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襄公很想說一句世人太過陰謀論了，但是張張嘴，還是說出了實話。

  “是的。”

  “那是天下諸侯的算計。”

  東華和直播間內的眾人都心情巨震，真的是這樣。

  秦襄公抬手，凝聚靈力，化出兩座等比例縮小的地圖。

  分別是西周最初的局勢和東周最初的局勢。

  地圖上清晰的展示出西周並不是被諸侯包裹在中央，而是占據鎬京，西邊是犬戎和秦人，東麵是申國和東方諸侯，意思也就是說，人家西周是有擴張路線的，相反擠壓在東方的諸侯除了少數幾個，其他的很少有能擴張的國家。

  “我去，這就代表著，隻要西周國君不傻，一直侵略犬戎，那麽地盤就可以無限增大，還可以用以大帶小的方式，靠著自身武力在諸侯征兵，也就是烽火聚諸侯，以此威壓天下諸侯。”

  “在無恥一些，聚攏諸侯攻打犬戎，把諸侯當炮灰，當雇傭軍用，把犬戎當敵人消磨諸侯實力，回頭給諸侯點錢，自己把地盤一揣。”

  “理由借口都弄好了，你們諸侯離犬戎地盤太遠，占領不了，這樣你們拿走戰利品，我們西周要光禿禿的土地就好了。”

  “簡直無恥。”

  東華看著西周的戰略布局驚呆了。

  直播間內的人在仔細觀看西周局勢後，也都驚呆了。

  秦襄公冷笑連連：“看看吧，這就是周武王的布局，這就是周朝分封製的厲害之處。”

  “你們以為他們是以自己為中心，在四周分封天下，把自己活活玩死的？”

  “不，他們是自己雄居西方，把東方沒開發的地方分封出去，而且是全都擠壓在一起，就像一個巨人坐在桌子上，東方諸侯就是桌子上的菜，隻要這個巨人再次餓了，就可以玩一出鯨吞天下。”

  “除此之外，分封時還可以嘚瑟的說，我是老大，我來擋住外部敵人，你們放心的發育吧，多有人性的話。”

  直播間內的人看著等比例出來的立體地圖，心情很複雜，周朝的分封製這是有各種配套設施啊。

  人家能活數百年還是有道理的。

  秦襄公又指向東周的立體地圖。

  “周平王東遷，進入已經被開發出的東方，被諸侯層層包圍，這一刻，他就完了。”

  東華已經理解周平王完在哪裏了。

  “沒有擴張的國家，麾下的土地還都被開發完畢，短時間內又無法完成經濟和科技的躍遷，隻剩下一個名義的他們還能吞霸天下？”

  東華把局勢緩緩說出來。

  周幽王被釘在千古昏君恥辱柱上，絕對是有道理的。

  而且怪不得東周的開國國君周平王也沒啥威名，這簡直就是天坑，身為開國國君，就把自己的國家戰略帶入天坑，這怎麽給他威名？

  秦襄公心裏的笑容更加冷了。

  “你們還記得我一開始說周幽王被他老丈人坑死的事嗎？”

  東華猛點頭，當然記得了。

  “申國國君弄死周幽王後，立了周平王當周國國君，另外一位佘臣可是當了周攜王，繼承了周幽王的殘餘勢力。”

  “那麽你覺得誰是正統呢？”

  秦襄公的這個問題很犀利。

  隨後他慢悠悠的道：“周攜王佘臣死活也不願意向東方諸侯求援，生怕被裹帶進入東方地盤，就死死的盤踞在關中。”

  “而我也盯上了關中，想把關中變成我的諸侯國，那麽我就得把人送走。”

  “此時申國國君生出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心，周平王也是震怒，逼不得已，我們雙方聯手，把平王送走，我接手關中，拿到了法理上的正統。”

  東華經過這一陣分析算是明白了，對於東方諸侯和申國國君還有秦襄公來說，誰是正統都無所謂，大家早就不想腦袋上蹲著一個老大了，還是一個強大的老大。

  “周幽王是昏君，繼承他勢力的周攜王肯定不是正統嘍，至少在您和天下諸侯眼裏不是正統。”

  “而在您和諸侯眼裏不是，那他就肯定不是了。”

  東華有點違心的道。

  從法理上來說，繼承自周幽王勢力的周攜王才是正統，但是誰讓當時他不夠能打呢？

  秦襄公笑了。

  “是的，這就是道理。”

  “西周時期，周王室可以把天下諸侯當成一盤菜，因為他有權有錢還有正統最後還能打。”

  “可是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申國國君在大家默認的情況下引犬戎進場幹掉周幽王後，周王室就被變成了一盤菜，坐等大家分享。”

  秦襄公笑的老開心了。

  在這個過程中，他給秦人拿到了最大最豪華那場宴席的入場卷。

  “而您，秦襄公，拿到了最大的利益，或者說入場券。”

  東華震驚了。

  這位在位十二年，給秦國崛起拿下了最大的崛起之牌。

  “周平王東遷之後，原本的周朝地盤，也就是最核心的關中地區就變成了您的，也就是秦國的封賞地。”

  “隻要你們秦人夠能打，就可以逐漸接手西周的地理優勢。”

  “也就是傳說中的西秦之勢，鯨吞天下的地理優勢。”

  秦襄公哈哈大笑道，是的。

  “周王室搬遷後，剩下的地盤逐漸被瓜分了，東方諸侯也在這個時候進入了扯皮階段，這正是我們秦人崛起的機會。”

  “我們已經是諸侯國了，那麽我們就該做一些諸侯國該做的事，比如打退西戎和犬戎，拯救關中受苦的華夏子民。”

  “如果沒有這個諸侯封號，我們不是秦國，而是秦大夫，那麽就算我們能力接手這個地盤，但是法理不允許之下，東方的諸侯就敢在我們崛起之時群起而攻之，分食秦朝，而我們想談判都做不到，因為法理在那裏。”

  “有了封號，我們就可以打下地盤，我們就算被群起而攻之也有坐下來談判的資格，因為都是諸侯國，體位是一樣的，隻要級別一樣，你就可以坐下來談。”

  “法理很重要，這是在你實力足夠的時候可以坐下來談判的基礎之一。”

  “如果你沒有法理，他們是可以給我們打上亂臣賊子稱號的。”

  “具體的看看後世的曹操，奸雄二字，被戴了一千多年。”

  “不就是法理不夠嗎？”

  秦襄公表示他們很重視法理，這代表著正統。

  此時投屏上又浮現出一個大數據問題。

  “算計周朝的原因在哪裏呢？”

  東華臉色一沉，這個問題真尖銳。