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重新開始
作者:希希西西裏      更新:2020-02-29 01:01      字數:2103
  晚上的時候,我如約到了薛洋家。從地下停車場坐電梯到走廊,又短又長,又熟悉又陌生的一路,在來到他家門口的那一刻突然很想哭。

  五年前我從青山劇院辭職,坐著火車來到丹城。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環境,是他讓助理把我接來家裏,他給我做飯,為我打算這打算那。那時他是國內最紅的年輕的實力派偶像,門外紛紛揚揚的散布著他的行跡,他係著圍裙給一個小城市來的姑娘做飯。

  後來再來到他家門口的時候,他有一個年紀很大的女朋友。我們帶著麵具麵對著鏡頭,裝作戀人未滿的樣子,為了生活和事業在拚命演戲。

  現在那個委身人下的男生成為了別人的老板,投資人,而那個獨自在火車上晃啊晃的小姑娘,也成為了站在流量金字塔塔上之人。兜兜轉轉著一大圈,站在這個原來門前,竟然有些猶豫,畢竟我們,都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我們。

  我猶豫了好久,手抬起來又放下,總是下不了決心。幾經反複,我還是覺得有一些東西已經不複往昔,轉身準備離開。

  身後的門開了,薛洋從背後緊緊的抱住我,渾身的酒味兒把我籠罩了。

  我連忙掙紮著脫身,但是我掙脫不開。薛洋一直都是像一團暖暖的棉花那樣,我甚至有時候都忘了,他也是個力氣比我大了好多倍的,可以抱住我把我托起來,也可以在我摔下來的時候接住我的大男人。

  我焦急的掰著他的手指:“薛洋你不要這樣,走廊上有監控”

  “讓它拍!”薛洋一動不動,“我還怕被拍麽?讓它往死裏拍!”他吼完這一句,聲音又溫柔下來,在我的耳邊呢喃,“除非你跟我回去。你不要走。”

  “奚奚,你不要走”

  我聽了這話,眼淚一下子掉下來。我微微轉過頭:“薛洋,你沒有良心”

  我把他按回房間,關上門。他抱我的時候力氣大的我連他的一根手指都掰不動,進房間之後卻是軟的一推就倒。他癱軟在沙發上,我坐在他身上,揪住他的領子:“你說,你當時,為什麽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當初他和張冰倩劇組夫妻的事情傳出來之後,他就從我的世界消失了。我以為他隻是消失一段時間,沒想到他一走,兩年就過去了。

  兩年之內發生了多少事,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在哪裏。

  他親吻我,我也惡狠狠的親吻他,我們的親吻,更像是一場戰爭,像是兩個正在廝打的野獸。他壓在我身上,腦袋抵在我的額頭上,穿著粗氣:“奚奚,那時候我自身難保,我實在沒有精力再顧及你。”

  我用盡全力把他推開,這一推把他推下了沙發,我也緊跟著,坐在他身上,手撐著背後的沙發,狠狠的咬著他的嘴唇:“那總可以和我說一下,總可以給我打個電話!”

  他把我掀起來,按在地上,眼睛裏充滿了淚水:“我怎麽給你打電話?我怎麽還有臉給你打電話?我把你卷進這個漩渦,我要靠其他女人才能東山再起!你讓我打電話,和你說什麽?”

  他說這話,好像是自己揭了自己的傷疤一樣,卻說的我心疼的像是被劃開了一樣。

  我無法想象他委身人下的樣子。我心中的薛洋一直是意氣風發的,一直是溫潤柔和的,一直是幹幹淨淨的。

  這樣想著,我情不自禁的笑了出聲。幹幹淨淨這個詞,對於我們這個圈子的人來說,真的是太遠了。但凡名揚四海的人,誰不是從泥沼裏淌過來的。重要的是,一身泥濘的我們,現在相擁取暖。

  我撫摸著他的臉,他的下頜線,他的喉結。我們互相撕扯著對方的衣服,像是兩條蛇一樣糾纏在一起,或者說,廝打在一起。他像是要奪走我所有的氧氣一樣的吻著我,用盡全力的揉捏著我最敏感也最疼痛的地方,我則毫不留情的在他的胳膊上和背上留下一道道的牙印和血痕。

  他進入的一瞬間我的心猛地沉入了海底,嘴上也控製不住力道的在他的鎖骨上狠狠啃了一口。

  薛洋“嘶——”了一聲,挑起我的下巴,皺著眉頭看著我:“誰教給你咬人的?嗯?”

  我反問:“誰教給你打人的?”

  他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我打誰了?”

  “你打江海了”

  他立刻明白過來我在說什麽,剛開始的興味盎然變成了黑臉和憤怒。他掐著我的脖子,狠狠的撞擊,問道:“你確定這個時候你要提他?”

  我疼的厲害,又說不出來話,隻好更深的咬著他的肩膀,他的胳膊,來表達我的不滿。他吃痛,停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就是打了,怎麽了呢?”

  他抬起胳膊,看著上麵我的斑斑牙印,問道:“這就是你的報複嗎?”

  我看著那些牙印,竟然莫名很有成就感。我拍著他的臉,笑了:“你是傻子嗎?”

  薛洋的臉更黑了,我都能感到身體裏他的血管突突的跳。

  我的手在他的胸肌上畫圈圈:“你怎麽總是問一些很顯而易見的問題呢?江海算什麽東西?我為了他報複你?我恨不得你把他的臉打爛了。但是,董嫻兒告訴我你把江海打了的時候,我心裏隻是擔心,你要是被拍到怎麽辦”

  “你是個公眾人物啊薛洋”我笑著說,“還那麽衝動行事,我可怎麽放心把我自己交給你呢?”

  他臉上的堅冰逐漸融化掉,變成一汪春水,而我則是一葉小舟,在這汪春水裏輕輕搖曳,蕩漾。他不再說話,而是專心的和我做著,慢慢的柔柔的抱著我的身子,像是對待一個失而複得的寶貝那樣,小心翼翼的,直到月上梢頭,城市安眠。

  “奚奚”他貼著我的耳朵,親昵的耳語,“我愛你,很久了”

  我抱住他:“我也愛你”

  我也,重新開始,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