  他很得意。

  自己這麽牛逼，肯定把這華無意給嚇傻了！

  華無意呆呆地看著卓凡。

  他在組織語言。

  在想，該用什麽詞匯，去表達自己對這一幕的震驚。

  然而，苦思冥想許久。

  最終，目瞪口呆地喊道：

  “臥槽，牛逼！”

  他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詞匯，來形容他此時的心情。

  自己求爺爺告奶奶地，讓納蘭嫣苒帶自己找師叔祖，就是為了學到更高深的劍訣。

  沒想到，高人就在自己眼前！

  這麽牛逼，就算沒有師叔祖厲害，肯定也差不了多少。

  想到這裏。

  華無意渾身僵硬。

  震仙宗，除了師叔祖，什麽時候有這麽厲害的劍道高手？

  平平無奇，愛裝凡人……

  臥槽，這尼瑪，師叔祖就在自己眼前！

  他僵直地轉頭，朝著納蘭嫣苒看去。

  “咳。”

  華無意輕咳一聲。

  納蘭嫣苒從震驚中醒來。

  聽到華無意的“咳”。

  她差點要哭了出來。

  哥啊，我的親哥啊！你特娘地，終於反應過來了！

  沒錯啊，你麵前的就是師叔祖啊！

  讓你丫亂說話。

  讓你丫亂裝逼。

  現在好了吧？被師叔祖打臉。

  吐槽歸吐槽，納蘭嫣苒生怕華無意腦袋不好使，再次出現什麽毛病。

  “咳。”

  她趕忙，再次發送暗號。

  得到納蘭嫣苒暗號回複的華無意。

  渾身一震。

  他腿肚子都在開始顫抖。

  想到先前自己說的話。

  華無意想要找塊豆腐直接撞死。

  他現在好想哭。

  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找的師叔祖，就出現在自己麵前。

  先前納蘭嫣苒給他發送暗號，他竟然還天真地以為，納蘭嫣苒是潤嗓子，是感冒……

  自己竟然傻叉到，挑釁師叔祖。

  還睥睨師叔祖，要指點師叔祖……

  華無意越想越羞憤。

  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卓凡見華無意呆呆立於原地。

  有些不解。

  難道自己剛剛不帥？

  你不是都說臥槽，牛逼了麽？

  怎麽看了眼納蘭嫣苒，就不說話了呢？

  “喂，你說話啊。”

  卓凡朝著華無意喊道。

  “啊？”

  華無意呆呆地看著卓凡。

  他欲哭無淚。

  我說啥啊……

  我哪裏還敢說話……

  我在說話，你就不是展示下劍氣縱橫三萬裏，而是劍氣轟爆我身體……

  卓凡不知道華無意在想什麽。

  他就覺得，自己剛剛很帥。

  雖然吧，這言出法隨的效果，跟特麽3D投影一樣。

  但是別人看不出來啊！

  “唉，其實我也不想這樣，都是你逼我的，平時我真的很低調的，我從來都是低調做人。”

  卓凡一副寂寞如雪的神情，自顧自地說道。

  華無意身軀不斷顫抖。

  是啊，師叔祖你特麽可真低調。

  低調到，沒事就裝凡人。

  最關鍵的是，別人高調最多吸引下注意力，師叔祖你高調，這是諷刺我的想象力……

  卓凡看到華無意被嚇得不輕，心中甚是得意。

  這言出法隨，真的好叼哦！

  這種3D影院般的效果，還能隨喜所欲。

  以後可以常玩。

  至於華無意？

  卓凡也沒放在心上。

  畢竟是自己的晚輩。

  作為長輩，對於熊孩子，都是束手無策的。

  這次，卓凡也沒打算將華無意怎麽樣。

  “沒啥事兒我就先走了。”

  卓凡轉身，留給華無意和納蘭嫣苒一個背影。

  他揮了揮手，在兩人眼中，又成了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華無意聽到卓凡要走，突然驚醒。

  不能走！一定不能走！

  他好不容易遇見師叔祖。

  如今卻要讓師叔祖，眼睜睜從他麵前溜走？

  華無意緊咬牙關。

  他知道，先前他說的話，有些欠妥。

  甚至可能讓師叔祖，心中有些不悅。

  可讓他就這樣放過，求師叔祖授藝的機會？

  華無意不甘心。

  “砰”地一聲響起。

  “求你教我高深劍訣！”

  他跪在地上，朝著卓凡俯首。

  卓凡疑惑地轉過身。

  自己這些徒孫，都不明白事理啊。

  你們先前不是都看出來，我是凡人麽？

  我連練氣境都不是，我怎麽教你？

  說你們沒眼力勁吧，你們都看到我是凡人。

  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你想學劍訣？”

  卓凡看著跪在地上的華無意。

  有些於心不忍。

  雖然先前，華無意有頂撞他。

  可畢竟是自己的晚輩。

  都是些孩子，自己作為師叔祖，可是長輩，怎麽能跟小孩子計較呢？

  華無意將額頭，貼在地麵。

  “是，我想學劍訣，求你教我！”

  他誠懇地哀求。

  不過他也牢記，不能道破師叔祖的身份。

  所以他一直沒有稱呼卓凡為師叔祖。

  但他對卓凡的拜服，已經是徹徹底底。

  不論是卓凡先前劍氣縱橫三萬裏，亦或者是他師叔祖的身份。

  卓凡眉頭緊鎖。

  “我倒是想教你剛剛的劍氣縱橫三萬裏，可是你也學不了啊。”

  不是我不教，而是我那劍氣縱橫三萬裏，就是靠言出法隨整出來的。

  沒有言出法隨效果，就施展不了。

  我自己都不會，怎麽教呢？

  華無意並沒有為之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