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風險？”他到有些奇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買賣哪裏來的風險。

  “畢竟是和外邦人打交道，而且又是在這地理位置十分敏感的地帶，如果對方打著做生意的旗號，做一些心懷不軌的事，比如探我軍虛實，又或者借此生事……”

  他這話倒說的沒錯，借機生事到真有可能。上次的事就是類似理由了。但是這麽說的話，這生意就要考慮做不做了。不過看他們既然看得清其中的一些問題，自然是有辦法避免的。不然不會到此商議了。歐陽博聽完他這麽說，並沒有立即回話，而是等著他自己說。

  果然，關達看著他雖然神色有點變化但沒出聲就知道自己說的沒錯，不得不考慮了。便又接著說，“當然這也是我們所擔心的事情，因此要做這生意也可以，不過要我們一起合作。”

  看他依舊不做聲，關達也就沒有繼續賣關子了。“我們白虎營在此地駐守邊關多年，來來往往的生意人和門道見得多了，自然掌握了一些可靠的生意人。”

  “他們這些人因為經常和我文朝做生意，甚少沾惹其他事情，這麽多年也沒出過什麽紕漏和差錯。比如說茶葉生意，絲綢生意，瓷器生意等我文朝特色物品賣到他們那邊的除了朝廷正式的渠道，其它的便是經由這些人采購回去。”

  茶葉，絲綢，瓷器這三種一直是中原地區最富盛名的商品，盡管受到交通和信息不發達的影響，但是依舊享譽海內外。不少外邦人士商賈，跋山涉水，甚至冒著生命危險來文朝做這生意。這其中除了是為了慕名而來的，剩下的便就是為了謀利了。畢竟這幾類在中原絕大部分都歸朝廷所有，餘下三四成才在民間交流，所以本就稀缺。一旦出了中原，在那個國家都是奢侈品，代表著高貴，代表著奢侈，也代表著藝術！據聞，一兩中等茶葉在文朝不過一百文錢左右，但是賣到外邦卻可以賣一兩銀子甚至更多。至於絲綢，瓷器就更不必說了。

  關達這些將領今日來此，並且願意透露他們邊軍中不為人知的生意門道，自然是把歐陽博當作可以信任的人了，也看好了麻辣醬這個產品的巨大價值潛力了。

  “好，既然幾位對這生意如此看重而且能夠有如此安全渠道，我自然支持。但是怎麽合作？”歐陽博看著幾人火熱的眼睛看著自己，大有再看自己裝逼不做聲就要翻臉的意思，就出聲答應了。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微微一笑，神情輕鬆下來。

  “既然還合作，當然要好好談談。”

  “這生意我找人打聽過，在這邊一竹筒普通的麻辣醬不過百文錢，到了西域，如果直接賣給達官貴人至少一兩銀子，翻了五倍。就算是賣給那些商賈，一竹筒也要四五百文翻了兩倍有餘。”其中一名將軍朗聲說道，“再好一點的又可以翻倍，如果用瓷器來裝，那這價格……嘖嘖”，說著竟不由興奮起來了。

  歐陽博看著這位投錯行業的將軍感到可惜，如果去做生意或者賬房，估計早就身價不菲了。文朝一兩銀子大概值一千文錢，照他這麽算，這其中的利潤果然堪比“國貨”茶葉絲綢了！也難怪這些土丘八寧願放下軍務也要來次商談了，這其中的利益簡直嚇人了！

  “我們白虎營幾千兄弟，平日裏靠軍餉都過的拮據，何況長年在這山旮旯裏，有此發下機會豈能錯過？所以我們來時也考慮好了，你這邊負責生產，我們負責銷售，利潤三七分！”

  我操，歐陽博差點把茶給噴出來了，這就是你們考慮好的合作？生產是我，專利是我，你們就負責一個銷售渠道就要分去七成？這也太黑了吧，誰說當兵的粗曠？這比文人還要生意人！

  “不行！”語氣不容置疑，實在是太過分了，既然是合作，那就要合理。那些作坊裏的夥計，還有跟著自己的人都要吃飯，當然不能接受這個三七分帳了。

  “歐陽兄弟不用生氣”陳濤打著哈哈說，“那你看怎麽分比較合適？”

  “五五分，你們還占了便宜！”

  “好，五五分就五五分，不過今後供給我們要免費！”關達接聲說。

  “不行！”再次拒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樣？”其中一個暴脾氣將軍拍著桌子說道。關達，陳濤連忙按住他，讓他冷靜。

  “嗬嗬，如果你們這個態度談的話，我就不做了！”歐陽博無所謂的說。

  “哈哈，我這部下莽撞，平日性格就是這樣，你也不要介意。說說你的看法。”關達笑著說。

  歐陽博也算看出來了，這幫家夥早就商量好的了，硬的軟的都給自己來一下，想各種辦法要求自己答應。

  既然這樣，也把剛剛想好的條件說了出來。

  ……

  幾人就為了這些事情又談價還價了一番，最後確定這銷往西域的麻辣醬利潤三七分，歐陽博占三成，白虎營占七成；供給他們的麻辣醬全部免費，但是要他們動用關係在西域內盡快找到當初被抓過去的幾個隨從，並且一旦尋回還有巨額獎勵。但是這些事不便立字據，隻能口頭協議，各自人格擔保。

  其實歐陽博是可以完全拒絕他們的，自產自銷，完全掌握所有渠道。雖說與外邦合作存在風險，大不了不做了。但是當聽到他們有了自己的信息渠道，就開始考慮合作了，並不是為了利益，而是為了找尋保護自己而被抓的那幾個護衛多一條路來！不然斷不會如此“吃虧”，這樣也要讓他們知道的態度，才會盡心盡力去幫忙。

  傍晚，林芊妤幾人回府見過軍中幾位將軍，都說歐陽博好福氣，娶得如此美嬌娘，應該多慶祝幾次雲雲。夜晚，幾人就到了嘉定最好的酒樓，一醉方休。席間，關達，陳濤幾人除了祝賀歐陽博成親和這次生意的敲定之外，還說了自己那時劫後餘生的事情。自然是說，在九曲縣守衛戰中如何殺敵，如何守城，如何險象環生直到今日又生龍活虎。

  一直到了半夜，幾人才散去，歐陽博是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去的，事後林安告訴他，那晚他喝了足足三壇酒！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喝醉了。

  直到次日中午，歐陽博才醒了過來，不過頭疼欲裂，過量白酒的副作用此時才表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