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拍攝現場
作者:希希西西裏      更新:2020-02-29 01:01      字數:2640
  第二天,我們就出發去了四川的雅安。厲師毫不避嫌的和我坐同一班飛機,兩個人一起進入機場,厲師安然的通過,我卻被圍了起來。

  “奚禾你是從什麽時候什麽渠道了解到這部劇的?”

  “你和厲導坐同一班飛機是巧合嗎?”

  “你aurora的工作是暫停了嗎?”

  我帶著墨鏡和口罩,沉默不語。已經在包圍圈外的厲師又返回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帶到他身邊,拉著我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跟媒體解釋:“各位不好意思,我們要誤機了,麻煩讓一讓”

  上了飛機,我坐在他身邊,一言不發。

  厲師湊過來:“怎麽不高興了?”

  我摘下墨鏡,有點生氣的看著他:“你怎麽能在鏡頭下拉著我走呢,你這樣他們肯定會亂寫”

  厲師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太好看了:“怎麽,和我拍拖丟你的臉了啊?”

  我的心跳了一下,意識到自己觸到了逆鱗,連忙軟下來,作勢掐了他一把:“你瞎說什麽啊”

  厲師不為所動。

  我把腦袋枕在他肩膀上,挽住他的手臂:“我是說現在,我有演你的戲,他們會覺得我是通過不正當手段得到這部戲的,就顯得我很沒有實力”

  厲師瞥了我一眼:“你不就是不正當手段。”

  我鬆開他,抱住自己的腿窩進椅子裏:“我生氣了”

  厲師笑了,挑了一下我的下巴:“好了好了。”

  厲師的戲拍起來,名不虛傳。我第一天就去拍了爬山的戲,近乎垂直沒有台階的野山,我穿著草鞋,拄著樹枝,一爬爬一天,一邊爬一邊還要和和我搭戲的演員說台詞,說不好還要一遍遍的爬。回到旅館,脫了鞋子,才發現腳和襪子都已經以為血和膿液粘在一起了,揭下來的時候鑽心刻骨的疼。

  更崩潰的是,和我搭戲的女二號忍受不了這種拍攝,晚上臨時退組了。這就意味著,我今天拍了一天的東西,有她的鏡頭的,全都不能用,還要再補拍一遍。關鍵是現在都開拍了,去哪裏再找女二呢?我一邊一點一點的揭下來我的襪子,一邊又疼又委屈的掉眼淚。

  這時,有人敲門,“噔噔噔”三聲,隱秘又冷靜。

  我忍著疼把襪子一把撕下來,把千瘡百孔的腳藏進酒店粗糙的拖鞋裏,胡亂擦了一把臉,一瘸一拐的走過去開門。結果門剛打開,我就一個踉蹌,直接摔到了厲師身上。

  這一摔把我的委屈全部都摔出來了。我也顧不上什麽形象了,趴在他的懷裏開始大哭。

  我突然好想我爸爸。

  我小的時候,有委屈也喜歡自己憋著,能憋好久不哭,就是不能看到我爸爸。因為我爸爸有一個很高很有安全感的個子,他總是看著我哭,然後會笑著問我:“囡囡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啊?”

  小時候那個哭著撲進爸爸懷裏的小女孩,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什麽也沒做好,腳也爛了。

  厲師笑了,拍拍我的背:“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記憶中的我和現在的我重疊,厲師在我眼中的樣子也漸漸的模糊了起來。

  我抽抽搭搭的把所有的委屈都告訴了厲師。這時的我們已經躺在床上了,厲師俯下身子在我腦門上親了一下:“女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明天就能給你找一個出來,倒是你的腳”

  他抓過我千瘡百孔的腳看了看,“明天能重拍嗎?”

  我坐起來:“沒關係的,睡一覺結了痂就好了”

  他搖搖頭:“算了,明天先拍別的”

  第二天,我們拍了一些不太需要運動的戲,比如我和男主坐在河邊的一些交流。

  這部劇的男主是曾經獲得過金鶴獎的影帝鄧聰,去年剛剛結婚。厲師特意找的已婚的男演員,說不想讓我和別的人產生什麽緋聞。而且鄧聰也和厲師合作過幾部戲,是厲師的信任範圍之內,所以在他麵前,厲師也毫不掩飾和我的關係。我們在河邊交流完,鄧聰起身後也沒管我,厲師就自己走過來,把我拉起來,順手拍了一下鄧聰,“怎麽那麽不惜香憐玉啊?”

  鄧聰立即就明白了,笑道:“您的香您的玉,我在這湊熱鬧也不合適啊。”

  這種兩個人之間的消息,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一旦第三個人知道,很快就會擴散出去。不到半天工夫,劇組幾十號人都知道,我和厲師關係不簡單。

  盡管劇組的人都對我客氣了不少,但是我其實不太喜歡這種感覺。當你周圍的人都開始奉承你的時候,你就聽不到實話了。比如說我有時候走神和對手對不上情緒的時候,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全劇組敢說我的隻有厲師一個人,但是厲師真的罵起我來,一點情麵都不留。

  在拍攝強渡大渡河這一幕的時候,厲師卡了好幾次。他對於電影的質量很有要求,深秋的河水,涼涼的夜,他一聲令下,河裏的爆破就要啟動,演員就要往冰涼的水裏跳,一跳跳十幾次。當然這不是真的在大渡河裏拍的,隻是一條小河,但是水流也算湍急,跳下去就會被衝到下遊,然後自己再爬上來。我作為主演,我的翻船還是特寫鏡頭,但是每一次厲師都不滿意我的表現。因為我知道船要翻了,所以每次在爆破前幾秒,總是不可控製的做出預警的表情。

  我第五次從河裏爬上來,助理慌慌張張跑過來要給我披毛巾,被厲師一把擋開了,把瑟瑟發抖的我拉去一邊:“你怎麽回事?”

  我冷的上下牙都在打架:“我已經盡力了,我沒拍過這種戲”

  我的確沒拍過這種戲,原來拍的都是舞台劇,後來入圈也不過拍了兩部言情劇。我沒有經驗,我也隻是一個怕死的人。

  “你沒有,你害怕落水,你根本沒入戲。”厲師指著我,“你還狡辯!”

  “我沒有,我真的……”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不認真,他們”他指著身後的一群剛從河裏爬上來的群演,“他們就要一次一次的陪著你跳下去。你每分鍾拿到的錢是他們一天工資的十倍,你還不認真!”

  我看著他身後的群眾演員。他們有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也有四十多歲的大叔,每個人濕漉漉的爬上來,擦擦水,接著上船等待再一次的爆破。即使這樣,他們一天也不過掙一百塊錢,受的苦卻不比我少一點點。

  他們也並不都是門外漢,有的人也是從專業戲劇學校畢業的,有的人比我戲齡還長,他們和我沒有區別甚至優於我,而我得到的卻比他們多得多。

  我還在不努力。

  我哭了,冰涼的臉上滾燙的淚掉下來,低頭說:“對不起”

  我是真的覺得對不起,對不起我作為一個演員的責任。也在後悔的那一刻又想起了我爸爸,他也是個很嚴肅的人,他也會很嚴厲的給我一些受益匪淺的教育,然後再放緩語氣告訴我下次注意。

  厲師把我的下巴抬起來,低頭含住我冰涼的嘴唇。

  給讀者的話:

  娛樂圈小探子:

  xh找到了圈裏的導演當靠山,小探子這裏不說導演的名字,大家看接下來的時間哪個導演捧她就知道了。她雖然是走陽光路線的偶像,但是其實是個挺有心機的人。

  評論區:

  厲師嘛,不前兩天還拉手了來著

  娛樂圈有沒有心機的人嗎?

  她怎麽還好意思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