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陳淪挪腳，走在小女孩身後，同樣出了臥室。

  饒常和束柔也緊跟在陳淪身側。

  陳淪目光平靜著，在落在了那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光著腳，跑到客廳，漸再放緩了腳，

  最後站在客廳門邊，對著緊閉著的客廳門望著，停住了腳。

  客廳外，再響起了敲門聲，

  “……有人嗎？”

  緊跟著，屋外響起道有些虛弱的詢問聲，

  小女孩抬起了頭，朝著緊閉著的屋門望著，

  “……有人嗎……有人嗎……求求您……求求您……給我一些吃得吧，我好餓……”

  屋外，再響起虛弱的喊聲，不止是對著這邊屋裏，還對著其他方向。

  “求求您……有人嗎，有人嗎？”

  屋外的喊聲愈加有些虛弱，響起聲沉悶的響聲，似乎什麽東西倒在了地上。

  聽著屋外的哀求聲，小女孩站在緊閉著的屋門後，抬著頭，朝著屋門望著。

  再轉回頭，朝著客廳旁邊望去。

  客廳旁邊，盤子裏，擺著幾個冷麵包。

  是她父親出去時，給她準備的。

  不過小女孩並沒有動，隻是依舊站在原地。

  轉過頭，朝著緊閉著的屋門望著。

  她父親走時跟她說，

  不能給別人開門，在屋裏等他回來。

  “……有人嗎……求求你們，給我點吃得吧，我真得好餓，真得好餓……我能幹活，我什麽都能做……”

  屋門外的人，還哀求著，隻是整個老樓裏都安靜著，沒有應聲。

  “嘭！嘭！”

  就在這時候，

  緊閉著的屋門，被屋外那人重重的接連砸了幾下，

  站在門後的小女孩，渾身也不禁跟著那緊閉著的屋門顫抖了幾下。

  不過幾下過後，屋外也徹底失去了動靜，安靜了下來。

  又過了陣，屋門外再響起腳步聲和窸窣聲，

  “……這個給我……”

  屋門外些話語聲傳進了屋裏。

  屋外些人正做著對小女孩父親同樣的事情。

  緊閉著的屋門後，小女孩光著腳站著，緩緩轉過了身。

  卻沒再回臥室屋裏，

  而是靠著門邊的牆壁，一點點蹲了下來，在牆邊蜷縮著身子，低下些頭。

  她要在門邊，等著她爸爸回來。

  時間已經變換到了傍晚，

  客廳裏，同樣隨著敞開的窗戶，灌進了屋外的夜色。

  站在小女孩身前不遠，陳淪目光落在這小女孩身上，

  蜷縮在牆邊的小女孩，淹沒在屋裏的昏暗中，光著的腳上沾上了些灰，

  埋著頭，沒哭，也沒發出聲音來，隻是安靜著，靠牆蜷縮著。

  屋門外，一些腳步聲遠處過後，也再安靜了下來。

  時間似乎再變換。

  屋外傍晚還帶著些黯淡光線的天色已經徹底被黑暗淹沒，

  愈加濃鬱的夜色就彌漫在這安靜的屋子裏。

  依舊沒等到她父親回來，

  蜷縮在門側牆邊的小女孩，重新從地上站起身，

  光著腳，朝著客廳邊上放著的白麵包走了過去。

  “……如果醒來餓了就先吃麵包，等爸爸回來。”

  按著自己父親走的時候的叮囑，小女孩拿起了擺在盤子裏的個麵包，

  往嘴裏放著，吃了口過後，停頓了下，再先掰下一半，放了回去，再拿著半截麵包，

  從旁邊拿過碗，往碗裏倒了水。

  小女孩再端著碗裏的水，拿著半截麵包，認真地一口口吃著。

  吃完了麵包，喝完了碗裏的水，小女孩再認真地將碗和水壺擺回了原先的樣子，

  再回到了先前的門邊，蜷縮著下身子，埋著頭，繼續等著。

  目光落在這小女孩身上，陳淪臉上平靜，看著。

  屋子裏，屋外，光線再很快變換著。

  周遭景象沒有變化，時間再變換到了清晨。

  “……這就過完一晚上了……瑪斯特兒，你說我這一天一夜沒吃飯了，是不是該餓了。”

  陳淪旁邊，饒常琢磨著，回頭問陳淪。

  似乎沒聽到饒常的話，任由周遭光線變換，陳淪目光依舊落在那小女孩身上。

  客廳屋裏，屋外的光線透過窗，斜映進了屋裏，落在了那小女孩臉上，往著客廳另一邊地上，拉長著小女孩的影子。

  小女孩依舊蜷縮著些身子，埋著頭，在那屋門邊的牆角，似乎等了一夜。

  小女孩再抬起頭，在客廳屋裏來回望了望，再站起身，

  走進臥室屋裏，又再走了出來。

  沒看到她父親的身影。

  小女孩再走到了那擺著白麵包的地方，

  認真地往碗裏倒了半碗水，拿起了半截麵包，認真地一口口吃著。

  似乎她認真地做完她父親走的時候叮囑的話，她父親就會快些回來。

  “咚咚……”

  這時候，客廳門外，再響起了敲門聲。

  小女孩慌忙著轉過身，碗裏的水蕩出了些到地上。

  “屋裏有沒有人！”

  屋外的人大聲衝著屋裏喊著，用力著砸著門。

  “咚咚……”

  小女孩望著被砸得有些發顫的屋門，站著，沒出聲。

  屋門外的人，砸得愈加用力，

  “……開門！趕緊把門打開！”

  語氣愈加顯得有些凶狠。

  小女孩望著顫抖著的屋門，放下了手裏的碗和麵包，

  來回搬著屋裏能搬動的東西，

  那之前踩過的矮凳子，另外一張椅子，一些雜物，抵在了屋門後。

  “砰！砰砰！”

  屋外的人再重重砸了幾下門，似乎暫時離開了。

  “……昨天倒在路上那個，是這家的嗎？”

  “……門還真是結實……”

  屋外的些話語聲漸遠，再安靜下來。

  小女孩再走回到擺著白麵包的地方，認真地吃完了那半截麵包，

  再回到了原先的地方，蜷縮著身子，繼續等著。

  屋外的光線攆著屋裏些東西映出的陰影，再快速變換。

  時間再開始變換，

  又再進入了晚上。

  屋裏，再被昏黑籠罩。

  小女孩依舊在客廳屋裏。

  從牆邊再站起身，往著擺著白麵包的地方走著，

  吃了半截麵包，再走進了屋裏，從床上拿出了藥，

  倒了水，一樣吃了一粒。

  隻是不知道是藥有問題還是其他。

  小女孩額頭上臉上通紅不見褪去，嘴唇依舊蒼白，幹裂的厲害。

  站在這時間變換著的屋子裏。

  陳淪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這屋裏變換的景象也自然映在陳淪眼底。

  身側的饒常，嘀咕著些莫名的東西，束柔緊盯著那小女孩，跟著那小女孩轉動著視線。

  吃了藥的小女孩再走回了那門邊，望了望門，又再要往牆邊蜷縮下去。

  “咚咚……”

  “雅麗，你是不是在家啊……我是住在你們家對麵的阿姨啊。”

  “你幫阿姨開下門好不好啊，阿姨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屋外，再響起些有些壓低的聲音，似乎是怕別人聽見。

  小女孩轉過頭，朝著屋門望了望，再轉回了頭，沒出聲說話，也沒應聲。

  她父親說，不讓她開門，也不要出聲，等他回來。

  “雅麗？雅麗？”

  “咚咚……”

  似乎是怕別人聽見，屋門外的那人再喊了兩聲，走開了。

  時間再快速變換著。

  似乎經過了兩三個白天，屋裏的麵包已經吃完了，水壺裏的水早已經沒了，藥也已經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