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短暫清醒者
作者:半卷殘篇      更新:2021-08-21 15:45      字數:2352
  “陳淪同學,等等我啊……”

  饒常嘴裏喊著,腳下不慢,跟在了陳淪身後,

  一旁目露思索著的束柔,也跟著起身,跟了上來。

  挪腳,抬手,戴上耳塞,

  過了兩道門,

  陳淪再走回到先前控製束縛著墮落成詭那人的屋子,

  饒常和束柔也緊跟在陳淪身後,

  一個還擺弄著已經塞到耳朵上的耳塞,

  另一個的目光已經落在了那被控製住的詭身上。

  “看完資料了?”

  先前的蒲教授和譚有國就站在這被控製住的詭跟前。

  蒲教授見到陳淪三人,目光停頓了下,微微露出些笑容,出聲說了句。被處理過後的聲音便在三人耳塞中響起。

  “……不愧是擁有優質睡眠的人啊。專家說得是真得,隻要養成良好的作息習慣,不管在哪都能睡得著。”

  饒常再轉過了頭,望著那被控製住的詭,抬起些頭,感慨著,嘴裏嘀咕著說著,也不管旁邊人能不能聽到。

  目光自然轉過,落在那嘴張合著的饒常身上,

  轉過頭,陳淪目光落到了那被控製住的詭身上,

  這會兒,這墮落成詭者,已經畸變成肉瘤模樣的軀體似乎安靜了些,從皮下撐出的頭顱似乎停頓著動作,臉上還不時有些扭曲猙獰,身軀掙紮著的動作卻似乎少了些。

  “……老嶽他們應該已經在詭界中接觸到吳安在詭界的相關映射了,不知道在詭界中花費了多久。”

  蒲教授轉過頭,笑著望了望嘴反複張合的饒常,目露思索盯著那‘詭’的束柔,轉過目光,在陳淪身上多停留了下,

  蒲教授再轉過了頭,望著那被束縛著,掙紮咆哮止住些的的詭,出聲說了句,似乎在為陳淪三人做了句解釋。

  停頓了下,陳淪一句話沒說。

  轉身,挪腳,朝屋外接著走去。

  饒常,束柔,也緊跟了上來。

  一個人嘀咕著些不著邊際的話,另一個低下些頭,似乎思索著。

  “……老嶽他們現在情況怎麽樣?”

  譚有國望著陳淪三人出了這間屋,在陳淪身上多停留了下目光,再轉回頭,對著蒲教授出聲問了句。

  “還好。那邊隨時有人監控著老嶽幾個人。暫時還沒人出現畸變的情況。”

  蒲教授出聲回道。

  譚有國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再問,隻是轉過頭,對著被束縛住的詭,望著,有些沉默著。

  “詭事件的爆發,越來越頻繁了……”

  旁邊的蒲教授,轉過頭,也望著那被束縛住的詭,出聲再說了句。

  譚有國沒說話。

  ……

  過了七道門。

  陳淪挪腳,再走回到了集中管控感染者的這偌大區域內。

  按感染者三個階段,分成的三個區域裏,一張張,一排排病床固定在每個區域內。

  病床大多都空著,有著感染者的病床上,

  一個個感染者不知疲倦,瘋狂掙紮著,在束縛帶的束縛下,依舊不斷蜷縮扭曲自己的身子,

  一點點挺身,蜷身,拉扯著固定在病床上的束縛帶,無法掙脫,卻也不會躺回去。

  臉上扭曲,猙獰,周身似乎都殘留著憤怒,癲狂的極端負麵情緒,對著身周一切能看到的生命投去怨毒的目光。

  挪腳,陳淪以較緩而相同的步伐,目光落在身前,從一張張病床間的過道往前。

  身側便是些被固定在病床上,喪失了自我意識,瘋狂宣泄著怨毒的感染者。

  饒常束柔,就跟在陳淪身後,隨著陳淪往前。

  饒常不時抬起頭,望著四周,嘴裏說著些話,

  束柔的目光大多落在病床上的感染者身上。

  就在這時候,前側不遠,畸變漸近區域,靠著過道邊的張病床上,

  之前還瘋狂掙紮著的感染者,驟然再被固定在病床上的束縛帶一下拉回到了床上。

  沒再瘋狂著掙紮扭曲,臉上的猙獰也漸散開些,眼底的怨毒憤怒褪去,先是陣渾噩迷茫,再漸有些清明。

  隻是緊跟著,眼底就再流露出深深的恐懼,眼睛睜大,想張合自己的嘴。

  這感染者在感染過程中,短暫清醒了過來。

  看到的畫麵,感受到的身體變化,讓他感到恐懼。

  陳淪往前,目光自然轉過,落在那短暫清晰的感染者身上。

  那感染者眼睛睜著,想張合著嘴,隻是下巴被類似麵箍的東西固定了住。

  他掙紮著,恐懼著低下頭,直接看到了他的腿腳骨骼皮肉都已經變形扭曲,朝前朝上彎著,蜷縮著,朝著他頭部折疊了過來,腿上一些皮肉已經和肚子上的肉粘連,長在了起來。

  他轉過頭,甚至能看到,就在挨著他病床旁邊不遠,另一張病床上,一個身體畸變了的人,正瘋狂掙紮扭曲。

  短暫清醒過來的感染者,渾身顫抖著,止不住在再束縛帶的束縛下掙紮著,臉上,眼底,帶著止不住的恐懼。

  而就在感染者清醒過來的同時,就負責監控著這感染者,抱著槍,就站在床邊的軍人,

  立刻將手裏抱著的槍放了下來,在床邊蹲下了身,

  嘴張合著,似乎是衝著病床上的感染者大聲喊著什麽,

  按住了感染者顫抖著的身體,似乎反複著大聲喊著,對著床上這恐懼著的感染者安撫著,

  伸手去扯著自己身上的軍裝,低下身將自己的肩膀上肩章給這短暫清醒過來的感染者看,

  似乎在對這清醒過來的感染者說,‘他是軍人’

  或許這也是詭異局管控人員都在這時候穿著軍裝的原因。

  在床邊軍人的反複大聲安撫下,

  短暫清醒過來的感染者漸緩住了掙紮,隻是眼底還有些恐懼還沒褪去,說不出話來,隻是眼底漸多出來些淚水,望著這名軍人。

  軍人依舊在床邊低下身,反複著張合著嘴,一句句安撫著感染者,

  似乎是在反複說著‘沒事兒,沒事兒的……’

  而就在軍人反複安撫著感染者的過程中,感染者眼底的恐懼漸褪去,憤怒,怨毒再漸彌漫而出,

  感染者再陷入了瘋狂,緊跟著瘋狂掙紮,扭曲著自己的身體,怨毒著死死盯著這名軍人。

  軍人還低著頭,嘴反複張合著。

  再漸止住了聲,

  再停頓了下動作,才再重新抱起了槍,重新站起了身,

  守在這張病床邊。

  從這張病床邊走過,

  陳淪目光平靜著,再轉回到身前。

  束柔跟在陳淪身後,目光在那之前短暫清醒過來的感染者身上多停頓了下。

  能在感染畸變途中短暫清醒過來的,往往意誌都還算堅定,

  隻是不知道其掛念著什麽,才能從瘋狂中短暫掙脫出來。

  這感染者是個中年男人,已經畸變的腳掌上,手掌上,都還沒看到老繭,

  頭發有些花白,臉上總是看上去有些灰塵撲撲。

  陳淪三人走過。

  那站在病床邊,先前守著的軍人,也暫時被另一名軍人替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