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為官清廉，而且甬路大人是翰林院出仕，不如送他字畫如何？”

  “字畫？哪裏來的字畫，就送一套麻辣醬好了。”

  “這......”林安一陣無語。那你還問我。

  “好了，最近學堂的事情怎麽樣了？”

  “最近已經正常開工了，前幾天大雪耽誤了幾天。年底時候應該能建好兩座。”

  “作坊那邊呢？”

  “那邊也沒什麽問題了。”

  “好，一切進入正軌就好了。現在冬天，明年開春還有很多事要做。馬上過年了，你們想不想家？”

  “公子你想不想？”

  “我——”歐陽博看了看窗外，自己的“家”不知道何時能回去了，這裏也算是自己的家吧。“四海為家，文朝就是我的家！”

  “那公子不想回杭州嗎？”

  “杭州當然想回去了，我現在是不能回去了，但是如果你們想回去的話，可以給你們放假！距離過年還有兩個多月，差不多到杭州就過年了！”

  說到這裏，歐陽博記起了自己前幾日準備稍回家的信件。

  “林安，你去我書房看看桌子上是不是有兩封寫好的信。”

  林安出去後不到一刻功夫就返回來了。

  說並沒有看到什麽書信之類的。到處都翻過了，還問了其他人。

  “算了，既然這樣也算是天意了。”歐陽博想了想，也不願意再寫一遍了，因為已經少了當時那個心境了。

  他的兩封書信，一封是回給林芊妤的，一封是寫給慕容蘭洛的。

  回給林芊妤的除了報平安，給她說了一下這些時間來發生的時候，就是情侶間的私密話題了。這信裏還說等這邊事情辦好了，打算請個假回杭州城與她成婚雲雲。

  寫給慕容蘭洛的信主要是跟她說了此行遇到的各種問題，和複雜的關係之外，然後說自己可能會辜負她的美意。打算近期跟林芊妤完婚，結束自己單身的生活，而且還會從一而終，也許會辜負美人心意，讓慕容蘭洛心裏有個底等等。——這很明顯就是得了好處還賣乖的表現。

  現在這兩封信都找不見了，也算是把當日那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打消了。自己來到這裏一年有餘了，什麽事情都沒幹成了，還不是個小小芝麻官。而且朝不保夕的，雖然心中有追求，但是過好眼下才是真的。

  跟著自己的幾個兄弟到現在還下落不明，心係自己的女子又沒能她快樂，而且還總有人對自己虎視眈眈的，隻能盡力讓身邊的人感到溫暖了。

  ……

  從九曲縣化了妝，扮作一副小販樣子的王源正帶著一個小廝一前一後的沿著羊腸小道慢慢的向西域守軍那邊走去。

  這兩日太陽正烈，路上的積雪化了，但是山澗和背陽處還是大雪覆蓋著。

  兩人剛剛到兩地交界處，王源就先吹了個口哨。不一會兒那邊也有相同的口哨傳來。

  王源才繼續向前走去，不一會兒就有兩個西域男子也是商人模樣，見到王源後嘰裏呱啦的打著招呼。王源竟也懂對方語言，跟他們說了幾句話後就跟著他們向西域境內走去。

  嘉定府這日終於迎來了百姓們期待已久的消息，得知董寇和蔡康都被治罪流放，老百姓奔走相告，又得知朝廷給九曲百姓減免一年賦稅，更是感恩戴德高呼聖上英明！

  新任知府甬路到處張貼告示，生怕周邊百姓不知道，大肆宣傳。而且也給嘉定府下麵的各縣縣令發了書涵讓他們擇日赴府衙一敘。

  歐陽博便按照之前的約定和各縣知縣一起在十一月初這天動身，向嘉定府走去。他領著幾人挑著一副擔子，擔子裏裝的便是新出的麻辣醬以及九曲百姓們們平日送給縣府的特產。

  從九曲縣到嘉定府需要兩三日路程，時間足夠，歐陽博好不容易有了次進城的機會，也不急於趕路，走走歇歇的倒也愜意。

  來到嘉定這日已是初十了，其他幾縣知縣也陸陸續續的到了。就一同前去拜見新任的上官了。

  再次步入這知府衙門，歐陽博有種特別的感覺。上次來的時候把前任送進了大牢，這次再來不知道會發什麽了。

  “九曲縣縣令歐陽博拜見知府大人”

  “鬆滋縣縣令龔敏拜見知府大人”

  ……

  幾縣縣令各自報著家門。然後讓隨從把送來的賀禮抬了進去。這幾人便在大門口等著傳話。

  “各位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一名四旬男子笑著說道，從大堂走了出來。

  “進來座”說完又讓人去上茶了。

  “哪位是九曲縣縣令？”

  “下官便是”歐陽博站了起來拱手道。

  “哦”甬路有點意外的看著歐陽博，仔細打量著他。

  “九曲縣之事便是你解決的了？”

  “正是下官”

  “哪，前任知府蔡康和知縣董寇被治罪也是你做的了？”

  其他幾人聽甬路這麽一問，心裏想著莫非這知府是來找歐陽博的茬兒的？

  “聽說還有很多人想殺你？而且被行刺過不止一次？”沒等歐陽博回答，甬路又接著發問。

  “而且我聽說歐陽大人打著以借款的名義向臨近各縣討要了不少錢銀，可有此事？”

  “這——”歐陽博一時不知道給回答他那個問題。這每個問題都對，但是這時候來問似乎是要給自己難堪了。

  “啟稟府台大人，卻有此事！”鬆滋縣知縣龔敏說道。

  “嗬嗬，看來傳聞是真的了！”甬路笑了笑，“不知歐陽大人把這些銀子用在何處了？”

  歐陽博看他這態度有些不爽，也懶得回答。

  “我才十有八九是自己收了！”

  “是啊，不然要了我們那麽多錢他拿去幹什麽？”

  ……

  幾個知縣一看這新來知府似乎故意刁難歐陽博，故意敲打他。他們這群被歐陽博“勒索”“恐嚇”過的人怎麽能錯過這個給他潑髒水的機會。

  “歐陽大人，本府也是初到此地，但是坊間到處流傳著關於你的這些事。身為同僚，其能做如此之事，我們應當一起協作，給朝廷分憂。各位說是不是？”

  “是是是”幾人紛紛答道。心裏似乎也讀懂了這甬路的意思：大家同在嘉定做官，應該團結一心，不要自己人整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