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美智子牢牢的抓住自己胸口伸出的利爪，那雙白皙的雙手也被利爪的鋒芒刮出血來。

  “嘿嘿嘿……女士，這也算是一種個人愛好吧……”傑克的低沉聲音再一次響起、回蕩在儲藏室中，“那個‘好孩子’說的是不錯的，我殺人、而且隻殺死妓女。你知道為什麽嗎？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或許是她們，比較可愛吧……嘿嘿嘿……”

  “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的過去，本以為你是島國的千金——不過呢，你身上的異味出賣了你……再說，你的人頭，也值一筆不菲的賞金啊……”

  “你也休怪我無情了。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雇我來殺死你，我也不想知道這個複雜故事的緣由。若不是有任務在身，我真的覺得應該珍惜這番盛世美顏……嘿嘿嘿……”

  美智子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來，鮮血不停的從口中湧出，將她的紅唇染得分外妖冶。她的口大大的長著，疼痛使得尖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與裏奧受到的攻擊不同，長長的利爪從美智子的後腰徑直穿刺上去、直到她的胸口穿刺出來，已經貫穿了整個身體。

  班恩驚恐的望著眼前的景象，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呆滯住了，沒有任何作為。

  “所以，請你死吧……”傑克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美智子的臉也變得更加猙獰，她死死的抓住傑克的利爪，試圖控製不讓傑克繼續這種行為。可是她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控製得住傑克的利爪？

  “啊……啊！”美智子的嗓子終於恢複了聲音，淒厲的慘叫穿透層層迷霧，鑽進了裏奧的耳朵。

  ——————

  “是……是美智子嗎？”裏奧疑惑的睜大了眼睛，試圖穿過迷霧看到那邊的情形，但是他眼珠子都快瞪掉了，還是看不見。為什麽……為什麽是美智子？傑克和美智子不是結盟了嗎。是……班恩？

  可是他也無法移動，隻能像個旁觀者一樣，聽著這根本沒有圖像的鬧劇。隻有霧氣在輕輕撫摸著他撕裂的傷口，鮮血雖然止住了些許，但是還是在向外滴著血。因此他也不太敢動，防止運動再次撕裂傷口。

  這無疑是慢性死亡，裏奧心裏清楚，自己必須要有所作為。而此時此刻最大的障礙，莫過於這濃稠的迷霧，不僅遮擋了視線讓自己反應遲鈍，那攻擊過來的霧氣也讓人難以招架。

  “也就是說，驅散這霧氣……”裏奧將自己的手拿到麵前揮了揮，可是根本感受不到氣流流動的樣子——這有些反常的現象引起了裏奧的注意，但是他並沒有推理出霧氣的機製。

  “這並不隻是單純的霧氣。”裏奧眯起了眼，身體的疼痛卻讓他難以集中注意力，“從傑克對霧的駕馭程度和出現的時間來看，這霧和傑克有關沒跑了。可是一個人怎麽會擁有這種能力？”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天生的變種人，一切都是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無一例外。他這麽暗示著自己。既然如此，那一定會有破解的辦法。但這無異於廢話，問題的關鍵在於：那個破解的辦法，究竟是什麽？

  ——————

  “美智子已經死了……”傑克緩緩的把手抽出了美智子的身體，後者身上的那淡雅的和服已經被血染成了一身緋紅的血衣。他優雅的從西裝的口袋中掏出一塊凝結著血塊的手帕，擦拭著自己沾上了鮮血的利爪，似乎剛剛做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在他再次消失在迷霧中之前，傑克從他的西裝口袋中取下了一枝白色的玫瑰，扔在了美智子身下的血泊之中。刹那間，殷紅將白霞的花瓣染出了紅色的色塊，半紅半白的顏色有些許令人作嘔、但若是不知情，當以為是一件非常精美的藝術品。

  “又一朵美麗鮮花的凋零……”傑克似乎是在惋惜，不過在班恩眼裏，這種假惺惺的歎息無異於一種嘲諷、諷刺，令人反胃。

  “你……你真的殺死了她？”班恩憤怒了，就算是先前迷失了這麽些年月，但他並不是對殺生無感——他是有底線的，而那些偷獵者無疑觸碰了他的底線，對於有罪的人，他絕不會手軟——但是美智子，她做錯了什麽？“怎麽可以這麽輕易的剝奪別人的生命？”班恩才發覺到了自己的手在顫抖，已經不知不覺中攥成了拳頭。

  “多管閑事哦，牲畜腦袋……”傑克搖了搖手指，一臉不屑，“不過呢，既然讓你目擊了這一切，那我也不能留活口了……”他頓了頓，“哦，對了，作為第一個被我殺死的男性，你有什麽話想要說嗎？嗬嗬嗬嗬嗬……”

  “你個混蛋……”班恩被徹底激怒，話音未落的瞬間，金屬的鞭索脫手而出。麵對這個看不見的敵人，他隻能賭自己的運氣。

  可是，傑克不僅僅擁有在迷霧中遁形和霧刃的能力，他的眼睛在霧氣之中也變得異常銳利。這種攻擊對他來說——慢，太慢，如同靜止！他根本都不需要什麽躲閃，隻是輕輕的一個側身，便讓擦身而過的攻擊落空。

  “無能的無用的垂死掙紮……”低語如同身旁的迷霧在不斷的蔓延，也在啃食著班恩心裏最後的防線。霧氣間驟然閃現出紊亂的電流，像是某種正在盤踞的能量。心知明明這是一場憑借自己現在的狀態幾乎不可能取得勝利的戰鬥，但是班恩的心中卻並沒有萌生退意。他也不清楚為什麽自己不選擇逃走，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沒有做出任何還擊的行為。渾身浴血，已經被染成了一個血人，班恩已經閉上了眼睛。周圍無風——也不可能有風。

  在哪裏……究竟在哪裏……

  電流，鮮血，寒鋒，迷霧，黑暗……以及，刹那間消逝的黑影……

  等等！這個感覺，是……

  就是現在！班恩猛的睜開了眼，揮舞著鞭索再一次攻擊出去，巨力使得鐵鏈的勁風排開了迷霧，鐵器撞擊骨頭的聲音清脆作響。似乎是與聲音不分先後，傑克的身影顯現出來，倒在了地麵上。四周的迷霧消褪去些許，仿佛是這次攻擊的回饋。

  “該……該死……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